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您怎能這樣?你知不知道林丹儒昨夜已經與我纏綿過,他肯定染上了這種病,我治好了他卻病了,我獨活著有什麽意義?”
鸞妃扭頭,女兒一臉憤怒,她歎了口氣,“我的孩子這次是對一個男人認真了,這是好事。
但在母妃看來再好的事,跟你的性命比起來都不重要,況且這次不單單你的命,還有母妃我的命!”
“母妃,您這話,是什麽意思?”鄧陵如姬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難道母妃還有這更大的委屈?“母妃,你告訴我!”
鸞妃垂下了頭,許久,才再一次看向遠方的天邊,說道,“罷了,罷了,若母妃不說出來,怕你是會記恨母妃一輩子吧!”
鄧陵如姬越發的感覺到氣息的沉重,好像即將知道一件驚天秘密。
鸞妃理了理自己的頭緒,決定從頭說起,“十六年前,西瑞國的一個夜晚,天降雙繁星,宮內凡是有水的地方,均嘭發出七彩霧氣,但到最後卻變成了烏煙瘴氣,彌漫到整個皇宮的角落。”
“這事兒,我聽說過,不是說因為後宮中的娘娘們因為爭寵,害的人太多,引得皇族祖先不滿,才出現的異象嗎?和小寶的又有什麽關係?”鄧陵如姬不明白。
鸞妃搖搖頭,“傻孩子,那是掩人耳目的說法,其實真正的原因,是那夜鄧陵如寶出世,當時這異象讓莊妃心神不安,她特求你父皇,讓人保密鄧陵如寶被生的消息,放在七日後才公布小公主出世的。”
“可那個時候的鄧陵如寶,還是真正的鄧陵如寶啊,跟現在的小寶有什麽關係?”
“你別急,聽母妃慢慢說,那時候無所不能的華陽尊師還在世,他手中掌握‘雛陽引’‘拔地斬’‘雙靈珠’‘祥雲頂’各種功能特意的寶物。
那時候,西瑞國也是風調雨順,連年豐收,而母妃我與即將生產的莊妃也並不像後宮中爭寵的妃子一樣互相妒忌吃醋,反而是無話不談的好姐妹……”
鸞妃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述那段終生難忘的經曆……
同一時間。
禦書房下的地道中。
“應該是白天了吧!”鄧陵如寶喃喃自語。
地震停止了許久,地道也神奇的並未塌陷,可她來來回回走了許久,也沒有找到出口,並且連她爬出來的地洞不見了,就好像誤入了迷魂陣。
蠟燭早就用完了,這麽長時間,一直是在抹黑的尋找,本想一掌拍出一條通道,但若是太大力怕會震動的頭頂上的宮殿垮下來,會死傷多少人。
“若瑾淳在,他一定能破得了這陣。”她自言自語,這裏連一點亮光也沒有,時間再長一點,她會因為失去希望而導致精神頹廢的瘋掉!
想起曾經在東域國外那個布這八卦陣的竹林,顏瑾淳扮成麵具哥哥幫她療傷,無微不至的照顧她,如今她卻一個人呆在這承受沒白天沒夜晚的孤獨。
眼睛不由的發脹,癱軟的坐在地下,此時的顏瑾淳一定正享受著妻柔子孝,其樂融融吧!
鄧陵如寶,你不覺得你永遠都不可能的打一份從頭愛到尾的感情嗎?
你不覺得你當初的黴運不但沒走,反而更變本加厲了嗎?
鄧陵如寶,你不覺得你的存在就是多餘的嗎?
“多餘,嗬嗬,多餘!”她酸澀的笑著,愈發覺得當初連鄧陵帝和娘造鄧陵如寶的那點兒時間真應該去彈彈琴,唱唱歌才對,幹嘛非要享受那個製造過程,讓她穿過來就這麽倒黴的附在鄧陵如寶身上。
她腦中因對今生的絕望,和長時間的沒吃沒喝沒有體力,而變得漸漸發沉,緩緩的閉上了眼。
失去最後一絲清醒前,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為什麽這麽久,父皇發現她的消失,就不進來找找她呢……
今日的天氣實在是好,明媚的春光將碩大的西瑞皇宮照了個完全,直到夕陽西下,宮人們才趕緊將沒做完的事情加速完成。
鄧陵如姬出了白雲殿,手中攥著小小的青花瓷瓶,垂著頭一言不發,走在回姬雲殿的小路上。
母妃說了,這藥能治了她,就能治了林丹儒,她和林丹儒都不用因為身染惡疾而死,這結果,真的很好。
但就算她不接受這良藥,想要去幫助鄧陵如寶,鄧陵如寶最終的結果都是難逃一死。
因為今日一天時間,母妃給她講述了曾經十六年前那件改變所有人命運的故事,這故事很長很長。
十六年,登峰造極,無所不能的華陽尊師預料到兩件事,第一件事,西瑞國會出現一個謀朝篡位,智慧超群的外姓人,後宮中也會出現一位異世之魂,到時會天墜雙星,西瑞皇宮異性呈現。
第二件事,華陽尊師發現這異世之魂的存在是個極端,可能會幫助這外姓人在西瑞國的地位穩固,當然也可能敗了這外姓人的計劃,並且時機不到異世奪舍之魂不會真正出現。
華陽尊師正準備告訴當時的鄧陵帝這兩件驚天的預測,卻意外的被這被極端聰明的外姓人殘殺,鸞妃恰巧看到了這一幕。
外姓人本想也殺掉鸞妃,可被鸞妃的美貌所震懾,沒舍得下手,隻要鸞妃守住這個秘密,並讓鸞妃隨他任意享用。
鸞妃為了苟活,隻能同意,眼看著這能力不凡的外姓人變了容顏,算計一切,最終完全掌握了西瑞國。
就在莊妃生產前,天墜雙星,西瑞皇宮呈現異象,那外星人料到莊妃生的就是異世之魂,想要加以利用並培養。
鸞妃顧及姐妹情,故意用下降頭,找麻煩,陷害莊妃身邊的人等很多辦法,逼迫的莊妃一怒之下帶著鄧陵如寶逃離皇宮,隱居於市井之間。
而鸞妃自己也不想再與這外姓人糾纏,故意犯錯,被打入冷宮。
但是還沒完,哲玉須是華陽尊師的得意門徒,因被華陽尊師的仇家陷害,險些喪命,莊妃恰巧救了奄奄一息的哲玉須一命。
哲玉須當時見到尚在繈褓中的鄧陵如寶,便覺得這孩子膚色隱隱發黑,不正常,扳開孩子上眼瞼一看,果然有一條隱匿的黑線,便知道是中了降頭,命不久矣。
哲玉須原本是想幫鄧陵如寶解了降頭,迫於得知莊妃身份後,又不敢解了,怕本就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的他再招惹了宮內的仇家,就會更加危機。
便撒謊告訴莊妃,“你女兒與我緣分未到,帶再次相見的時候,我自會解了她的降頭,並送她‘無極翡’,就算還了你的人情。”
莊妃當時不知道哲玉須的想法,信以為真。
後來哲玉須與莊妃分道揚鑣沒過多久,回到華陽山,才發現華陽尊師預測到自己大限將至,十有八九躲不過這一劫。
提前書信一封壓在山中密室,信中說,天降雙星是名*,注定命中諸多波折,六親無緣,自幼中降頭,厄運殃及身邊之人,不管會不會幫助那外姓人占領西瑞國,最終也是會慘死。
哲玉須立刻想到這*便是莊妃中降的女兒鄧陵如寶,他念在莊妃的救命之恩,給莊妃書信一封告知這些事情。
並提醒莊妃不要太愛這孩子,也不要讓這孩子以後有關係太好的朋友,免得被連累,沒想到被鸞妃派去打探莊妃近況的人得到了這封信。
鸞妃看完信件,心中惶恐不安,終覺得自己的女兒會與鄧陵如寶重逢。
所以這些年,鸞妃想盡辦法的惡化莊妃和鄧陵如寶在女兒心中的影響,讓女兒與鄧陵如寶永遠不對立,可天不遂人願,還是讓女兒與鄧陵如寶化幹戈為玉帛了。
眼前,歡兒看著鄧陵如姬心事重重,以為是公主見了鸞妃母女倆相談甚歡累了。
便提議道,“公主,這樣吧,等會兒回去了您先吃飯,完後洗個熱水澡,歡兒給您在澡水裏撒上花瓣,等您和林宣正沐浴完再休息,一準能睡個好覺!”
“哦,好!”鄧陵如姬一說話眼淚就留下來了。
小寶,對不起,莫要怪我自私,因為是你的存在,才讓我和母妃受苦這麽多年,連累的我染上了病。
而且,不管我就不救你,你都注定活不久了,重要的是以我這些小計謀,根本救不了你,對不起,對不起!
歡兒見鄧陵如姬眼圈發紅,便問道,“長公主,您怎麽哭了?”
鄧陵如姬擦擦眼角溢出的淚,“沒什麽,就是見了母妃高興,歡兒,本公主餓了,回殿裏讓禦膳房多做些好吃的。”
“是!”
黑暗的地道中。
一天,兩天,已經是第三天。
鄧陵如寶恍恍惚惚又清醒過來,她不知道自己是活著,還是到了陰曹地府,咬著自己一根的手指使勁兒,“啊~,疼,嗬,好,我還活著!”
長時間的黑暗帶來的精神壓力,和不進食水的現狀,讓她根本沒有力氣再去摸索了,反正怎麽摸也都是一樣的出不去。
娘,你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女兒平安啊!女兒還沒給您報仇呢……
“嗖嗖嗖~”不遠處一陣悉悉索索的爬土聲音,緊接著出現了小聲的呼喊,“二丫,二丫,你怎麽樣?”這是麟青。
鄧陵如寶被困了這麽久,終於聽到了人的聲音,興奮的要叫,可這家夥不是挨了她兩下,被大石掩埋住了,他沒死嗎?
簡直是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