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甲來到鄧陵如姬身後,“公主,我們太子問,您是不是不想給賽員獎金了?若是公主不願給,我們北陵國也不在乎替公主掏了這個錢。”

昨日巫馬少楚與鄧陵如姬商議,說第一大賽程結束後由於雨水較多,天氣不好,賽員的鬥誌跟心情都隨之降低不少,為了提高賽員們的**,所以兩國準備拿出些獎金作為鼓勵,但數額無拘多少,給多少都可以。

鄧陵如姬一怔,停住手中筷子,看向身邊的怡香,“怎麽,本公主讓你送去的一千兩銀票,沒送去麽?”

“回公主的話,送去了,不過下午送去的時候,巫馬太子好像不在,帳外的侍衛讓奴婢自己進去放在桌上就好。”怡香答道。

鄧陵如姬觀察了怡香的神情,不想是在說謊,那莫不是有內賊偷了銀票?

可這次賽程中,她說懷疑誰就懷疑誰,巫馬少楚從未反駁過,若這次她再說懷疑銀票被北陵國內賊偷了,那會不會讓旁人都以為她又是無理取鬧?

再或者那能說會道的阿寶要是探察出什麽,讓她鄧陵如姬丟麵子?

罷了罷了!

鄧陵如姬心情鬱悶的對怡香吩咐,“去,再送一千兩銀票,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親自送到巫馬太子的手裏,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本公主又送出一張銀票。”

她加重“又”字。

“可是公主……”

“讓你送你就送,別廢話。”鄧陵如姬瞪一眼怡香在,這個丫頭,最近真是越來越放肆。

怡香忍住心中的委屈,“是,怡香這就去。”

等怡香再拿著一千兩一票即將走到巫馬少楚身邊,顏閑王恰巧與耶律雲霆方便回來。

顏閑王總覺得鄧陵如姬臉色不好,“姬兒,你這是怎麽了?”

“昨日送了一千兩銀票,巫馬少楚卻說沒收到,隻好再送一張嘍!”鄧陵如姬道。

“哦。”顏瑾淳輕哼了一聲,正要坐下繼續喝酒,卻突然想到什麽,“不可以送。”

再給一千兩就是白送!

鄧陵如姬詫異,“為什麽?”

“快去讓你的奴婢回來。”顏瑾淳一臉的嚴肅。

鄧陵如姬知道顏閑王能說出的話,畢竟有著不同尋常的原因,索性先不細問,想讓身邊的奴婢去叫怡香卻已經來不及,正準備自己喊,“怡……”

“巫馬太子,這是我們公主又送來的一千兩銀票,您收好。”怡香已經親自將銀票交到了巫馬少楚的手上,並且說的很大聲。

恰逢歌舞間隙安靜的時刻,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這是公主交代的。

巫馬太子點頭微笑,“謝謝。”

正在這時,侍衛阿乙急步小跑而來,拿著一張銀票,小聲回稟,“太子,屬下在您的帳內發現一張銀票,好像是鄧陵長公主的,被風刮到了桌下。”

“嗬嗬嗬,這個西瑞國公,銀票被風刮到桌下,就讓人再送來一張,真是客氣,看來,鄧陵長公主很重視此次賽員的勢氣,咱們在座的,應該對這樣英明有愛的公主給予最高的讚賞?”巫馬少楚帶頭鼓起了掌。

一陣猶如雷鳴的掌聲在宴席上響起。

“哎,還是晚了。”顏瑾淳歎氣道,怪他剛剛方便的不是時候,讓姬兒損失了一千兩。

姬兒也不想想,這是一千兩銀票,人家怎麽會不重視的隨意放著讓風吹走,根本就是故意玩兒她的。

鄧陵如姬麵帶微笑的點頭示意,心中卻是恨得要死,這麽多人聽到怡香的話,她怎麽可能再要回來一千兩,她根本就是被算計了!

西瑞國國庫緊張,她此次出門隻帶了一萬兩,光暗中尋找鄧陵如寶的下落所投入的人力物力就已經花去了五千兩,今日再損失兩千兩,隻剩三千兩,還剩下兩賽事的時間,如果之後的賽事巫馬少楚再建議掏銀子給賽員,還怎麽夠尋找鄧陵如寶?

可恨的巫馬少楚,哼!

“你覺得,是他的主意嗎?”顏瑾淳看著對麵的巫馬少楚,卻小聲的問身邊的耶律雲霆。

他想不到巫馬少楚這一國太子多要鄧陵如姬一千兩的目的是什麽。

耶律雲霆卻是笑笑,目光穿過人群,看著那表麵故作平靜實則眸子中掩飾不住得意的二丫,“咳咳~,你不覺得那小子很適合公主的口味?咳咳~”

顏瑾淳順著耶律雲霆的目光看去,那小子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與巫馬少楚說了些什麽,轉身離去,腳步輕快利索。

他想了想,也笑了,“看來,是姬兒得罪了人,人家故意打擊她的。哎,對了。姬兒在信中說請我來的時候,隻提到這小子贏了她賽馬,卻沒說怎麽贏的?”

鄧陵如姬識馬如人,絕不會錯,居然會輸,真的是讓他有些意外,很想知道,阿寶到底是用的什麽法子?

“阿寶讓,咳咳~,代表北陵國中最差的一匹,和長公主挑選的最好的一匹比試,再是讓咳咳~,他最好的一匹和長公主的中等的比試,而他中等的咳咳,和長公主最差的比試,咳咳~,咳咳咳~”耶律雲霆說了很長的幾句話,有些憋不住的連續咳嗽。

“嗬嗬,有趣。”顏瑾淳聞言,不免讚賞的點了點頭。

這種比賽的方法真的很好,不脫機取巧,很光明正大,這小子,很有意思。

再看看耶律雲霆的胸悶的樣子,他勸道,“不過,你現在這身體,倒是少喝些酒吧!”

子時剛過。

夜間的風帶著溫婉的清涼。

圍場的小河邊,二丫靜靜看著水中的圓月倒影,腦中整理著自己變得淩亂的計劃。

“阿寶兄弟,你也沒睡啊!”李梁心情憂鬱的來到了河邊,見二丫也在。

“啊,李大哥,我睡不著,你怎麽也不睡?”二丫問道,這家夥看上去和她一樣的不開心。

李梁頹廢的坐在了二丫的身邊,“哎,我倒是想睡,可惜,一聽見我們將軍那咳嗽聲,我就睡不著了。”

他的帳子緊挨著耶律雲霆的帳子,那邊有什麽動靜,聽的一清二楚。

“你是被他吵到了吧!”二丫低了眼簾。

也不知道耶律雲霆怎麽樣了,好想去看看他,可是看了又能如何?

可既然已經斬斷情絲,又何必作繭自縛?

不如,都學著忘記吧!

“咳嗽倒也沒什麽,關鍵是他今日一見到顏閑王高興,晚上喝酒喝多了,回到帳子裏,就又吐血了,難受的連藥都喝不下去。”想想將軍嘴裏湧出的那些鮮血,李梁都恨不得讓自己流。

“什麽?他,他,他怎麽又吐血了?”二丫乍起。

剛剛才讓自己心狠一些,不要去想,可是一聽到吐血,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心裏更是清楚,耶律雲霆哪裏是因為見了顏閑王高興喝多的,分明就是失戀心情不好才借酒消愁,“他怎麽就像個孩子那麽不會照顧自己,作踐自己呢?”

李梁歎息一聲,“哎,誰說不是呢,昨日淋個雨,就病成了這個樣子,咦~,阿寶兄弟,你為什麽要說個‘又’?”

“啊,我說了嗎?”二丫趕忙裝傻,“哦,我肯定是說錯了。李大哥,我去給你拿些東西,你回去後給耶律將軍的藥裏加一些,他肯定會好的快一些,你等我一會兒。”

話罷,轉身就跑了。

“阿寶,阿寶你幹什麽去?”李梁沒叫住她。

回到小帳,二丫點了燈,開始翻箱倒櫃。

“你在找什麽?”巫馬少楚不需要侍衛通稟,便撩簾步入。

二丫趕忙回頭,後麵的手裝作拿起了一件衣裳,“啊,沒,沒什麽,就是覺得明日文采比試,穿哪件好,太子怎麽這麽晚了還不休息?”

“不用緊張,本太子就是想問問你對於這次文采比試的結果有什麽估計?”巫馬少楚坐在了椅上。

二丫放下衣裳,走到桌邊倒了杯水,“太子請用,至於這賽事……這賽事……”

其實就算她沒有打暈過顏瑾淳,麵對這人時,也總覺得他不僅僅是表麵那般淡淡的浮華,讓她有些不確定能不能贏。

巫馬少楚端起水正要喝,卻發現連茶葉都沒有,隻是白水一杯,“你是想告訴我,讓本太子看淡比賽,做人簡單就好?”

“阿不,是我的錢在這次外圍賽比試時,押在了西瑞國上,所以,輸完了,沒買得起平時愛喝的月季花茶。”二丫解釋著。

這北陵國的茶味道喝不慣,而月季花和牡丹是同科,喝了對女性身體有好處,所以一直沒有娶領過北陵國發的貢茶。

巫馬少楚想笑,這女人,居然代表北陵國初賽,卻押了西瑞國贏,理由到是很多。

他站起身子,慢慢走近,看著她白皙的嫩家,柔美的五官,可惜穿著男裝,讓她應該有的美被遮掩很多。

他輕輕捏起她馬尾的一撮頭發,纏繞在指頭上,貼近她的臉,清吸好聞的處子香,“寶兒,我母後讓我這次賽事完成後回去選妃,你說,我該不該回去選呢?”

二丫一對於他的靠近不自在的一顫,慢慢的拉開寫距離,“你是太子,你想選,就選。”

“在我心裏,隻有你是我的妃子,別的女人,你覺得我會看得上?”巫馬少楚不許她遠離,更是在說話間,快要讓自己的唇貼上了她的唇。

隻要稍稍再往前幾片紙的距離,他就可以完完全全的將性感嫵媚的她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