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陵如寶瞄一眼還在喘息的麟青,“讓你的白骨掩埋在西瑞國皇宮下,也算是讓你為西瑞國皇族的列為先帝守靈了!
希望你下輩子不要再殘害女人,不要做壞事,永別!”
她順著來時的路快速的往外跑,那震動越發的劇烈,好像等不及她出去,就已經開始往下掉落碩大的石塊,幾次險些砸到她的頭,都被她大力的一揮,打到了一邊。
終於找到了她跳下來的洞口,使勁兒一蹦就夠到了上麵的石沿,腳下像攀岩一樣爬了出去,上麵一層的地道的晃動卻是沒有下方的劇烈。
鄧陵如寶這才敢喘了口氣,辨別方向,往禦書房的方向摸索,剛走了兩步,發現覺得不對勁,“奇怪,那些螺絲紋怎麽都不見了?難道這不是進來的時候那一條地道?!”
她又不是傻子,怎麽進地道,打開地洞,又怎麽原路返回來的都記得很清楚,不可能走錯,但眼前的地洞就是不一樣啊,還是有什麽別的原因?
“肯定走錯了,還是再找找吧!”她再一次折了回去……
同一時間,鄧陵帝的寢室內。
鄧陵帝起夜,聽到地下傳來的些許的響動,他問身邊的小公公,“發生了什麽事?”
“皇上,最近白雲殿的鸞妃娘娘命人重新改白雲殿的水池,而那水池與宮內的泉水池相連,泉水避免不了衝撞上層的石層,經常會出現這種聲音。”小公公老實的答道。
“改建水池?”鄧陵帝重複著這幾個字,鸞妃為什麽改建水池呢?
說到底,也好久沒見過她了。
鄧陵帝對小公公吩咐,“傳鸞妃來見朕。”
“是!”
不知不覺,天邊已經染上了紅霞,柔和的春光即將降臨西瑞國的大地。
姬雲殿。
鄧陵如姬與林丹儒徹夜恩愛,不覺得疲憊。
看著女人身上那種恩愛過後的紅暈,男人珍惜的一點點輕撫,並稍瘙她腰部的癢癢肉,惹得她嬌笑的躲避,“嗬嗬嗬,丹儒,不要啦,你好壞!”
“是誰剛才說要的?現在又怕癢癢了?嗯?”林丹儒不依不饒的繼續撓她。
鄧陵如姬覺得此刻真的很幸福,可再想想剛剛他與她發生關係時,必定也染上了髒病,過不了多久就和她一樣滿身長瘡,命不久矣,她的一顆心就覺得很疼,是心疼他的傻。
眼淚不由的落了下來,撫著他的臉頰,“丹儒,你為什麽這麽傻!”
“你說的這是什麽,天底下誰不知道我與你的關係,就算我不和你在一起,別的女人也不要我這個吃軟飯的啊!”林丹儒哄著懷中的人兒。
他辭官回家,娘沒過多久就去世了,二丫妹也有了好歸宿,如今他乍然一身,還有什麽顧慮。
鄧陵如姬不知疲憊的爬起來,“天都亮了,我這幾日學會了熬粥,丹儒,我給你做著吃!”
雖然身體很酥軟,但是如今她的生命剩下的時間越來越少,不想再把時間浪費在睡覺上,要做些有意義的事情。
林丹儒和很享受的點了點頭,“好,我等你。”
鄧陵如姬在他臉上留下深情的一吻,起身洗漱。
歡兒端著水盆,一手拿著青鹽,不敢看紗帳內半躺著的男人,低著頭將水盆和青鹽放在了架子上,“公主,請用。”
鄧陵如姬對於歡兒那在男女情事方麵還不開竅的樣子覺得好笑,“歡兒,可有心怡的人?本公主給你指婚。”
“啊,沒,還沒。”歡兒臉紅的像個煮熟的蝦子,頭埋得更低,轉身就要溜掉。
突然想起來什麽,“對了,長公主,昨夜寶公主來過,讓我交給您一封信!”
“什麽事不能親口說,還要寫信,這個皇妹可真是的,嗬嗬!”鄧陵如姬接過信件,掏出,打開一看。
“小姬,你不是一直問我為什麽有屍斑嗎,真正的鄧陵如寶三歲那年已經死了,我是附在她屍體上,並能隨著她身體長大的另一個靈魂。
我在另一個世界叫泡沫,沒有姓,是個沒有爹娘的孤兒,異世奪舍來到這個世界。今晚過後我就走了,可能很久都不會在於你相見。
我喜歡你一直叫‘小寶’,那樣很有親情感,如果可以,你永遠都是我的姐姐。”
鄧陵如姬看完信,目光重新定格在“異世奪舍”四個字,這四個字好熟悉,好像在哪裏聽過?
閉眼冥想,小時候,母妃被打入冷宮前的那夜,她睡的迷迷糊糊,聽到母妃隱約說過,“……異世奪舍之人,必定是西瑞國的雙星,一星助國大興,一星敗國垂哀……”
難道,母妃說的異世奪舍之人正是鄧陵如寶!
“歡兒,快,隨本公主去冷宮求見母妃!”鄧陵如姬挽起裙角就往外跑,她要問問母妃這到底是什麽回事。
林丹儒見她惶恐的模樣,撩開紗帳問道,“如姬,你幹什麽去!”
“丹儒,你等我,我回來再給你解釋!”鄧陵如姬的聲音飄出了門口。
因為跑的太快,一路上鞋掉了幾次,來不及穿好就繼續跑。
白雲殿外,牆角的蜘蛛網不停的編製著自己的網子,微風刮過,蜘蛛掉落在地,順著門楞繼續網上爬。
鄧陵如姬看看這荒涼的殿門,時間緊張,這次不是求見,而是“嘭嘭嘭~”的開始踹門。
並衝裏麵喊著,“開門,開門,快點兒把門開開,我要見母妃,母妃,姬兒要見你,你讓我見你!”
歡兒都被公主這潑婦的樣子嚇到了,“公主,公主,你別這樣子,要是讓人看見你硬闖冷宮,四大皇妃會借機懲罰你的。”
鄧陵如姬不管,她必須要快點兒見到母妃,因為小寶說要走了,不管小寶要去哪兒,她都覺得小寶走的會不順暢,甚至可能有危險。
她一邊繼續跺門,一邊埋怨歡兒,“都怪你,你為什麽不早點把信給我!”
“可是,可是公主您昨夜和林宣正在……我們辦法說啊!”歡兒有些委屈,你跟人啪啪啪,我進去叫你,你還不殺了我!
就在鄧陵如姬鼓足力氣準備用全身力氣撞門的時候,“咯吱~”白雲殿的門從裏麵開了,一名穿著黑衣,年齡稍大,並垂著麵色的老媽媽出現在門的裏側。
“長公主,鸞妃娘娘說,如你真的要進來,後果自負!”老媽媽淡淡的說道。
鄧陵如姬卻是一怔,這老媽媽的聲音,和著身形,怎好像是曾經在東域國那名將她帶回西瑞國的婦女?
難道,母妃才是讓她和鄧陵如寶產生隔閡的人?
為什麽?
“後果我會自負,還請媽媽帶路。”鄧陵如姬帶著滿肚子的疑問踏進了門檻。
“哎,公主,慢點兒~”歡兒也想跟著進去,卻被老媽媽關在了門外,“你就不用進去了。”
這冷宮的院子樹很少,花園裏連一顆草也沒長,連院牆也脫落的七七八八,比當初莊妃住的舊冷宮清幽殿還要清冷幽靜。
唯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條從假山上留下,並穿過院子的細細流水,還有些生的氣息,不然,怕是誰一進來,都會認為這裏是個荒廢的院子。
而那假山旁的小亭裏,靜靜的坐著一名凝望遠方的美婦,那素麵朝天的容顏傾國傾城,絲毫沒有歲月的痕跡,身材亦如少女般嬌俏動人,唯獨有著與年齡不相符的憂傷神情。
“母妃,母妃~”鄧陵如姬眼睛發酸,撲到了美婦的懷中。
母妃的容顏一點兒沒變,還是那麽的美豔,讓她好像回到了小時候那般,偎在母妃身邊的快樂日子。
美婦看一眼這多年未見的女兒,感慨的撫摸著她柔順的絲發,“孩子,你終於,還是為了那個不是你皇妹的女人來了。”
這麽多年,她為了能讓女兒不受異世奪舍之人的連累,故意住在這冷宮之內,讓女兒對莊妃和鄧陵如寶產生仇恨,想爭相鬥。
這樣女兒就不會與異世奪舍之人產生感情,被其連累,可如今,終究是沒有躲過注定的這一劫。
鄧陵如姬一聽鸞妃這麽說,就知道她肯定早就明白事情的始末,便急忙問,“母妃,你快告訴我,‘異世奪舍之人的雙星命究竟是什麽意思?小寶有危險,你快告訴我!”
鸞妃輕輕摸了摸女兒臉上因為髒病而引起的瘡疤,心有愧疚,但還是說道,“孩子,有些事情不是你或者母妃我能掌控的,就像這西瑞國的國君今日是誰,明日又是誰一樣難以預料,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為妙。”
“可是母妃,小寶是我的妹妹,我不能讓她有事!”鄧陵如姬哀求的搖晃著鸞妃的衣袖。
鸞妃站起身子,掏出一個青花瓷瓶往桌上一放,然後走到了亭邊,不去看女兒的眼淚,“若是母妃能醫好你身上的絕症,前提是你不許再管她的事,你能做到嗎?”
她早就知道女兒身然惡疾,一切都是因為女兒得罪了那個不該得罪的人,但她這麽多年能自保性命,不受那個人的威脅,也是有著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則。
所以女兒的病,她也想辦法弄來了良藥,隻求女兒不要再淌這灘渾水,不然的話,再來一次關乎性命的危機,她可就力不從心了。
鄧陵如姬看著那瓶小青花瓷瓶,再看看母妃堅決的背影,原來母妃早就有能治好她的辦法,不早點拿出來,就是為了逼著她自保放棄小寶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