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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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裏晴空之中，作為朋族的老朋友，雲水母們悠閑地漂浮在半空之中。
此時，一艘百米多長的戰艦，正剛剛從其身旁經過。不過一開始，它們還會對這種體型和自己差不多的鐵塊感興趣，但時間一長，因為雙方都無惡意，也就相互之間路人化了。例如現在，即便是戰艦上一群閑著沒事幹的船員，正透過舷窗圍觀著離戰艦不過百米遠的雲水母，從來秉持了‘以偷懶為生活準則’的雲水母，也不會有絲毫不適應。
敵畏號
這是前天才從船廠出場的梭魚級第三次改進型突擊艦，因為出場時間問題，它沒能進入主力作戰集群，去參與此時緊張的對蟲族戰鬥。所以，現在的它也隻能一邊試航，一邊兼職巡邏艦，沿著朋族眾多聚居區的路線，對那些零散的礦區進行安全巡邏。
而現在，它正勻速經過G09工業區周邊，下方是一個靠近工業區的大型鐵礦。
這種礦區在朋族各地分散存在，再次之前都是依靠浮空船將其中的礦物運輸到工業區加工，但組建三大作戰集群之後，民用大型浮空船都被調走，船塢也全力生產戰艦，以至於這些礦區的礦物隻能靠著陸路的車輛運輸。
所幸，這些礦區大部分位於原朋族領土內部，可以臨時恢複被廢棄幾年的公路，來滿足短期礦物需求。而根據朋族計算，這次戰鬥也不會持續多久，到時候就可以重新開啟浮空運輸線，不至於導致工業區原料緊缺問題。
艦橋中，船員偶爾看向窗外地麵上川流不息的車隊，某些眼尖的還能看到車隊中有人在對著自己歡呼，但這些船員卻沒有一絲自豪，反而顯得極度無聊。
因為，在他們看來，車隊中人們歡呼的對象，是正在戰鬥的三大集群戰艦，自己所在這艘巡邏中的戰艦，不過是個媒介而已。
“艦長，梭魚級突擊艦也算是成熟艦體了，現在都已經有二十幾艘在集群服役，為什麽還要搞什麽試航啊”
“……”對於如此無水準的問題，坐在艦長席上懶散地艦長表示不屑於回答。但也許是觸痛了什麽痛楚，他的腦門上卻冒出了一根青筋，明顯地向眾人宣告他的不爽。
“艦長，就不能縮短試航期嗎？”可惜，某些人還在毫無自覺地抱怨著：“一個月啊，到時候都沒機會上戰場了。”
“你懂什麽”終於，艦長一臉不耐地打斷了對方的發言：“現在第一第二第三作戰集群都跑過去，就算我們縮短到一周的試航期，想要趕過去都需要數日，到時候……切。”
搖了搖頭，艦長回頭看著身旁的顯示屏默然無語。
黑白屏幕上跳動的數據，對於艦長而言就和直觀的畫麵一樣簡單易懂，這些都是在這艘突擊艦建造之時，他們這些船員突擊學習的內容。
“仔細想想，這東西在之前的突擊艦上好像還沒有吧，”一旁的副官眼見氣氛無趣，指著艦長身前的屏幕評說著，想要岔開話題。
“是啊，聽說是從我們這艘突擊艦才開始采用的新裝備，可以清晰簡潔地顯示出全部數據，取代了機械儀表。”坐在艦橋一角的領航員公式化地解說道，然後又露出不滿的表情：“可這東西簡單是簡單了，但總感覺沒有指針儀表牢靠啊，想想，要是正好斷電……”
“什麽亂七八糟的，有新的你還不高興呢？”
“不過是個習慣問題而已，”副官按住了有些激動的艦長。
朋族發展的很快，科技更新換代幾乎每個月甚至每天都在發生，很多人都是一個習慣還沒養成就必須更換下一個習慣，在小時候也許還有些忙亂，但漸漸的，隨著在這種環境中成長，大多數朋人都適應了這種生活。
當然，異類在任何種族都存在。
“但說起來，這次試航期這麽長的原因，不會就在於這東西吧？”之前抱怨的武庫長再次發話。
“敵畏號的改進可不止這麽點，”副官搖了搖頭：“大家既來之則安之，你以為在這裏抱怨就能回到你的風穀號？何況，既然是改進式梭魚級，沒有戰力提升，誰會去做這些改進。”
“切，”表裏不一的漂亮武庫長收回頭，一副不願意和你個男性一般見識的意思，抬頭望向北方：“風穀號它們第三集群，現在搞不好都已經接近北極了吧，那可是朋人第一次成建製踏足那種地方啊。”
“真同情，聽說很冷。”通訊員也插了進來。
“是啊，也許他們會抓兩隻北極熊做烤肉，”某些船員本著吃不到葡萄說葡酸的原則，開始對第三集群發表怨念。
“不，說不定他們回來之後，就會領悟到這裏是多麽溫暖。”
“對了，你們說以我們這艘改進的梭魚級最高速度，現在就趕過去，可以不可以追上第三集群？”
“噗”艦長一口清茶噴出：“你個丫頭想死啊”
“不過是個玩笑，艦長你那麽激動幹嘛？”武庫長一臉詭笑，但誰都看得出對方之前的認真：“不過……難道艦長你也想過？”
“嗯……可問題是，我們這艘已經可是朋族速度最快的梭魚級，全速的話……”
“你們兩個給我適可而止”終於忍不住的副官一個手刀敲在艦長腦袋上，隨後瞪了武庫長一眼：“敵畏上麵隻配備了單次巡邏的能量和武備，如果不想跑道北極點就熄火，就別在那兒亂想”
“……”
（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艦橋中瞬間彌漫在一股詭異的氣氛之中：（原來，大家都有過這種想法啊。）
不過就在這時，領航員突然發出一聲驚呼。
“快看，天上有一隻豬……啊不，不明飛行物”
“……”眾人尋聲望去，很快在戰艦左前方發現了一條突兀出現的白色線條，隨後，沿著線條搜索，轉動腦袋之後，一群船員終於發現目標——一個小黑點。
“好快”這是對方給眾人的第一印象。
在船員們的記憶中，現在這艘改進式梭魚已經算是最快了，可眼前的黑點。
“怎麽可能這種速度”
“艦長，不明目標即將脫離視線，速度恐怕有1500公裏我的天，那可是超音速啊”
“都別愣了立刻聯絡G09船務局和巡邏隊指揮部說明情況，”重重地坐回艦長席，艦長大聲吼道：“引擎出力80，將速度給我提起來通信組在聯絡G09後，試著聯絡對方，我要確認身份”
伴隨著明亮的光滑閃過，覆蓋在敵畏號表層的磁場引擎骨骼開始幹擾周圍的磁場，離得最近的雲水母因為磁場紊亂而不舒服，習慣性地抖動著身體，向戰艦發出一道電擊，隨後才緩慢移動著身體向遠處飛去。
不過這種輕度電擊，對於梭魚級而言並無威脅，反而可以短時間強化引擎的出力，所以艦內成員也隻是感到戰艦抖了一下，就沒多在意。如果連自然雷電都無法抵抗，朋族的戰艦恐怕根本飛不上天。
然而，即便梭魚級突擊艦在戰艦中算是最快的，可實際上最高速度也隻有570km/h的程度，巡航速度更是隻有可憐的427，也就能笑笑主力艦那410的巡航速度而已。
而這位少校軍銜的艦長保密等級，還不足以知道朋族在研究武器的情況。眼見前方不明飛行物越來越遠，他的心中頓時焦躁不安。在現在這個與蟲族開戰的時刻，出現不明飛行物是蟲族的可能性很高，他不想就這麽目送對方離開。
特別是對於隻能窩在後方巡邏的他們而言。
“目標移動到十一點方向，正在向十點移動，快要脫離目視範圍了”
“可惡，我的精神力範圍最大也隻能擴展到五公裏，根本沒辦法鎖定目標”戰艦配置作為戰時警戒用的靈魂級成員不甘地搖頭。
“該死，不是說朋族最快嗎給我把速度提起來”艦長一臉不爽。
“艦長，敵畏號雖然設計速度有所提升，但最高也隻能達到607，再快就得散架”動力組艦橋管理員嚴肅地說道。
“切”前一刻還在自豪這艘改進梭魚級的速度，但下一刻就被遠處飛速通場的不明飛行物給打臉，任誰遇到這種事，都會心中的不爽，何況本就因為無法參與正麵戰鬥而不爽的敵畏號成員們。
不過就在這時，梭魚的通訊員突然一臉詭異。
“報告，接收到不明通訊……等等，是我族的通訊頻道”發現通訊頻道亮了起來，通訊員急忙匯報，同時開始調節頻道。
很快，一個聲音接入到通訊員的耳機中。
半晌，通訊員滿臉喜色地看向緊張的艦長：“報告，是不明飛行物發來的通訊，對方是我族的試驗飛行器，正在進行最大航程測試，而且上麵還是由空幻長老擔任測驗”
“嘎？”一群人目瞪口呆，運氣沒這麽好吧。
“對了，長老說，對於我方的反應和巡邏行為表示讚賞，並讓我方無需擔憂。”
愣片刻，艦長一臉複雜地看了看已經消失地無影無蹤的己方試驗飛行器，搖了搖頭，坐下之後揮手示意巡邏恢複正常，隨後向上級確認情況。
“居然有那麽快的速度，我族的技術好厲害。”
“真希望去試一試。”
“安靜，好好工作，梭魚級再怎麽說也是改進戰艦”
“知道知道，不過看情況，第三代戰艦不會已經在設計甚至秘密建造了吧？這麽高的速度，引擎顯然很好吧。”
“誰知道。”
……
耳邊回**著船員們的低聲閑聊，坐在艦長席的艦長卻有些木然，或者說對於朋族的技術發展有些麻木了吧：“又是一個新東西，也許過不了一年，這剛剛出場的梭魚真的會像那些浮空船一樣落後了吧。”
“不過，如果不這樣的話，我們也打不贏敵人不是嗎？艦長。”副官微笑著說道。
“也是。”
雲水母
剛剛從高速機動狀態脫離，恢複1000公裏每小時巡航速度的S2內，空幻結束了在筆記本上的記錄，低頭繼續打量著眼前的儀表。
不過，他總覺得缺了點什麽。
“空幻長老……”
“能源表、安全儀、方向盤、彈射器……到底缺什麽？”
“空幻長老”
“啊，不好意思，什麽事？”尷尬地笑了笑，空幻直接通過精神聯絡詢問前方的試飛員。
“項目已經測試完成，現在需要返回，請問是繼續由我駕駛，還是長老您來？”試飛員有些緊張，這次試飛應該很成功，長老之前雖然也提出一些細節問題，但都不是根本性的麻煩。現在如果長老同意親自駕駛，就有七成的幾率表示成功了。
“好吧，我也來試試。”
對此大概也了解的空幻，微微一笑，毫不推辭地接受了控製權。
……
伴隨著流暢的螺旋下降，S2最終穩定地停在了停機坪上，當關閉所有動力輸出，S2體表那些引擎點陣光斑黯淡下去之後，周圍的人才迅速圍了上來，一臉緊張地看著從機艙飛出的空幻。
“給，這是此次試飛情況，”將手中的筆記本遞過去，負責人有些小心地接過，不過當空幻的聲音傳來時，他還是差點將本子掉在地上。
“第二代‘矩陣’磁場引擎可以正式定型定名；S2雖然還有些瑕疵，但隻是作為原型機的話，足以滿足定型要求。”
重重地拍在對方肩膀，空幻鼓勵地笑著說道：“恭喜你們，給我族的武器又添一個新的體係。”
“是，是，謝謝……”
“我們成功了”
……
等眾人都歡呼慶祝了小會兒之後，空幻這才帶著幾個研究組的負責人，來到動力實驗室的辦公室內坐定。
“S2的具體情況我就不說了，你們比我了解，今天記錄的小問題恐怕你們也發現過不少，隻是缺少時間解決，如果有什麽特別困難的地點，先試著自己做，如果實在沒法在規定期限內處理，可以上報給我，特別研究小組可以直接負責。”
向幾位負責人點了點頭之後，空幻指著眼前的報告紙說道：“關於S2的後續實戰開發，我有些個人建議，當然，具體如何由你們和軍事院合作，但看看無妨。”
“空幻長老，您請說，”S2定型成功，幾人顯得春風滿麵，因為這不僅表明第二代磁場引擎的成功、戰機體係的出現，更是對他們的工作的一個認同，不過看到空幻紙上所寫的這些詳盡的建議，幾人還是有些震撼。
“首先，戰機是一個全新的體係，以高速度、小目標、高機動等為核心，麵對敵人是蟲族的戰蜂、蝠翼龍、飛龍等高機動兵種，對方的機動性能之強想來不用多說。這就要求戰機的……最後，就如我之前說的，正規型號要根據任務情況去設計。”
“本來時間足夠的話，需要拿出格鬥型和轟擊型，但現在情況緊急，所以你們必須以最快速度拿出一個相對通用的型號出來，並弄出足夠數量的生產線，特別是生產線，現在我族最缺的就是高端武器供應速度”
“至於飛行母艦的設計，以及戰艦的停機坪改造等方麵是戰艦設計局的事，你們隻要注意好交流即可，主要精力不要分散過多”
“長老，您說的這些都沒問題，不過人力上……”周圍的負責人顯得為難。
“這……人力啊，”揉了揉額頭，空幻也有些苦惱，但這些問題顯然不能不解決：“可朋族技術人員大部分都有了固定的重要崗位，不好調整……等等。”
閉上雙眼，空幻直接連接上總指揮部。
了解情況之時，他的眉頭時而皺起、時而舒展，在幾位負責人坐立不安了十幾分鍾之後，空幻才重新睜開雙眼：“8月初有一個批次的月靈人技工畢業，你們可以申請抽調100人過來，這方麵我會幫忙運作的。”
“隻有一百……”
“那太感謝了，長老……”
“請等等，長老，”一名負責人急忙發言：“一條生產線用人的確不多，但我們在起重方麵大都采用朋人，月靈人擔任底層技工是沒問題，但他們力量太小，會不會有點麻煩。而且，保密性上……”
“這方麵，機械廠的起重機械不是定型沒兩個月嗎？可以嚐試在生產線上多加入點機械方麵的運作，至於保密……現在也隻能加強管理，畢竟這次是雙月星的災難，而不是我們朋族一族的問題。何況，就算泄密，又有誰在意這些技術？”
“這……好吧。”
如此一來，問題算是初步解決，留下動力實驗室的人與上麵技術部聯係，擴展現有實驗室為飛行設計局，空幻則跟著趕來的羅法前往下一個目標。
同一時間，位於北麵的第三作戰集群，正排成球形陣列，緩步跨入北極圈。如果仔細觀察，還能看到數個圓形護罩般的物體，正將整個艦隊籠罩其中，同時也將風雪擋在外麵。
而與此同時，位於03號隕石基地處的楚玲附生體，則帶領著她的史詩生物們，向更外圍的區域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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