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渝笑著搖了搖頭,怕再嚇著他,她緩緩的撩起他的衣服。

殊不知,她動作越是慢,鍾清酌的耳尖就越紅。

“顧渝?”顧母的聲音忽然在門外響起,顧渝一個機靈,腳不小心一打滑,臉直接朝鍾清酌的腹部撞去,額,手更是下意識的拽住他的褲子。

“咦?不在嗎?”門外的顧母疑惑的說,轉身也就離開了。

鼻尖滿是鍾清酌的氣息,臉與微涼的皮膚相接觸,而此時那一抹微涼正緩緩上升熱度。

顧渝:……我是該起來呢,還是繼續趴著呢?!

不等她動作,鍾清酌就一把把她推開,他的手捏著衣服和褲子,一副被人占了便宜,惱羞成怒的模樣。

白皙的皮膚蔓延著一層紅,如同蘋果一樣誘人。

顧渝穩住身子,下意識摸了摸鼻尖,又想到了剛剛,動作忽然僵住。

她尷尬的笑了笑,“哈哈,不小心的,不小心的。我幫你抹藥吧!”

她說著,一邊輕輕地掀開衣服,一邊觀察著鍾清酌, 看到他隻是抿著唇別過臉,沒有加以阻止。

用棉支蘸了蘸藥水,輕輕地在他腹部塗抹著。

顧渝看著那一片青紫,皺了皺眉頭,緩聲說道:“下一次我要去打架,你又在旁邊看著就好,我能解決。”

鍾清酌低頭看著幫他抹藥的人的烏黑發頂,“他手裏拿著刀。”聲音雖然淡,但卻不難聽出裏麵的擔憂,以及……後怕。

顧渝不在意的笑了笑,“這小毛賊還難不倒我,像這樣的,我遇到的多了。”

鍾清酌沒有說話,半響,隻聽見他沉聲問道:“你就這麽喜歡打抱不平嗎?”

顧渝塗藥的動作一頓,她丟掉棉枝,抬頭眼神有些冷地看他。

鍾清酌眼裏的擔憂一閃而過。

“你什麽意思?”

鍾清酌垂下眼眸,不語,也錯過了顧渝臉上的脆弱。

半響,隻聽見她說:“你……不懂。”

她哪裏是在打抱不平啊,她這是在贖罪啊!

顧渝站起身,轉過頭去,咬了咬下唇,將逃脫出來的神色收回,隻聽她不冷不淡地說:“藥水你自己抹吧,我回房間了。”

說著,她快步離開。

顧母明顯的感覺到這幾天家裏的氣氛不對,兩個孩子從之前的無話不談,到現在的見了麵,連普通的問好都沒有。

仿佛是在冷戰,準確的來說,是顧渝單方麵的冷戰。

每次鍾清酌看見她,都欲言又止,而顧渝直接掠過。

也曾問過她,發生了什麽嗎?

顧渝隻說一聲沒事,知道兩個孩子間有自己的事,她也不好過問什麽。

蘇書也明顯感受到了顧渝的冷氣場。

這不,顧渝一下課在桌子上趴得好好的,隻見鍾清酌一進來,神情欲言又止地看著她,顧渝還沒等他說話,就利落地站起來,看也不看他一眼,走出教室。

校服的衣擺隨著動作擦過他的手心,鍾清酌的手指微勾,終是沒抓住。

蘇書拿起課本擋住臉,但還是偷偷瞄一眼,隻看見平常清冷得如同雲端之上的少年臉上充滿了糾結,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