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時也讓孟嘉然感到很失落，因為他心裏清清楚楚的知道，他們之間可能已經沒有未來了，隻能無休止的懷念過去的美好。
當然，他說的夜書淺的舞技沒有長進，也並不是諷刺挖苦的意思，隻是這一跳他就能感受到，夜書淺還跟以前一樣。
“你也是啊。”夜書淺也調侃著。
其實她根本無心去管孟嘉然，甚至都沒有留意他在說些什麽，而是一心一意的，關注著顧涼夜和舒煙的一舉一動。
“看樣子這些年你也沒怎麽練過吧，舞步如此生疏。”孟嘉然想吸引夜書淺的注意力，又主動開口說道。
他知道，夜書淺的心根本沒在他這裏。
心裏還牽掛著另外一個男人。
但他就是不想放棄。
哪怕是多幾次嚐試的機會，哪怕是再多收獲一些失望，一些心痛……
“啊？哦，是啊，沒怎麽跳過。”
夜書淺的反應都變得遲鈍了許多。
她哪裏是舞步生疏啊，簡直都不知道該怎麽跳了，好幾次踩到了孟嘉然的腳都不知道，孟嘉然還要努力適應她的節奏。
“那你這些年都在忙些什麽呢？一個人獨自在外麵，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孟嘉然還是不肯放棄，又主動找一些話題來跟夜書淺聊，想要吸引她的注意力。
然而，夜書淺根本聽不進去。
偶爾反應過來，才會回答兩句。
其實她的注意力和她的心，早已經飄到另一個人身上了，拉不拉不回來。
這也不能怪夜書淺，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看到顧涼夜和舒煙兩個人那麽親密無間，配合的那麽默契，她這心裏就很不是滋味兒，越看越覺得刺眼。
有時候有些感情，自己根本無法控製。
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很理性的人，輕易不會被情緒所左右，可是今天……
“顧涼夜，你究竟搞什麽鬼啊？喂喂喂——手往哪放呢！色鬼！臭流氓！”
夜書淺在心裏一個勁兒的罵著，看著顧涼夜的手，在舒煙的腰間遊走。
兩個人的姿態也是越來越曖昧。
氣得她肺都快要炸了。
恨不得立馬衝上去把兩個人分開。
“還摸，還摸，顧涼夜你混蛋——”
夜書淺忍不住罵了出來，咬著牙，一個字兒一個字兒的往外蹦。
但她聲音很小，隻有孟嘉然聽得見。
而且他也越發明顯的感覺到，夜書淺對顧涼夜的在乎，從小一起長大，他可能比夜書淺更了解自己，可能夜書淺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對顧涼夜的感情。
但是他，感覺到了……
夜書淺，從來沒有這麽在乎過一個人。
也沒有像今天這樣，被情緒所左右。
“你在說什麽？”孟嘉然故意問道。
其實是想提醒夜書淺，她走神了，跟他跳舞就應該好好跳舞才是。
“啊？沒，沒什麽，剛才說到哪兒了？你問我什麽來著？”夜書淺有點尷尬。
身在曹營心在漢，她也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對，可就是沒辦法控製自己。
眼睛總是不自覺的往一個方向瞟去。
一顆心，更是早就飛到那邊去了。
孟嘉然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嘴角的笑容依舊溫柔，隻是在這溫柔的背後，究竟藏了多少心酸與心痛，隻有他自己知道。
明明有很多話想跟夜書淺說，到最後卻隻剩下隻言片語，輕聲說道：“其實也沒什麽，隻要你開心就好。”
夜書淺很敷衍的笑了笑，他都不知道剛才孟嘉然說了些什麽，現在自然也不知道該怎麽答複，除了傻笑都不知道該說啥。
或許她該說一句抱歉吧。
但是如果說了，又未免顯得太過刻意。
說不說的，夜書淺也很糾結。
就在這個時候……
人群中突然傳來“啊——”的一聲。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尋聲看過去，就看到舞池中央最耀眼的那個位置，舒煙的抹胸長裙，居然順著滑落了下來。
她一時措手不及，根本來不及補救，隻好順勢，整個人都蹲了下來。
才不至於讓自己徹底走光。
然而在這樣的眾目睽睽之下，舒煙的裙子居然滑落了，無論如何都是個笑話。
夜書淺看了一眼舒煙狼狽的樣子，雖然很快就有人過去解救她，但是還是有好多人看到這一幕，開始不懷好意地議論起來。
然而，夜書淺的目光，卻並沒有在舒煙身上長時間停留，而是在人群中尋找。
舒煙剛才和顧涼夜在一起跳舞呢，怎麽現在看不到顧涼夜了？他人呢？
夜書淺找了一圈，最後還是在剛才他們一起喝酒的卡座上，發現了顧涼夜。
而顧涼夜，也正目光炯炯的看著她。
嚇得夜書淺心裏咯噔一下，當時啥也沒想，下意識的就鬆開了孟嘉然的手，並且輕輕往後退了一步，拉開距離。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如此心虛。
好像做了什麽對不起顧涼夜的事一樣。
明明他們隻是正常的跳舞而已。
孟嘉然敏銳地察覺到夜書淺的動作，明明剛才夜書淺給跟他手拉著手……
於是他也尋著夜書淺的目光看了過去，結果果然不出他所料。
這讓孟嘉然心底，又是一陣失落。
這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在看舒煙的熱鬧，夜書淺卻朝著顧涼夜跑了過去。
忍不住問他：“是不是你幹的？你究竟對舒煙做了什麽？你怎麽把她……”
夜書淺都不好意思說出口，一個大男人，怎麽能做出這種事呢？
這傳出去也太丟人了吧！
“你……你怎麽能這樣做呢！”夜書淺趕緊把自己的聲音壓了下來。
看到舒煙的裙子滑落，成為全場人的笑話，夜書淺就猜到，一定是顧涼夜幹的。
他一個大男人，怎麽能去脫女人的裙子呢？這也太不像話了。
不過，也太解氣了吧。
也讓舒煙感受一下，走光的恐懼。
“她不是喜歡踩你裙子嗎？我也踩了一下她的裙子，沒想到就掉下來了，這可不關我的事。”顧涼夜一臉風輕雲淡。
甚至還露出幾份無辜的模樣。
他倒是說的輕鬆，卻不知道女孩子在這麽多人的麵前丟臉，意味著什麽？
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籠罩在陰影裏。
但是舒煙，確實一點都不值得被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