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擄她的人是誰都不知道,耳邊始終隻有輕輕的風聲,掙紮的沒勁兒了,就這樣坐到了一個時辰,因對未知的恐懼,這一個時辰對於她來說卻向整整一天一樣漫長,使得心裏越來越沒底。

就在她準備再一次試著掙紮的時候,“嗷嗷嗷~”不遠處傳來一陣野狼的叫聲。

媽呀~!

阿竹要徹底被嚇死了,是不是一會兒會跑來一群狼吃掉她,最後連骨頭都不剩對不對,到底是誰要這樣折磨她?

要不是嘴上堵著布,早就歇斯底裏的哭爹喊娘了。

“嗖~”二丫揪掉阿竹嘴裏的爛布頭,“怕了嗎?”

“咳~咳咳~”阿竹嘴巴因為被憋得太久,胸腔難受的咳嗽了一陣子,一患過勁兒,再是,“呸,這是什麽布,臭死我了,你是誰,這是什麽地方,為什麽綁著我?”

那塊布,其實是她臨睡前洗完腳,隨手放在床頭的擦腳布。

“為什麽綁著你?你自己會不清楚?”二丫反問道。

阿竹想了想,道,“那好吧,我今日答應你,我陪你睡一次,隨你怎麽搞都可以,但是,一定不要再像上一次樣用蛇折騰我。”

嗯?

二丫詫異,這丫頭怎好像說的像是一個變態在淩辱她一樣?

還是故意打馬虎眼兒?

“阿竹,你以為我是誰?”她問道。

“呀~”阿竹覺得自己是猜錯人了,莫不是下藥的事兒被人發現了?

不會不會,那個人說過,這種下藥方式別人絕對發現不了。

她壯壯底氣,問道,“你讓我交代什麽?你也給我個提示不行嗎?”

二丫頓覺這阿竹麵不改色的,是老手了,做過的壞事應該還不少,“提示?你做過的還要提示?統統說出來!”

就在這時,巫馬少楚已經帶著鄧陵如姬和耶律雲霆等人,靜靜的站在了一旁,等著看二丫如何給個交代。

怡香一看見俊美的阿寶,就不由得麵頰發紅,被鄧陵如姬瞪了一眼。

鄧陵如姬好奇阿寶這架勢,不打不罵,就這麽問,能問出什麽?

阿竹想了想,道,“好好好,我承認,我十三歲那年就和隔壁的阿狗哥好上了,可是我覺得他在某方麵不能令我滿意,所以十四歲那年,就和我魁梧的表舅好上了,我表舅可棒了,他每次都能讓我滿意。

但是沒想到後來我表舅因為缺銀子,就把握買到了蒿芋城的一家王府裏做低等丫鬟,我不甘心,色誘到了府裏的管家,管家才答應我,幫我弄了假的身份,買通了驗身的宮人瞞了我不是處子的身份,我就被選上了宮女。

我本想著在宮裏能被太子看上,最不行也遇到個王爺,就能平步青雲,誰知道這次卻被分配到廚帳做燒火丫頭,然後我就又勾引了侍衛隊長,我用我經驗豐富的同房經驗……”

二丫也是聽的實在厭煩,這丫頭,倒還以此為榮嗎,真是不知羞恥的!

再看看鄧陵如姬一副等著看她笑話的樣子,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說,“嗬嗬,一個小丫頭的齷齪之事,就是你要給本公主的一個交代?”

二丫打斷了阿竹的話,“行了行了行了,誰有心思聽你的這些風流豔史,我是問你,誰讓你給西瑞國餐具上下的藥?”

阿竹心裏卻是一驚,不會吧,果真是被發現下藥的事了,那個人說絕對不會被發現難道是騙我的?

二丫看阿竹這沉默不語的樣子,便知道這家夥在想對策,“你剛剛也聽到狼叫了,若是再不老實交代,七日後就是你衣冠塚的頭七!老實交代,我替你保密,時候放你一馬。”

所謂衣冠塚,就是沒有肉身,用生前的衣裳做的墳墓,那就意味著阿竹的全身上下,要被狼吃了。

阿竹立刻臉色慘白,她不要被狼吃,她還要一步步往上爬,她要榮華富貴!

“我,我說……”阿竹正要老實交代。

“啊~”鄧陵如姬打了個哈欠,自然也就發出了聲音。

若這丫頭真說出來不是北陵國人下的藥,那她鄧陵如姬還拿什麽威脅巫馬少楚?

索性故作不小心的搞了破壞。

阿竹一聽,原來周圍還有人,這是想讓她老實交代?

分明就是讓她說給別人聽?

那也就是說,到時候知道她下藥的人說不定會很多?

眼前這人說放了她一馬,可要是讓太子或者鄧陵如姬公主知道了,就必死無疑,還怎麽放她一馬?

這人根本就是騙她的!

反正左右都是死,那她就堅決不說實話!

哼!

二丫故作沒好氣的看了鄧陵如姬一眼,讓你們別出聲,這下可好,哎!

實則早已料到鄧陵如姬有這一招,她也不怒,因為她會用接下來的事情,給鄧陵如姬一個警告,別以為,北陵國好欺負!

“額,真是不好意思。”鄧陵如姬給巫馬少楚道歉。

“我沒做過別的,你還讓我說什麽?”阿竹此時已是底氣十足。

謔,還是個死鴨子嘴硬!

鄧陵如姬也覺得她已經破壞了阿寶的逼問,這下肯定問不出什麽,她準備回去睡覺,“這大半夜的,想不困也不行,不如巫馬太子,本公主先回去,你要是問出來什……”

她話未說完,卻見阿寶一招手,兩名侍衛抬來一個架子,悄無聲息的放在了阿竹的背後,與阿竹平齊的位置,架子上還有一個很大的桶,底部還有一個小小的塞子。

鄧陵如姬好奇心被掉了起來,這是要做什麽?

耶律雲霆也是看不明白。

“既然你已經知道有人在看著,那我就讓你死得明白。” 二丫說道,再是“嘶~”一聲撤掉阿竹眼睛上蒙的布,

阿竹終於能看見了,不遠處就是巫馬太子和鄧陵如姬公主,果然,剛剛要是說了是誰指使她的,那就中了圈套了,“嗬嗬嗬,死就死,誰怕誰,有本事讓狼吃了我!”

二丫白日沒瞧清楚,這會兒仔細看了看阿竹的長相,到是長的有些像藍雨。

巧了,她幾次遇到的女人都像藍雨。

“不,我不會讓狼吃了你。”二丫取出一根被削尖的小竹管,在阿竹麵前晃了晃,“有它就夠了。”

她轉到阿竹身後,撕開阿竹手臂上的一塊布料,露出其手臂上的血管,拿起那根削尖的小竹管,在阿竹的血管處狠狠一戳。

“啊,疼,你要幹什麽?想用一個小小的竹管紮的我滿身是洞?就算紮死我,我也沒做過!”阿竹忍住痛處喊道。

二丫卻是不急不躁,將小竹管極快的綁在了剛剛被戳的地方,然後再輕輕拔掉架子上桶底的小小塞子,細細的水像小孩兒的尿一樣很小很小,卻足以讓人聽到“淅淅瀝瀝~”的聲音。

“你的血管已經被我紮破,現在,你的血液正順著竹管往地下流,我不會讓它流得很快,卻也不會很慢,我要讓你的血液一點一點的流幹,等這裏所有人都看得到你幹癟如枯樹皮的骷髏樣子,到時候,你想說實話,也得有力氣,也得有人聽。”二丫故意放慢語速說完了這些話。

拿出那個被摸了藥的爛勺子,塞進阿竹的嘴裏讓她的沾染了藥,這藥是她下的,現在自食其果,就算她想咬舌自己,都沒有力氣。

而對於一個人來說,最大的恐懼不是死亡,臨死前那種漫長痛苦的折磨,阿竹是個有野心的女人,往往有野心的女人都是愛美的,且最怕承受的就是內心煎熬與折磨。

“不,不要……”阿竹想要掙紮,臉色已經變得煞白,手腳跟著顫抖。

但她因為被綁在凳子上,看不見身後的事物,更不知道自己的手臂上皮膚不過是被戳紅了,而不是被戳爛了,聽見“嘩嘩”的聲音,就真的以為是自己的血液在一點點的往外流。

她感到自己體內的熱量在一點點的流失,用不了多久就真的會血液流幹,變成幹癟的骷髏,模樣必定比餓死的老太婆還要恐怖,想咬舌的時候,也當真是一點力氣也沒有。

內心對未知的恐懼無限度的被越漸擴大,她承受不了這種精神上的折磨,真的比死還要痛苦,不到一刻鍾,她的焦躁,狂暴,越漸強烈,已經要崩潰了……

“啊,我說,我說,是幾天前,一個可以從地底下鑽來的男人給我的藥,他在我床底下不出聲就打了一個洞,蒙主我的眼,堵住我的嘴,用各種粗魯下流的方法侮辱了我一遍。

說要是我不按照他的話去做,我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侮辱我,還說把藥抹在餐具上的方法萬無一失,絕對不會被人發現。”阿竹一口氣快速的說完。

想起那日所受的苦難,就心有餘悸,但是過後卻還有些想念那些刺激的事。

二丫卻是已經明白了,會在地下打洞,還能有誰?

沒想到麟青竟然墮落到這種地步,實在是太讓她失望了!

也難怪巫馬少楚找不到任何線索,在床底下挖的洞,然後再悄無聲息的補上,可真是防不勝防!

鄧陵如姬自然也聽到了先前這丫頭說過的“蛇”,小皇叔,你這皇城裏長大的人,可真會玩兒。

“你可知道他的長相?”二丫還想讓阿竹說的清楚一些,現在事情已經明了,不是北陵國人做的事,免得鄧陵如姬再打馬虎眼不認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