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現在說不了話,聽覺卻較以前強了很多,確定這次沒有聽錯,穿上依舊潮濕的衣裳,準備離開這裏,畢竟她現在處境已經很爪機,不想再惹閑事。
還未走出洞口,就聽見“啊~”的一聲女人尖叫,像是承受了極大的委屈和痛楚。
跟著“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傳來,一個暴躁且帶著微微沙啞的一聲男人吼,“我說過不許叫,不聽話殺了你······”
再然後就像是含糊的“啪啪啪”聲,和女人忍辱的哭泣聲。
這聲音,難道,有山賊在附近強暴婦女?
二丫走到洞外的一隻腳停住,稍有猶豫,沿著洞的四壁開始敲打。
都是女人,若不知道這裏發生這什麽她走了就走了,但是現在既然知道,怎能就這樣走掉。
“哈哈~,美,哈哈哈······”沙啞的男人聲音在聽到有人敲打石壁後安靜下來,並且似乎捂住了女人的嘴,隻剩下女人“嗚嗚嗚~”的求救,和其他女人被恐嚇到的哼唧聲。
二丫果然發現一處石壁傳出的聲音很虛,後像應該是空的,集中力量於手掌心,對準方向“嘭~”一掌下去。
石塊嘭裂,石粉飛揚。
隨著裏側石壁被打開的同時,一股極度**靡的味道飄散而出,就像是無度*之後發酵的味道,炸一聞,令人作嘔。
二丫忍不住“咳咳~”咳嗽了兩聲,忽閃麵前的塵灰,捂住鼻子,戒備的向裏麵看去。
由於是夜晚,她所處的外側的洞也僅能靠月光來看個大概,而裏側雖然有一盞忽忽悠悠的油燈,卻也是昏暗不堪。
微弱的光亮度根本看不清楚完全,隱約瞧見裏麵有幾具縱橫交織的人,橫躺或者窩做在鋪著棉被的地麵上。
周遭散亂著皮鞭,鐵鐐,斷截的蠟燭,模仿男人的木製品,以及到處散落的幹掉的血漬,和幾本破爛到散開的書籍。
一個發絲淩亂赤身**的的矯健男子,正欺壓著一名同樣是不著衣衫的女子,或許是被突如其來的牆壁震裂而驚到,他有些怔怔的。
二丫想也不想此處正發生著什麽,這該死的山賊抓來良家婦享用,以為自己是皇帝?
真是該死!
男人也看不清二丫的長相,因為她是背著月光,微弱的燈火隻能照出她瘦弱的輪廓,甚至連是男是女都沒分清,但他覺得應該好對付,便反應極快的摸索身邊的匕首。
二丫沒有武器,眼角掃到身邊剛剛打爛石壁時掉在一旁的一塊有二三百斤中的大石塊,估算一下與那男子之間的距離,然後一隻手輕鬆的撿起,對準男人就要砸去,一把匕首就能敵得過一塊大石?
嗬~,倒是奇怪了!
那男人從淩亂的發絲中間看到了來人如大力神一般的舉動,稍稍一愣,便猶如見了閻王一般撂下匕首,顧不得別的,飛快的抓住身邊的衣裳,翻身滾到角落,從另一側隱蔽的石縫後麵的出口火速竄走。
“啊~”二丫憤憤的喊了一聲,她趕不上那男子的速度,隻能放下石塊,想要去安慰那些受盡淩辱的女子。
走得近了,才瞧見地下那些書籍上畫著各種不同姿勢的村宮圖,而那些女子都是赤身**,身上都帶著或多或少的淤青,以及新舊不一的傷痕,和明顯已經被人嚴重摧殘過了。
該死的男人,讓她二丫再碰到,必定一拳斃命!
“別過來,你別過來,別過來······”那些女子原本被長久關押在此處而有些神情恍惚,看清麵前站了一名男子時,才清醒過來,趕忙聚在一起向著裏側躲去。
二丫知道自己的男子裝扮讓人誤會,歎了口氣,掏出幾粒碎銀放在地下,示意女子們出去後買些衣服穿,然後轉身離開。
這些女子才明白二丫不是會趁機欺負她們的人,趕忙奔到洞口,跪倒在地重重的磕頭,“多謝恩公相救,多謝恩公,多謝恩公······”
二丫回頭,借著明亮的月光能看到此女子或許是長期不見陽光的原因,膚色白的有些不正常,嘴唇也有些發紫,但她的五官很柔美,有些像一個人,藍雨!
她用樹枝在地下寫了“藍雨”兩個字,示意這女子,你認不認識。
“藍雨?”女子喃喃的念叨,思索了一會兒,確定的搖了搖頭,“沒見過。”
長得像,也是一種緣分吧!
若不是因為夜晚,這雨後的晴朗,必定會出現彩虹。
二丫送走了幾位姑娘,幾日都沒睡好覺,今日做了一回好事,心裏不免踏實,身心放鬆就便稍有懈怠,以為後半夜可以好好睡一覺。
可是天不遂人願,沒過多久,林中便傳來了輕微的異動。
“阿甲大人,那小子應該就在這附近,那四個娘們還騙咱們說是從另一方向出來的,你們看地下的腳印。”一人說道。
剛剛四名女子被前來捉拿二丫的人馬截住,問有沒有見過一名黃臉少年,四名女子看他們麵色不善,故意指到另一方向,幫恩公逃掉。
這些人當麵沒有疑惑,等四名女子走遠了,向著女子指的反方向尋找,果然發現了倪端。
阿甲打了這說話人的頭,小聲的訓斥道,“別吭氣,一會兒讓那小子聽到了就跑了,怎麽跟太子交代!”
洞內,二丫睜開眼,原以為這泥濘的山路安全,看來是她大意了,可怎麽又扯上了太子?
哪一國的太子?
巫馬少楚?
洞外,“你們看,這腳印是從那個山洞裏走出來的。”
“這次看他往哪裏逃?兄弟們,抓活的!太子爺要親自扒了他三層皮,哈哈哈!”阿丙得意忘形的笑了出來。
為了追這小子,在西瑞國可是讓太子吃了大虧,這次又阻止他們逼迫單於交出“無字聖賢書”和“黑文精武冊”,新仇舊恨必須一起算,想想就很過癮。
一群人腳步踩踏著泥漿路的聲音越來越近,低頭瞧瞧十根手指,三天前因為大力的挖出地洞逃脫,指甲都已開裂,皮肉全是傷痕,今日再挖下去,雙手就會要廢掉······
二丫躲到了裏側,咬了咬牙,忍住手指的疼痛,正要再次挖地洞,一個溫熱的手掌落在肩頭。
她第一反應集中精力欲向後打出一拳,然出拳的同時扭頭看去,是青麟。
“二丫······”青麟輕聲的叫她,隻要一看到她,他的心情就會喜悅,情不自禁的無害的微笑。
二丫趕忙收住拳頭,疑問的看著青麟,你怎麽會在這裏?
眼前的情況不允許青麟解釋,先是做了個噓的姿勢,躲在洞口的裏側瞧瞧探了探外麵的環境,“嗖~”被洞外一支鋒利的探路肩紮進手臂,頓時流出鮮血。
二丫差點兒喊出“啊~”的一聲,幸好及時忍住,趕忙幫他捂住傷口。
洞外,“阿甲大人,那支箭射進去怎麽沒聲音?會不會是射中了野獸?”一人問道。
“也許是,也許不是!”阿甲神色嚴肅,射住了那小子更好。
青麟忍住痛處,給二丫指了指地下一個他用遁地術悄無聲息挖開的地道,意思是,我去引開他們,你從這裏走。
二丫拉住他的衣袖,即便她能說話,卻也不知道此刻該說些什麽。
上次他在威字軍地牢內救了她,而她卻決絕的說出那些傷人的話,後來她一直耿耿於懷,怕萬一青麟心中有了怨恨,做出什麽錯誤的舉動怎麽好,今日他再次及時的出現,負了傷還要幫她,她嚴重的愧疚。
青麟不知道她的想法,以為她有事要說,小聲的詢問,“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他的話語很輕,很溫暖,讓她不由的覺得親切,卻是搖了搖頭,從衣襟下輕輕扯下布條,小心翼翼的捂住還在流血的傷處。
“分三組包圍這個山洞!”洞外,阿甲已經在發號施令。
時間不容多等,青麟推二丫到地道口,“你先走,隨後我去找你,有什麽話到時候再說。”
二丫目前沒有別的注意,隻好照做,他遁地很快,一定會沒事。
青麟聽著她從洞裏爬行的聲音越來越遠,原本緊張的麵容浮出陰暗,將手臂上的箭毫不猶豫的拔出,一隻手扯下布條,胡亂的包紮上傷口。
這點兒痛對於曾經苦練遁地術被深埋在地下的大石碰的頭破血流的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然後,再是將自己剛剛因急著出現而沒有整理好的褻褲腰帶重新係好,理了理衣衫,走出了洞。
“你是誰?”洞外的人看出來了年輕男人,便戒備的問道。
青麟從懷中掏出一塊純金打造的巴掌大的牌子,兩麵的中間部位各有一個“麟”字,撩給對方,“拿著這塊牌子,去給巫馬少楚,他自然知道我是誰!”
不用等巫馬少楚看到這牌子,眾人便已認出了此人的身份,這金牌是是西瑞國皇族專用的梨花瓣形狀,而四國中唯有西瑞國最小的王爺名字中帶有一個“麟”字。
“你,你是西瑞國麟青小王爺?”
“嗯~?”輕聲的一哼,既然知道,還用問?
“你怎麽在我北陵國?”
青麟輕笑,雙手抱胸靠在洞口,月光透過樹枝正好灑在他玩世不恭的臉上,“北陵國姑娘漂亮,本王爺是來泡妞的,剛剛那四個妞,你們沒瞧見?”
眾人一聽,頓時覺得真不應該自作聰明的反方向來尋,也不知道現在拐回去找,能不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