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不想嫁人,他們逼著我嫁人,我逃出來,他們說抓住我就打死我,求求公子救救我。”二丫央求道。

心想,顏閑王隻見過她黑臉的樣子,沒有見過她的真容,且就見過一次,應該想不起來她是誰。

顏瑾淳稍有思索,就聽見院牆外有人說道,“她跑到這兒就不見了,會不會是翻牆了。”

“走,咱們也翻進去看看。”說著,幾個人就準備搭成人梯,翻進去看看。

二丫看這裏就是一個很大很大的院子,有鮮花,有流水,可就是連一棵粗一點兒的樹都沒有,房間又是在幾十丈外的裏側,怕不等她跑進去躲起來,人家就已經翻過牆了。

猶豫之際,她看了看雅致不凡的顏瑾淳,打定主意,兩下扒光自己新娘的紅袍,丟在角落,露出裏白色的內衫,拉開衣領,敞出漂亮的蝴蝶骨。

再是一把將他也拉在了角落,讓他的一隻手擺在她盈盈一握的小腰,另一手放在她嫩滑的勃頸上。

顏瑾淳眉心微皺,她這是要……

二丫明亮的眸子中閃爍著明月的亮光,故意嫵媚的一笑,“公子,我美嗎?”

“姑娘,你……”真是不知廉恥。

“我知道你要說我美,那還不親親我。”完後,不由分說她拉低他的脖頸,對著他的唇就吻了上去……

“唔……”顏瑾淳還沒來得及抗拒,就被女子貼上了唇,一種淡淡的女子體香蔓延進自己的鼻腔……

為了逼真,二丫更是用她的一條腿勾住了他的大腿,輕輕緩緩的來回磨蹭,好像帶著萬般的渴望,並放開他的唇,緩一口氣,發出“嗯~”的一聲*,再接著親。

女人的這一聲“嗯”雖聲音並不大,在夜深人靜的晚上卻格外明顯,牆外的人定能聽到。

顏瑾淳這才極快的反應過來她打的什麽主意,有些哭笑不得。

牆外的人剛好在這時候翻上了牆頭,裏麵是一個很大的院子,有花,有草,還有細細的流水,以及一對兒在牆角纏綿的小情侶,雖隻能看到側麵,卻瞧得清楚,那兩人親的叫一投入呀,難怪剛剛聽到女人酥麻聲呢!

二丫聽到牆上有聲音,放開顏瑾淳的唇,故作扭捏的躲在他的懷裏,“呀,公子,被人看到了,羞死人了。”

“什麽人?”顏瑾淳回頭,麵色不好的問道,不忘用自己的頭顱擋住二丫的臉。

“不好意思,打擾了。”牆上的人擾了人家的好事,道完歉,跳出去,跟其他人說,“不在,隻有一對兒打野戰的,可能那女的剛剛趁咱們沒注意,拐到那邊了,走,快去追。”

一眾人的腳步很快的跑遠。

二丫這才鬆了口氣,見顏瑾淳後退一步有了些距離,並一直打量她。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那個,無意冒犯,多謝公子相救。”

本想撿起地下的紅色新娘袍穿上,又覺得太顯眼,索性不穿,回頭感激的看了一眼顏瑾淳,“日後相見必有重謝,我走了,再見。”

顏瑾淳摸了摸自己的唇瓣,上麵還留有女子似有似無的香甜,這算是豔遇嗎?

“姑娘,你……”這樣出去,還是會有危險,可話未說完。

“阿噠~”二丫對著顏瑾淳的額頭就來了一拳。

“噗……”顏瑾淳頭暈倒地。

二丫摸摸自己的手,“嗬,話這麽多,等你說完,人家就拐回來把老娘抓走了,睡你的覺吧!”

她翻上牆頭,跳了出去,奔走在夜色之中。

不一會兒,牆外又出現了雜亂的腳步聲,以及怒腦的交談聲,“剛剛那男人和一個女人親嘴,我才想起來沒看見那女人的臉,說不定就是那個女人。”

“還不趕緊翻進去,別一會兒讓跑了。”說著,幾個人就已經翻過了牆頭,見隻剩下一個暈倒在地的男人,以及牆角撩著的紅色新娘服。

他們踹了一腳顏瑾淳嗎,“哎,起來。”

顏瑾淳暈暈乎乎,晃晃腦袋,站起來,“你們,怎麽又回來了?”

那些人氣勢洶洶的問道,“少給老子裝傻,說,那個女人呢?”

“走了。”顏瑾淳麵色很平靜。

“走了?哼!鬼才會信。說你和她到底什麽關係,為什麽要換掉我們的新娘子代嫁?敢惹我們蒿芋皇城的李府?活膩味嗎?”那人逼問。

顏瑾淳卻是眉頭一皺,蒿芋城李府,他聽說過,是皇宮禦前侍衛總管夫人的娘家,在蒿芋城算是有些勢利。

可那女子不是說是被人逼嫁的,怎麽卻是自己換掉了別人的新娘待嫁?

看來,這事情要解釋起來不簡單,本以為是助人為樂,卻不想惹了個麻煩。

太陽從地平線升起,空氣中帶著久雨之後的清新,早起的人兒勤快的忙碌著,圍場的廚帳上方炊煙嫋嫋。

二丫打個哈欠,將做好的皮蛋瘦肉粥盛了一碗,遞給身邊的廚娘,交代道,“勞煩大娘將粥給怡香姑娘呈給公西瑞長公主,我昨夜受寒,沒休息好,回去再睡會兒。啊對了,公舉在迎接一個重要的人,等她迎接完了再送去吧!”

她昨夜從南城的狗洞鑽出來,再從地道爬回帳篷,雞都叫了一遍,趕忙洗個臉來給鄧陵如姬做早膳,快要累死。

“呦~,阿寶啊,就說你臉色怎麽不好,那大娘幫送去,你就歇著吧。”廚娘接過粥,瞧這俊俏的小臉兒白的,怪讓人心疼的。

二丫道了謝,迷迷糊糊的出了帳。

一輛寬闊豪華的馬車緩緩駛進了圍場的大門,兩側不苟言笑的侍衛立刻行禮。

車輪滾動,停在了專門為觀摩賽事的貴賓鋪著的紅毯上。

顏瑾淳還在閉目養神。

“咳咳~,顏閑王,到了。”耶律雲霆捂住難受的胸口,咳了兩聲。

他昨夜剛回到圍場,鄧陵如姬就通知他說顏閑王在蒿芋皇城暫住的客棧惹了些麻煩,讓他到縣令那裏解釋一下,等他將顏閑王帶回來,這會兒天都亮了。

顏瑾淳沒有動靜,嘴角卻浮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他腦海中不由的回想,這一生光明磊落,遇到過各種各樣的人和事,連西瑞國的鄧陵帝都要敬他三分,而他生平中卻被一個不知來曆的人打了,還個女人,真是可笑。

耶律雲霆再是叫了一聲,“顏閑王,咱們到了,咳咳~”

“哦~,好。”顏瑾淳這才睜開了眼,看了看耶律雲霆捂著胸口的動作,有些憂鬱,“你的身體,向來不是很好的?莫不是受了什麽打擊?”

耶律雲霆微微苦笑,沒有言語,他的確是深受打擊,心火難消,又在冰水中泡的太久,身體就出現了問題,胸中一直有種憋脹的痛。

“罷了,你這性子,若是不說,我也問不出什麽。”顏瑾淳稍稍整理衣冠,麵帶微笑的下了馬車。

車外,紅毯上,在一眾侍衛和宮女的簇擁下,巫馬少楚和鄧陵如姬已等候多時。

顏瑾淳嶄黑的布靴踩著馬凳,踏在了紅毯上。

此時朝霞冉冉,空氣清新淡雅,配著他高挺的身材,優雅的錦袍,以及彬彬五官上那三分疏離,三分涼薄,卻又三分友好的狐狸微笑,仿佛與世隔絕的仙人般,讓人不敢忽視。

“顏閑王,您可來了,許久未見,姬兒都想您了。”鄧陵如姬第一個走上前去。

此時的她完全沒有了平日裏高貴的儀態,乖巧的挽住了顏瑾淳的胳膊,絲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崇拜和喜歡。

這個男人雖與父皇是一輩的,小時候她還叫過他叔叔,實則他年紀卻並不大,今年最多二十六七。

可那隱藏於內心的氣魄,和穩如泰山的睿智,年紀輕輕僅憑一人之力就將商貿發展到四國,實在是男人中的極品啊,連父皇都要敬畏三分的。

顏瑾淳笑笑,隻當她是自己的晚輩,“哦?姬兒想本王了?”

“那是當然。”鄧陵如姬甜美的笑著。

在她心裏對耶律雲霆是奢望的愛,而對這個顏瑾淳卻是敬佩的愛,好在這顏瑾淳與父皇是一輩的,這讓她可以有理由像小孩子一樣無所無慮的靠近他,旁人,也說不得什麽。

“可姬兒叫的這聲‘顏閑王’,怎麽聽著不像是‘賢德的賢’,而是‘閑得無聊的閑’呢?”顏瑾淳調笑著,紅唇微動,就像是一塊漂亮的美玉在觸動。

人人都知道他這個顏賢王閑的整日遊山玩水,樂得逍遙,自然,就也被稱作了顏閑王。

“顏閑王逗姬兒呢,嗬嗬嗬嗬。”鄧陵如姬心情很好的笑著。

巫馬少楚示意身邊的宮女去準備澡水,再是氣魄的說道,“顏閑王,舟車勞頓,本太子已備好洗漱用品,以及早膳,待顏閑王休息好了,咱們再閑話家常。”

話罷再是暗示鄧陵如姬一眼,你不知道昨夜顏閑王因為誤會被“請”進了縣衙沒休息好嗎,怎麽光顧著自己拉關係?

“哦,對對,你看我,見到顏閑王一高興,都忘了,顏閑王快先歇息吧!”鄧陵如姬這才懊悔自己太心急。

她退了一步,卻從側麵看見顏閑王的額頭,“咦~,怎麽好像有個包?”

“是昨日與人誤會時,留下的,咳咳。”耶律雲霆解釋。

他也是昨夜在縣衙聽顏閑王敘述整個事件,得知這名斯文的雄獅,被一名女子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