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供奉黑祖被破解之後必定會落下的後果,你的獒吃了那些東西,還打爛了黑祖的像,她的思想也會隨著瘋狂起伏,變成一堆漿糊神誌不清,最終成為無藥可醫的失心瘋。”鄧陵如姬道。

鄧陵如寶慌了,“那現在怎麽辦?你快告訴我!”

“我都說了無藥可醫,沒得救!”鄧陵如姬強調。

“不可能的,一定有辦法,皇姐,你告訴我!”鄧陵如寶央求。

就說娘不會害她,娘的心是被控製了,娘是受害者,她必須救娘。

鄧陵如姬實在不想打擊她,但若不說明,她必定會埋怨的,“從某種意義上講,黑祖這種邪神就像供養的小鬼,一旦被人拆穿或打破,就會將所有的怨恨發泄在供奉著的身上。

更何況邪神控製的是人的欲,念和心理,不像小鬼那樣容易求來,可如果來了,就絕對再擺脫不掉,天作孽不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物極必反,如今隻有死才能解脫!”

“什麽?”鄧陵如寶怔住,看著懷中一會兒笑,一會兒哭的莊妃,心情跌入了穀底。

莊妃還在迷糊糊的呼喊著,“丫寶,娘是最愛你的人,你要為娘著想,丫寶,娘不想這樣困著你,娘是罪人……”

七日了,顏王府七日沒有見到少夫人的影子。

顏瑾淳放下手中的書,看看灰蒙蒙的天,“顏木,夫人今日從宮中送出消息了嗎?”

“主子,沒有。”顏木答道,他娘的病有了他的陪伴好的很快,所以他提早收假回府。

顏瑾淳沉默了片刻,“罷了,隨本王進宮一趟把吧!”

七日前顏瑾淳與東域國商貿來使商議緊急事情,而鄧陵如寶又因秦月嬋的事情心煩不已,所以他沒和她打招呼就出了門。

等他連夜趕回的時候,家仆說“夫人急匆匆的進宮了,說一會兒就回來”。

等了七日老婆沒回來,這都快想死了好嗎,尤其是自從和老婆那夜同房之後,嚐到了甜頭,這一到了夜晚,更是寂寞難耐成狂啊,今日勢必要把老婆見上一麵的。

顏瑾淳走到門口,小顏兒歡悅的跑來,麵上有掩飾不住的興奮,“爹爹,爹爹,剛剛娘的手動了,娘的手動了。”

“你說什麽?你的娘,手動了?”他詫異的問道,抓住孩子的肩膀,“小顏兒,你是不是看錯了?”

麻神醫說林雅馨不適合在陽氣過重的地方調養,所以她的小院裏除了平日裏早中晚正常伺候的丫鬟外,連個多餘的家仆也沒讓待,她躺了五年都沒動靜,今日好好的,怎麽就動了?

“沒看錯,絕對沒看錯!”小顏兒都恨不得把頭搖斷來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

顏瑾淳稍有思索,吩咐道,“顏木,去通稟老夫人請的麻神醫給少夫人好好診斷,讓麻神醫等我回來詳談。”

話罷就要轉身出了門。

“爹爹,你不去看看娘嗎?”小顏兒拉住顏瑾淳的衣袍,娘動了,他都要激動死了,為什爹爹就看不出來高興呢?

顏瑾淳摸摸孩子的頭,“你去好好守著娘,爹爹辦完事就回來。”

小顏兒失望的低下了頭,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烏雲壓頂的宮牆內,走過清幽殿的宮人們都小心翼翼,生怕裏麵飛出來一個破碗或者石頭砸中了腦袋。

如今莊妃沒死,而是變成失心瘋的事實在皇宮中不脛而走,還總是會往外丟石頭塊,說有人要害她。

連醫術出神入化的趙老禦醫都沒辦法看得好,鄧陵帝心中鬱結,茶飯不思,快要病倒了。

張公公安慰鄧陵帝了數日,也是不管用。

“看,就是他,是他給我黑祖的,他要害我的丫寶,讓我打死他!”瘋瘋癲癲的莊妃撿起一個茶杯蓋子就朝著牆頭的烏鴉打了過去。

但因為腹部太沉,差點兒摔了一跤,捂著肚子哭,“哎呀,嚇死我了,把我摔了沒事兒,摔了我腹中的孩子該怎麽辦,這可是我的骨肉,我的骨肉啊!這可是比丫寶還親的骨肉呀!”

鄧陵如寶端著瘦肉粥剛走出來,趕忙下碗,“娘,沒事吧!知道自己身懷六甲,怎麽還不小心呢?”

晴兒抱著換洗的衣裳正要去後院,看到摔倒的莊妃,“呀,娘娘怎麽摔了?公主,都怪晴兒步好,晴兒不該這時候去洗衣裳,對不起,對不起。”

自從鄧陵如寶決定在宮中陪著娘的那日,就讓人將晴兒接了進來,一起服侍娘。

莊妃一看到女兒來,原本哭泣的臉立刻變得陰森,揪著鄧陵如寶的衣袖,憤憤的喊著,“丫寶,你去將長公主殺了,鸞妃也殺了,還有四大皇妃。

告訴你,這宮裏每一個人是值得信任的,她們都要害娘,娘死了你就沒有親人了,隻有娘是你最親的人,你去把他們都殺了!”

鄧陵如姬一進院門,就看見莊妃撒潑的一幕,輕歎一聲,站在了一邊。

鄧陵如寶哄著鬧得累了的莊妃睡著,吩咐晴兒在一旁看著,才來到了院子裏,走到靜靜站著的鄧陵如姬,“對不起!”

劉媽媽已經招供,說當初莊妃指使她監視鄧陵如寶和鄧陵如姬,並且讓鄧陵如寶回宮後體驗人情冷暖,將莊妃視為唯一可信之人。

鄧陵如姬緩緩扭頭,漠然的笑笑,她曾近不是也陷害過莊妃麽,如今誰對誰錯已經無所謂了。

“我用個各種刑法,劉媽媽依舊說不出蠱惑莊妃的人是誰,還說每次那人都是到暗格裏親自和莊妃會麵,不讓她看,我想,她應該的確不知。”

鄧陵如寶想到什麽,問,“麟青還沒從東域國沒回來嗎?”

父皇說麟青小皇叔去東域國與大公主拓跋文雅商議聯姻事宜了,那日她睡覺時雖神智不清,卻很清楚娘是在和一個人說話,而且她總感覺那個人應該就是麟青。

並且隻有麟青的遁地術可以來去無蹤,神不知鬼不覺,不然為什麽每次他來清幽殿的時候,連劉媽媽都沒見過他的樣子?

鄧陵如姬搖搖頭,“沒有,我今日又去了她的殿裏,宮女們正在收拾打掃,應該過幾天就回來了,眾人拾柴火焰高,不如咱們找耶律將軍和顏閑王一起來找凶手吧!”

“眾人拾柴火焰高,你這話沒錯,但是牛逼的是那個點火的人,可我不知道哪個人才能成為那個最終點火的人,還是算了吧!”鄧陵如寶垂著眼簾。

她現在腦子很亂,不想見任何一個跟她有過交集的男人,不然隻會亂上加亂。

猶豫心中的憤怒讓她攥緊了拳頭,手背上的屍斑隱隱浮現。

“小寶,你現在,能告訴我你手背上的這些,是這麽回事嗎?”鄧陵如姬問道。

如今因為莊妃的事情,姐妹倆化幹戈為玉帛,她對皇妹的關心也就不必再掩飾。

鄧陵如寶看看自己的手背,沒有作答,而是說道,“小姬,不管我以後變成什麽,你都是我的姐姐。”

鄧陵如姬總覺得她話的意思很深,再想想這皇妹能夠控製冷血動物的事實,越發的緊張她,“就不能說明白嗎?”

歡兒步入院門,“啟稟長公主,寶公主,顏閑王今日進宮,看望皇上之後,在文寶殿等候寶公主。”

鄧陵如寶聞言,眸子中有一抹掩飾不住的悸動,但想到什麽,麵色變得不好的回絕,“告訴他,本公主不舒服,不見。”

“既然人家來了,肯定是想你了,為何不見?”鄧陵如姬瞧出皇妹的眉間淡淡的憂鬱,好像在糾結著什麽。

“我不想他。”鄧陵如寶話罷進了屋子。

夜幕降臨,近日少有的明月出現在深藍的天空。

顏王府。

林雅馨房間的角落裏,悄無聲息出現一個地洞,裏麵鑽出來一個人,正是麟青,來到床邊,一手捏著林雅馨的嘴巴,以後將一小包紅色的粉末倒進她的口中。

“今日隻要再喂你吃一天,過不了多久你就會醒了,我也無需你的感謝,隻要你能看好你的夫君,不讓他對二丫上心就好,不然,我還是會讓你重新睡過去。”

話罷他遁地而走,若不是牆角還有些許的土地翻新的痕跡,會讓人以為這男人根本沒出現過。

那紅色的粉末是一種靈藥,連續服用多次,可保睡死的人蘇醒般正常生活,但壽命也會縮短二十年。

麻神醫原先也想過給林雅馨用這種藥,讓她蘇醒,但因為牽扯到對壽命有影響,顏謹淳一直沒有給林雅馨用過。

麟青這麽做,原因是經過探尋得知顏漌淳語二丫感情很好,隻要林雅馨一醒,顏漌淳就不會再守著二丫一個女人,那他就會有更多博得二丫的機會

“娘,娘~”小顏兒的聲音出現在門外,小小的身影歡快的奔進屋,來到林雅馨的床邊,躺上去,抱住娘的腰身。

小家夥的眼淚流了出來,“娘,兒三個時辰沒見你,又想你了,可是,爹爹又進宮找二娘了,祖母說,爹爹是上了二娘的賊船下不來了,娘,你快醒醒吧,不然爹爹就要被二娘搶走了。”

林雅馨的手指觸動,集中精神和些許的體力,撫上孩子的臉頰,摸到他臉上的淚。

小顏兒以為自己困了,產生了幻覺,可在揉揉眼睛一看,娘的手就是在動,還替他擦了淚,立刻高興的都能蹦起來,跑到外麵大喊,“快來人,我娘要醒啦,我娘要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