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你乖一點,我不會讓你疼
好了,不哭。”感受到臉畔的濕潤,江銜停了手,笑著說:“你看你身上髒兮兮的,兩天沒洗了吧。”然後下了床,不顧她的掙紮將她打橫抱起,走向浴室。
這是池小淺見過的最奢華的浴室,直接在地上鑿出來的巨大浴池,池壁用一種似玉非玉,似瓷非瓷的細磚貼出一從妖嬈的花朵紋飾,池小淺驚恐地認出,那是一朵罌粟。浴室的吊頂是一整塊玻璃,朗朗星空,皎皎銀河,都成了最奢侈的裝飾。如果和相愛的人在這裏共浴鴛池,大概是人生極樂,可是,現在與她相對的,卻是嗜血剔骨的魔鬼。
江銜將她整個人放進浴池,自己也浸了進來。他透過氤氳繚繞的水煙,看到池小池身上的單衣被水浸濕,逐漸變成薄如蟬翼的透明色,她抱著膀子擋住胸口,縮在池子一角瑟瑟發抖,花瓣在池水裏**漾著,一如他心裏,無法平息的想要她的欲念。但哪怕還未得到,他都已經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她現在是他的女人了,把她圈養在自己的領地裏,隨時可以看到她。
“過來。”他朝她伸出手臂,而她卻貼著池壁抖得更厲害。於是他自己湊近過去,臉上帶著深不可測地笑容,手找到她單衣的下擺,蛇一樣鑽進去。他的手猶如他的心,冷血動物的特質,死一般冰涼,池小淺驚恐地大叫起來,猛烈地擺著頭:“別碰我!”
“真不聽話”他輕斥她,確實寵溺佯怒的語氣和表情,他將她箍進自己懷裏,殘暴的吻襲上她的唇,池小淺驚慌失措地推拒著,猛地轉開頭,他的唇堪堪擦過她的,落在耳畔,他也不惱,笑著在她耳畔說:“心肝,你乖一點,我不會讓你疼的,嗯?”他照著耳畔往頸側繼續施虐,手一個狠勁撕碎她的單衣欞。
聽著那一聲裂帛破空之聲,池小淺在心裏痛呼出陸少勳的名字,我就要這樣墮入地獄了嗎?可你在哪裏,你在哪裏……
江銜更緊地擁住,他一隻手繞到身後摁住她曲線挺翹的臀上,然後往自己這邊摁,底下立刻有了反應,他抵著她的小腹,聲音嘶啞:“乖乖給我,心肝,我會讓你很快樂。”
池小淺掙出手朝他臉上打去:“你敢碰我,就隻能得到我的屍體!凹”
果然他聞言臉色劇變,捏住她的下巴迫她抬起頭來仰視自己,那力道似乎要把她骨頭捏碎。池小淺大顆大顆的眼淚和汗珠混在一起,滾落到池水裏。他抵得更緊,用那裏鐵一樣的硬度威脅她:“心肝,你不乖一點的話,我就撕碎你。那樣多不好,我也會心疼的。”
他把手伸向她的褲子。池小淺昏迷著被帶進來之前,身上硬硬的牛仔褲就已經被傭人脫掉,給她換上了絲質的居家衣褲,此時他伸手扯住那薄薄的褲子又是一撕,池小淺幾乎就沒有遮攔了,他繼續勾著她的底*褲,又是一聲撕裂聲,池小淺萬念俱灰……此時江銜略鬆開手,開始脫自己的衣服,而就在這麽一空檔,池小淺瘋了一樣,將自己的頭往浴缸沿上撞去。
“不……”電光火石的一瞬,江銜緊緊拖住她,緩衝掉一點力道,可她還是撞上了壁沿。殷紅的血迅速地順著她的額頭蜿蜒而下,落在池壁上,蔓延入池水,漾成觸目驚心的大片粉紅。江銜死死抱著她躍出浴池,一腳踢開浴室的門,嘶啞地吼著:“醫生!給我叫醫生!”
獻血流過池小淺的右眼,劇痛中,她透過一片紅色的血簾,看到江銜痛心疾首的表情。她笑了,神經質地笑起來,她想,陸少勳現在在幹什麽?當她被抓走的時候,他和李眉遠在一起,而當她就要被魔鬼強*暴的時候,他跟李眉遠在做什麽?如果她真的就這樣死了,他會哭吧?應該會的,這麽久的相處總該有點感情,隻是,埋葬了她以後呢?是不是就和李眉遠再續前緣了?然後每年清明,他是不是會牽著李眉遠的手來到她的墓前,一捧**,兩支白燭,三杯清酒,就算對得起她們夫妻一場了吧。這麽想著,笑聲就停不下來。
“不要笑,心肝,我不許你這樣笑,不要笑……”江銜將全身濕透的她放在**,抱著她的手竟在顫抖。四周想起淩亂的腳步聲,池小淺再一次昏死過去。
比起這邊的兵荒馬亂,指揮車上的江城他們,卻陷入了凝重的死寂。他們順著山道上的摩托車的轍痕追下去,卻隻在一塊空地上找到了丟棄的摩托車,車上的人早失了蹤跡。陸少勳仔細勘察了空地,根據上麵荒草被壓倒的情形,判斷這裏曾有直升機停過。他又在摩托車的後座上看到了已經幹涸的血跡,那是池小淺挨了巴掌以後口鼻流出的血落上去的。陸少勳痛苦地仰頸恨天,是她的血嗎?她哪裏受了傷?在部隊這麽些年,配合武警執行過無數特殊任務,歹徒的喪心病狂他見得多了,池小淺可能遭遇了什麽?他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而追查到這裏,似乎一切都失去了線索。
另一邊,肖牧之也麵無表情地對著地上的草痕。那樣一個活蹦亂跳的女孩,就這樣憑空消失了一樣,他覺得胸口悶得要爆炸。他想起了那一次,池小淺一個人在家裏把腳趾頭踢傷了,那時候陸少勳人在台灣,打電話叫他送她去醫院。當他衝進她家裏,看到她坐在地板上抱著腳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那種心情他現在不敢回想,就那樣一個小傷,就那般叫人心疼,如果她有三長兩短,叫人怎麽接受得了。
“吃點東西。”江城給陸少勳遞過來一瓶水和壓縮餅幹,這樣一天一夜地追捕,再不補充能量,鐵人也扛不住。陸少勳接了過去,把壓縮餅幹往嘴裏塞,即使味如嚼蠟也逼迫自己吞下去,他不能倒下,他要留著這條命,哪怕天涯海角,也要把他的小淺找回來。幹澀難咽的壓縮餅幹一下子卡在了喉間,他劇烈地咳起來,臉也漲紅了,眼眶裏迅速聚起水霧。
“老四你鎮定點,小淺暫時不會有危險的。”江城看他的樣子,無比擔憂地勸慰。他也知道小淺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可是別的呢?電話監聽裏,聽到那人說有人看上的是她的身子!陸少勳覺得自己的氣血上湧,耳朵都嗡鳴起來。究竟是誰呢?總要是見過她的人,才會有這樣的想法……
池小淺再次醒來,是被疼醒的,頭痛欲裂。她睜開眼睛,發現身邊站著兩個仆人裝束的女人,房間裏已不見了江銜。她在被窩裏伸手摸自己身上,澆濕的衣服已經被換下來,現在幹幹爽爽的一身睡衣,躺在溫暖的被窩裏。她顫著聲問邊上的人:“誰給我換的衣服?”
女仆恭敬地屈身回答:“太太,是先生給您換的。”
她下唇咬出了血,痛苦地別過臉去,牙縫裏擠出兩個字:“滾!”兩個女仆聞言麵麵相覷,退開一步,也不敢走遠,就麵無表情地在門邊上候著,就好像兩尊沒有靈魂的雕塑一樣。這究竟是什麽樣的鬼地方,江銜究竟掌控著一個怎樣的人間地獄!這種感覺就仿佛墮入了異世,沒有一樣自己熟悉的東西,沒有一個熟悉的人。對她來說,此時的江銜完全是一個陌生人,不,非人非獸非鬼……也許是因為這次自殘贏得了一點時間,加上現在魔鬼不在麵前,池小淺心裏的恐懼逐漸被理智壓製住,她微撐起身子,開始觀察這環境。豪宅池小淺也見過,陸少勳曾帶她到穆以辰的家裏做客,那也是世代經商的大亨巨富,也是華美異常。可是,那是一種陽光下的美,與此處的奢靡又有所不同,這裏的一切充滿妖異和絕望,極美中透著令人膽寒的森冷,還有,她覺得潮濕的空氣中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腥味,也許是血和屍體的味道。
她發現這裏沒有窗子。那看似落地窗的一整塊玻璃,竟然是封死的,整個房間都靠空氣交換器維持清新。此時,她聽到隔壁有瓷器碎裂的聲響,然後是男人狂暴地怒斥聲和一聲悶響。她聽出來那是江銜的聲音,他在發怒?她忍不住推斷,他們是不是還在境內?如果她們還沒離境,那這裏,應該就是江銜的老巢。
她一點一點理著自己的思緒,從小時候對江銜的了解,到後來的重遇。要說小時候,除了打那一架,其他就基本沒有交集,不可能是那時候江銜就看上自己。那就是重遇後,但她始終判斷不出來,江銜是看上她以後刻意接近她,還是重遇之後才有了掠奪她的宵想。她又想起薑一鳴的事,肖牧之還提醒過她注意安全,說怕她因為薑一鳴的事遭報複,難道江銜和薑一鳴有關係?那武燕呢?很多事的細枝末節被一點一點拚湊起來,江銜,武燕,海關大案,盛澤被調查,江城破案,薑一鳴走私,自己被綁架……這一係列事情背後,似乎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哢擦一聲,門把轉動的聲音讓池小淺全身緊繃起來。江銜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仆人,正躬著身端著一個大盤子,上麵托著銀質的餐盤。江銜端起盤子上的食物,揮手叫從人都退下。他慢慢地走過來,把餐盤放在一邊的桌子上,然後朝她走過來。池小淺往後縮著,瞪著眼看他。他也目不轉睛地看她,他也覺得這真是一場奇異的愛戀啊,十幾歲的時候她像一個野丫頭一樣的推著自行車撞她,那時整個C市除了盛澤那小子不怕死以外,就沒人敢得罪他阿銜少爺,他隻覺得這丫頭真是膽肥了。
至於後來的相遇,半是緣分半是預謀。他第一次注意到她,是盛澤才調到B城海關不久的時候,他想,嗬,真是冤家路窄。多年前,盛家在C市與他們江家的一場暗戰,他父親聯合了政界一幫狗腿,把盛家整得夠慘,沒想到盛澤這小子這麽快就能爬起來。他派薑一鳴去公關,那小子來來回回也就那樣一套,邀約,砸錢,盛澤都不接招,於是改派人跟蹤他,想看看他生活作風上有沒有什麽軟肋。那天他突然興起,想看看這小子的生活過得什麽樣子,於是要來跟蹤拍的光碟,結果看到了池小淺。他認出來這就是當年拿自行車砸他的野丫頭。看著她陪著盛澤去超市,買這買那,那一瞬間,他突然想要一個女人,像她這樣子,乖巧活潑,陪他煙火人間。
後來,他又看到葉漾回來了,池小淺失魂落魄地從盛澤家走出來,一邊走一邊哭。因為薑一鳴的跟拍對象是盛澤,所以拍到這裏就停了,他居然為此發了一通大脾氣,他想看看池小淺那天怎麽了,很傷心?後來去了哪兒?
但很快,他接了另一單更大的買賣,隻好暫時放下盛澤這一茬事情。等他忙完了回來,卻驚訝地發現這麽短短一段時間裏。池小淺不但離開了盛澤,還嫁給了江城的哥們兒,江城是最猛的一隻攔路虎,他突然覺得刀頭舔血的癮犯了,他可以去接近池小淺。發現自己太喜歡看她輕輕靈靈的樣子,那種純善的,幹淨的美,似乎這樣更襯出他的邪惡與肮髒,但他喜歡這種感覺,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這種危險禁忌帶來的挑戰和刺激,另他欲罷不能。
此刻他伸出手去,撩起她散落的頭發,語氣溫柔得可怕:“看看,醫生說會留疤的,他說他治不好這個疤痕,於是,我把他殺了。”他說這話的時候瞳孔猛地一收縮,露出那種天生嗜血的可怖神色。
池小淺不敢置信地咬住自己的虎口,原來,剛才那一聲悶響,是他開槍殺死了醫生。如果說之前那兩個劫匪因為自己被剁手,是罪有應得,反正他們惡貫滿盈早該去死。可是現在一個醫生因為自己送了命,那種負罪感黏在她的腦子裏揮之不去,她突然趴在床沿上劇烈地幹嘔起來。江銜摟住了她,體貼地拍著她的後背,“乖乖,你是太餓了。這麽久沒有吃東西了。來,老公喂你。”
他揭開麵前的餐盤,是一碗粥和一盅燙。他一隻手將她撈起來抱在懷裏,另一隻手舀了一勺湯,“來,啊……張嘴。”就像哄小孩子吃飯一樣。池小淺用力地深呼吸,壓下欲嘔的感覺,任他抱著,然後勺子湊上來,她就真的喝了下去,是參湯。見她乖乖地喝湯,江銜心情大好,又舀了一勺粥喂她。池小淺努力地吃著,她想,不管江銜對她的喜歡是怎樣扭曲變態的,但她可以利用他這種心理和他周*旋,保住自己的命,還有自己的清白,拖過一天,就多一分逃脫的希望。她不要死在這個冰冷可怕密不透風的鬼地方,不要死在這個魔鬼的懷裏。
看著她乖乖吃掉半碗粥和一碗湯,江銜對著她笑起來,他放下勺子摸她的臉,“這樣多乖。”大掌撫上她的額,那裏貼著紗布,“以後不要再淘氣任性了,老公好心疼。”
“為什麽是我?”這是池小淺見到他後,第一次能思維清晰地談話。
他笑:“愛哪有為什麽,但是我希望你知道,對我來說,我愛的東西,要麽擁有,要麽,毀滅她。”他撫著她的發,“你這次尋死,我讓醫生死了,下次再尋死,你猜猜殉葬的人是誰?嗯?說起來,我一直都想問你這個問題,你最在意誰?”
她下唇咬出了血,他的話是什麽意思,他想動誰?
江銜伸手扳開她的牙關,指腹輕撫她已經咬破的下唇:“這樣也不行,總之,讓我心疼就不行。你再不聽話,我就殺了盛澤。”突然他又自嘲地笑笑:“還是陸少勳?嗯?”
聽到這個名字,她果然不可遏製地抖著哭出來,他了然,“還是陸少勳啊,果然,女人都是無情無義的東西,你以前不是很喜歡盛澤嗎?這麽快就移情了?”他把她摁進懷裏,撫摸著她的背,“不要他們了,要我,我能給你的,比任何人都多。”他再一次推倒她,壓上她的身子。他用最堅硬地地方頂著她,她哭出聲來,“求求你,別這樣,你突然變成這樣……我接受不了,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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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你們覺得很虐嗎?但是我寫到“一捧**”的時候,還是笑了。
上聯:娘子狂碼虐文一捧**
下聯:相公死憋**豆大汗珠
橫批:都是奇葩
此外,因為修文的原因,今天和明天會更得比較晚,等我存稿接上了,會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