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渝靠在牆壁上,神情麻木,隻有她知道,她的心,堵堵的,那裏好像有……不被理解的委屈……

委屈?顧渝心頭浮現這個詞,她自嘲地笑了,委屈什麽?!

從前也不是沒被人誤解過,怎麽到了鍾清酌這……還委屈上了。

她閉上眼睛,將眼底的所有複雜融入黑暗。

鍾清酌啊……

“顧渝?”細微得如同蚊子的女聲響起。

顧渝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雲玲。

看得出,雲玲這幾天休養得不錯,蒼白的臉色不複,那些青青紫紫也淡了不少。

“雲玲。”顧渝站直身子,問道:“你現在在二班怎樣?”

雲玲點頭,淡淡微笑著說:“嗯,很好了。”

她看看顧渝的四周,心裏疑惑:怎麽沒有鍾清酌?

開學不久,一班甚至是二班都知道,顧渝在哪,鍾清酌就肯定在“他”身邊,今天居然沒看見他?

不等她多想,顧渝有問道:“那林秦還在嗎?”

雲玲搖搖頭,“沒有。”

連林若雪和當初一直跟她混的幾個都沒來學校。

她繼續說:“鍾清酌已經幫我請了律師,再走幾次流程,就可以開庭了。”

鍾清酌……顧渝不由得想起他之前說的話,他說她喜歡打抱不平,卻還是借用法律的力量幫助雲玲。

也對,如果是她,頂多隻能把她們打一頓,出出氣,而他,卻能讓他們付出相應的代價。

“對了。“雲玲定定地看著顧渝,杏眼裏滿是她的模樣,眼底裏藏匿著光,她忽然朝顧渝鞠躬,“謝謝你!”

謝謝你把我拉出泥潭,謝謝你成為支撐我對抗黑暗的光……

顧渝擺手,想到某個人,她說:“你應該謝的,是鍾清酌。”

雲玲說:“我已經當麵和他道過謝了。”

當然,他也說過同樣的話。

想到他最後的一句話,雲玲眉頭輕頻,她總感覺得,鍾清酌太過在意顧渝了,在意的不像朋友……看著顧渝如常的神色,她想,應該是她想多了。

“鈴鈴鈴,同學們上課了,請迅速回到教室,準備上課……”

“我先走了。”顧渝跟雲玲揮手道別後,回到教室。

鍾清酌靜靜的在那坐著,顧渝頓了頓,還是走回座位坐下,兩人相對無言。

這節課是英語老師的,英語老師是出了名的火眼金睛,顧渝好幾次趴桌都被她精準到幾分幾秒逮到,還附贈了幾個粉筆頭。

有了之前的經驗,顧渝知道睡覺是不可能的,隻能乖乖的靠在椅子上,聽著老師流利的英語如同安眠曲一樣動人,她伸出手打了個哈欠,就看見老師鷹隼般的目光直直的看向她。

顧渝:……

默默的放下手,朝她露出一個標準的微笑:麵上笑嘻嘻,內心也MMP。

忽然覺得有人拽了一下她的衣角,顧渝低下頭,就看見一張小紙條放在她的課桌下,她看向這張紙條的主人——鍾清酌。

隻見這人沒有像往常一樣做筆記或者填題,就連顧渝都看得出他現在沒有聽課。

所以……為什麽英語老師不逮他?!

被英語老師扔了好幾次粉筆頭的顧渝發出靈魂深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