商夫人一驚,心裏立馬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套路了,看向蘇向晚的眼神多了幾分涼意。
可是令蘇向晚感到奇怪的是,尚書府一家人似乎都沒有怪罪商夫人的意思,相反,他們每個人臉上都或多或少的有些不自然,就連蕭言之的臉色也有些難看。
這是怎麽回事?他們在隱瞞什麽?
氣氛一時間有些怪異。
這時,商無池開口道:“蘇醫官,小女的病情可有解決之法?”
蘇向晚想了想開口道:“我可以先開一個藥方,能緩解一下她的症狀,但是心病還需心藥醫,若是不解開她的心結,吃再多藥都沒用。”
商時諾嘲諷道:“說了半天不就是沒有解決之法嗎?蘇向晚,沒有那個本事你就別逞強行不行?直接說自己醫術不精,治不好不就行了。”
商無池的臉色也不太好看,本來他還以為蘇向晚能藥到病除呢,沒想到簡直啥也不是。
他黑著臉,聲線低沉:“蘇醫官,我聽聞你的醫術都是自學的,本來像你這樣來路不明的醫法是沒有資格給我家小女看病的,可是賞花宴上你力挽狂瀾救秦王,以至於老夫便高看了你幾分,隻是沒想到蘇醫官就是這麽敷衍了事的,你簡直枉為醫者!”
商時諾在一旁幫腔:“爹,你這麽說都是在給她麵子了,她這不是敷衍,是她的醫術壓根就拿不出手,什麽妙手回春救秦王,我看啊根本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走了狗屎運了!”
蕭言之也有幾分不悅,不過他並沒有開口斥責蘇向晚,而是轉頭看向蕭北辰道:“二哥,你不是說這南音的病隻有蘇醫官能治得好嗎?如今這是……”
蕭北辰抬頭看了一眼蘇向晚,語氣淡淡:“治療成功的前提是你們家屬要配合,你們一個個的什麽也不說,你想讓人家怎麽治?”
呦,還知道幫她說話啊。
蘇向晚勾唇輕笑,開口道:“秦王殿下所言極是,這麽說吧,商二小姐的病可以治,但是首先要找到病根在哪,如果你們為了隱瞞一些東西不願意配合我的話,那恕我無能為力。”
商無池和商夫人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沒有說話。
商時諾翻了個白眼不屑道:“我就不信這病就非要你醫治不可了?娘,霧山舅舅閉關了十幾年,不是說最近要出山了嗎?他師從藥鬼穀,藥鬼穀掌門可是普天之下數一數二的名醫,難道還比不過她一個小丫頭片子?”
商夫人好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連連應聲:“對啊,我怎麽把霧山給忘了,他可是藥鬼穀掌門的首席大弟子,學醫近二十年,又豈是你這個醫術來路不明的黃毛丫頭能比得了的?”
她厭惡地看了一眼蘇向晚,轉頭對商無池說:“老爺,妾身即刻修書一封,去請霧山下山為南音診治,他得了藥鬼穀掌門真傳,一定能幫我們南音化險為夷。”
商無池思索了一番,點頭應下:“好,那就有勞夫人了,我就不信,這麽大個京城找不到個好大夫為南音診病!”
……
所有人都離開後,房間裏就隻剩下蘇向晚和蕭北辰。
蕭北辰看了蘇向晚一眼,若有所思道:“商家一家人說話這麽難聽,你怎麽不懟回去?”
之前在他麵前那股子囂張跋扈的氣勢呢?都敢冒著不怕死的風險來要挾他,現在怎麽這麽老實了?
蘇向晚斜睨了他一眼,撇嘴:“狗咬了你,難不成你還會咬回去嗎?廢那口舌幹什麽?都不是一個物種,跟它們講道理,它們聽得懂嗎?”
蕭北辰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得,你說他多這個嘴幹什麽?這不純純找罵嘛。
“不過你還真挺會給我找事的,聽六皇子剛剛說那話的意思,是你向皇上推薦我來給商小姐診病的?”
蕭北辰掩唇輕咳一聲,神色有些不自然:“你身為父皇親封的女醫官,這些不是你的本職工作嘛,再說了,父皇本來就是要讓你來看診的,我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
“嗬。”蘇向晚冷笑一聲,眼神涼薄:“這麽說,我還要感謝秦王殿下在皇上麵前替我美言了。”
蕭北辰輕笑一聲,一臉尷尬:“那倒是不必,不必。”
左右也不是什麽大事,蘇向晚便懶得同他計較,不過醉翁軒一事,一直是她心裏的一個結,一直沒能找到機會同他好好聊聊,眼下倒是一個不錯的時機。
她清了清嗓子,開口試探道:“昨日我去了一趟玉緣閣,發現裏麵的店小二換人了,是你的手筆吧。”
蕭北辰麵上淡淡,沒什麽反應:“沒有證據的事,不要瞎猜。”
蘇向晚無語地看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真的死裝,你都堂而皇之地帶我上了二樓了,還怕我知道啊?”
不是她就不理解了,這蕭北辰到底在傲嬌什麽,他都把事情做得這麽明顯了,她難道是傻子嗎她看不出來?
蘇向晚是一個直性子的人,也不想跟他玩那些彎彎繞繞的,索性就直說了:“我就這麽跟你說吧,老娘現在被人盯上了,背後之人位高權重,我一個人搞不定,所以我需要拉人入坑。”
“拉人入坑?”蕭北辰指著自己,差點被氣笑了:“所以你看我像冤大頭嗎?”
蕭北辰簡直不敢相信,她把話說得這麽直白,是生怕他不答應嗎?
可笑的是蘇向晚還一本正經的點頭:“對,你就是那個倒黴孩子,被我看上了,你就說你答不答應吧。”
蕭北辰簡直要被她那囂張跋扈的氣焰逗樂了,長這麽大,還真沒什麽人敢這樣同他說話。
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蕭北辰輕笑:“你覺得你能威脅得了我第二次?”
蘇向晚自信道:“怎麽不能,秦王殿下,你怕不是忘了,皇上還欠我一個賞賜呢,他老人家金口玉言,一定不會出爾反爾,我大可以把這個賞賜用在你身上,到時候你可就隻能被動接受了,哪還有我在這同你好言相商啊。”
好言相商?她這明明就是**裸的威脅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