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曾經在北陵國聯賽時她提議的“飛奔吧,兄弟”一局,雖然後來沒有進行完,可那場比賽規則,集結了各種體力、腦力、隊伍協作能力等等,不是一般人能設計出來的。
這樣一個聰慧的女子,能看透他商貿事物和現狀,或許也不足為奇。
看他一副認真的樣子,她心中更是覺得自己有合作的砝碼,“那你,是同意了?”
“同意什麽?”
“合作!”
“當然同意。”顏瑾淳情不自禁握住了她的手。
剛剛在她打了他的時候,他就意識到是自己心太急,她與平常女子不同,性格獨立自主,做事方法獨特。
若用先占了她的身再占了她的心的方式困住她,怕最終隻會適得其反距離越來越遠。
而此時聽了她的這番話語,他更沒有拒絕的理由,接下來的日子,他完全可以利用“合作”這個理由,與她好好培養感情。
由於正麵相對,兩人是坐著的,但他如麵包快般的胸肌,和螃蟹般的六塊矯健的腹肌展露在眼前,讓她有些不敢去看。
不好意思的掙開了他的手,“我還沒有給你擦完藥呢!”
“哦,好。”他扭過身去。
倒了點藥在手中,她繼續輕輕的沿著她背上的紅腫處小心翼翼的塗抹,並說道,“其實,我覺得以你當初僅憑一個人的能力,赤手空拳將商貿打入四國深部,創出今人人畏懼‘顏閑王’的勢力。
這其中所利用的腦力、精力、體力、以及麵對各種意想不到的困難,和做出所有正確的重大抉擇,已經是做了常人所不能的,你,真的很出色。”
他忍不住的偷笑,她發現他的優點在誇他,不討厭他了麽?
再想想那些年所受的苦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拚過來,今日被她一提,到是有些心酸了。
“寶兒……”他想說,能讓你這樣聰慧細膩的女子與我結緣,或許正是我曾醫施粥行善天下,換來的善緣。
“別打斷,我還沒說完。”她嗬斥道,有了底氣,說話氣勢都變得不一樣。
被她這麽厲聲一嗬,他心裏反而有種除了母親以外,另一種被人管束的歸屬感,“好,我聽你說。”
“我覺著,你在四國內遍布的眼線和探子,未必都能達到你的期望,就像上次我在東域國,遇到了一個背叛你的人,你有恩於他,但他還不是棄義倍信出賣了你。
所以你不能過於相信那些自命勞苦功高的人,有的時候,也需要一些軟硬兼施,恩威並重的手段。”
“這一點我曾經嚐試過,可一個人一旦被重用,難免會有些傲慢,再加上對方的威逼利誘,自然就容易投靠對方。”他若是不懂這些道理,顏閑王三個字還能發展到享譽四國嗎?
“那是因為你高瞻遠矚的時候隻光顧了大局,而沒有考慮到一些小的地方,其實有時候一些小事的發生,反而會影響一個人的所有想法,不過這也不能怪你疏忽,畢竟你隻是一個人,一個大氣睿智的男人。
而顏王府內除了伺候你家母的丫鬟和廚娘,剩下其他人,包括你的手下也都是男人,有些事情自然不能像女人那樣從小事考慮。”
他按住她還在塗藥的手,扭過來看著她映著燈火的眼睛,就像夜空的明星,吸引住了他的目光,“寶兒,你有沒有信心和我一起?”
“一起什麽?”
“和我一起把顏家在四國發展的根深蒂固,賺更多的銀子,建善堂和書院,造福更多百姓和無家可歸的人?”他說的不容置疑。
小時候,就是因為見過太多苦難的百姓沒錢看病,失去孩子的父流落街頭無法讀書,以及很多可憐可悲的事情,才勵誌長大後要用自己的能力幫助更多的人。
不過如今奸臣當道,官官相護,人心不齊,他發展的商貿關係雖很龐大,但顏王府賺到的大部分錢都用來維護現有的關係,而若是不維護這些關係的話,怕他就連現有的初一十五增醫施粥的機會都做不到。
“我,我可以幫你,但是,顏家的畢竟是顏家的,我,我不能與你共享。”鄧陵如寶說的很委婉。
顏瑾淳眸子有些暗淡,隨即笑了,“對,幫我也好,我,也幫你。”
另一邊。
層層疊疊的宮牆內,幽靜昏暗的小院。
跛著腿的劉媽媽一路急急的走過長廊,來帶屋內的寢室,見莊妃已經休息,她轉身出去,不打算騷擾。
“說吧,我沒睡。”莊妃睜開眼。
“娘娘,今日長公主在顏王府與寶公主發生爭執,但也不知長公主對寶公主在耳邊說了什麽,寶公主竟與顏閑王當著賓客的麵那個……”
“哪個?”
“就是,嘴對嘴的那個,後來,顏閑王又抱著寶公主進屋,還說讓賓客在外聽洞房。”
“聽洞房?”莊妃一紮而起。
丫寶喜歡的不是耶律雲霆麽,怎麽會任由顏瑾淳抱回去洞房?
難道兩人之間產生了感情?
丫寶喜歡上了顏瑾淳?
“劉媽媽,你上次打探回來的時候,不是說寶公主與顏閑王矛盾很大,兩人不合的麽?還是你當初沒有看仔細,他們之間是打情罵俏,你弄錯了?”莊妃問道。
劉媽媽看莊妃臉色很不好,躊躇的說道,“娘娘,老奴那次隨著寶公主回國的路途觀察過,絕不會看錯,後來老奴雖憂心娘娘安危先一步回宮,但也留了探子,寶公主多次與顏閑王對著幹,恨不得顏閑王死了,兩人之間不是打情罵俏。
娘娘,您想想,上次寶公主來看您的時候,她自己還不是親口承認說愛的是耶律將軍麽?”
莊妃想想也對,自己的女兒從小看大,脾氣倔,認準的事情絕不會輕易改變,那她又為何與顏瑾淳洞房?
還是被鄧陵如姬激到了?
若是女兒被顏瑾淳破了身,兩人之間的情感越漸加深,再懷上孩子,又怎能全心全意的協助她?
“劉媽媽,你去將上次的介質下毒法的步驟討一份來,快。”莊妃吩咐道。
明日丫寶就要進宮舉辦公主回門宴,宴會後必定會找機會來看娘,她需要將一些事情提前準備,避免丫寶真的與顏瑾淳有了些什麽,她就隻能走一步險棋。
“娘娘,您是想借寶公主的手害了顏閑王?若顏閑王出了事,那您目前還沒產下小皇子,還是會有人給您製造危機啊!”劉媽媽憂慮的說道。
她都不知道莊妃近日以來為何越發的沒有了往日的溫婉,反而變得處心積慮,難道這就是有了自己親生骨血後,由舔犢之情演變的自私嗎?
就算此時害了顏閑王,娘娘不是還有危險嗎,娘娘到底是怎麽想的?
莊妃眼神一凜,“不過是借用一下介質下毒法的原理,本宮又怎會傻到自絕後路?即便要他的命,也不會這麽快就動手。”
她已經探到了另一種能讓腹中孩子生出後健康成長的法子,隻不過那樣做會讓女兒成為被懷疑的對象,不到萬不得已,她還不會那樣做。
“這……好,老奴這就去準備。”
秋高氣爽,銀杏飛黃。
皇城安危考慮為大,一切皇親國戚,王宮大臣的馬車和轎子都不可以進宮,回門的馬車隻能停在宮門外,裏麵會有公主專用的雛鳳金布攆等候。
顏瑾淳下了馬車,深情款款的對馬車裏伸出手,“夫人,我扶你。”
此時正好散了早朝,文武百官匆匆路過,有喜歡八卦的也會偷偷看一眼昨當著眾賓客的麵洞房的小夫妻倆,是不是腿軟的走不動啊!
鄧陵如寶稍有猶豫,手放在了顏瑾淳的掌心,剛踏上馬凳,“呼~”的一聲,已被男人來了個嚴嚴實實的人公主抱。
“你幹嘛,快放我下來,這麽多人看著呢!”她埋怨道,沒看到有人在偷笑嗎?
他盯著她羞紅的臉頰,笑意漸深,附在她耳畔,小聲說道,“你不希望更多的人看見咱們感情好嗎?不然怎麽還合作的更順利?”
她不言語了,頭埋在他的懷裏,任由他抱著進了宮門,心裏早就羞的無地自容,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晴兒趕在身後,羨慕的要死,小聲嘀咕,“哎,我現在都沒人愛。”
“現在沒人愛沒關係,因為以後你會一直沒人愛的。”鄧陵如寶很及時的補刀。
說完才發現晴兒臉都氣白了,鬱鬱寡歡的瞪著她,“公~主~!”
鄧陵如寶尷尬的笑笑,“啊,哈哈,我跟你說玩兒的,那個,瑾淳,咱們走吧!”
顏謹淳憋著笑,這小女人,嗬嗬,太有意思。
宮門內,他放她在雛鳳金布攆上,坐在了她的一旁,手卻還是摟著她的腰。
“喂,都沒人了。”還這麽親密做給誰看?
他示意她小點兒聲,再看看抬攆的宮人,他們不是人嗎?要知道宮裏一旦有了什麽風吹草動,可比宮外百姓更添油加醋百倍。
鄧陵如寶再次不說話了,隻好順著他的力道靠在他的肩頭,做出很依賴的樣子。
隨行的小宮女在後麵議論,“你看,公主和顏閑王多恩愛呀,真是讓人羨慕死了,你都不知道,自從顏閑王娶了寶公主以後,多少大臣家的千金都要失去最愛,割腕兒自刎了,不過都沒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