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邊,二丫躺在榻上,看著手背上的還未淡下去的屍斑,也不知為何,昨夜她並未使用靈能,回來之後,右手背上的屍斑卻一直若隱若現,直到天亮才稍稍褪去一些,因為未褪完全,避免人懷疑,便謊稱自己受寒了。

之前,有小貝在身邊,她每次試用過靈能手臂長出屍斑,隻要那小家夥舔一舔長屍斑的地方,屍斑很快就會下去,她覺得小貝應該不僅僅是一隻獒,而是一隻很不一般的靈獸。

可上次周銀發與甲乙丙丁對付完東域國二公主的殺手後,她因答應巫馬少楚協助比賽,而無法照顧小貝,便讓周銀發把小家夥先帶走了。

“按照順序,今日的四個時辰裏,連續比試十八般武藝中其中的六種,弓、弩、槍、刀、劍、矛,比賽現在開始!第一輪,弓弩手準備……”

帳外判官的聲音很是洪亮,在並不空曠的賽場上回檔,連她這角落處的人都能聽到。

二丫在威字軍營見過耶律雲霆練刀,刀法很是精湛,也不知道比試刀的時候,他會不會作為代表出賽。

“阿寶,有人來看望你。”帳外的侍衛對著裏麵說道。

還不等二丫說讓進來,就見怡香自己撩開窗簾,笑臉盈盈的進來了,手裏還端著個托盤。

“阿寶,公主聽聞你病了,特地讓我送來血燕給你補補,希望你早些康複,你怎麽樣了,頭還暈嗎?”

二丫趕忙穿上衣裳,右手的袖子卻是故意鬆了些,擋住屍斑,“哦,沒事,謝謝公舉的好意,阿寶休息休息就會好的。”

“那就好,要是你幾日好不了,公主就幾日吃不到你做的美味了。”

怡香把托盤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再是過來站在床榻邊,看著俊美中帶著英氣的少年。

其實,這少年換成鄧陵如寶的容貌,倒也是相當的出眾,若說耶律雲霆屬於帥武的極品男人,那這個阿寶就是沁人心脾的妖孽,讓人看的心都要酥軟了。

“姐姐這樣看著我做什麽?”二丫詫異於怡香那直勾勾的,赤,裸,裸的眼神。

莫不是和她家主子一樣大膽的好男色,想要對她辣手摧花?

“啊~”怡香掩口嬌滴滴的笑了,“嗬嗬嗬,沒什麽,哎對了,你現在受寒了,需要人伺候,要麽我喂你吃吧!”

說著,就去端來了血燕,很理所應當的坐在了床沿,那**的深情分明就是在說,“我的小寶貝,快吃了補品不好身體,然後,讓姐姐我吃了你……”

二丫都想給這個花癡的女人一拳,搞得跟窯子裏的**娘招攬悶騷客一樣,“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

“客氣什麽,既然咱們兩國之間有聯賽,那咱們也就是朋友,朋友之間就要互相照顧的不是嗎,來吧,我喂你。”

怡香一邊說,一邊更是大膽的瞄了瞄人家的鬆垮垮的衣領,再往裏一點,就能看見他的胸肌大不大,大了才有力氣,嘿嘿嘿!

“姐姐真的不必,小弟我從來都是自己照顧自己,你照顧我,我因為不習慣造成內分泌失調大小便失禁的……”

“來嗎!”

“不要。”

“快來嗎!”

“真的不要啦!”

就在兩人推脫之間,“哎呦,你們這是幹什麽,搶什麽寶貝呢?”是李梁的聲音。

他圓乎乎的身影出現在帳簾處,手裏也是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一個蓋著蓋子的碗,好像也裝的一碗吃的。

怡香看有人來,這才不好意思的把血燕放在桌子上,“阿寶,既然你還有客人,那我就先走了,這血燕記得吃啊!不要枉費姐姐的一番心意哦!”

話罷,捂著自己紅撲撲的小臉兒,向門口走去,李梁還傻愣愣的還杵在門口的位置。

“麻煩這位副將不要擋著路。”怡香口氣不好的說道。

這個五大三粗眼裏沒水的家夥,要不是你,我還能和阿寶培養感情呢,沒有比你更討厭的了!

“哦,對不起。”李梁這才挪了腳,眼睛卻離不開怡香那扭擺的小蠻腰,比威字軍軍妓紅纓還要有女人味兒,真好看。

怡香都走遠了,他還望著人家的背影吸溜口水。

“咳咳,那個,李副將,您也是來給我送補品的嗎?”二丫問道,這家夥不是喜歡紅纓的嗎,腫麽這麽快就看上別的女人了?

難怪人常說遠方的天鵝比不上嘴邊的肥肉!

李梁回神,“哦,對對對,俺是給你送補品來了,嘿嘿嘿,阿寶兄弟,俺可是趁著俺們將軍不注意,偷跑過來給你送的,你可別告訴旁人啊!”

二丫就詫異了,她現在是阿寶,又不是秦壯,這家夥從來到北陵國也就跟她說過一句話,她還沒搭理過。

為毛就關心到給她送補品的地步,莫非,也是看她現在俊美,想要“搞基?”

李梁也覺得自己冒失,撓撓腦袋,解釋道,“阿寶兄弟千萬別覺得俺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俺就是覺得阿寶兄弟很親切,長的又和俺曾經一位兄弟一樣,所以聽說阿寶你病了,俺就忍不住的擔心,就來看看你。”

“沒事的,李副將,想來看就來看,咱們也可以做朋友,成兄弟是不是?”

二丫覺得在這滿是壓抑的現狀,小貝又不在身邊,能有個人說話也是好事。

李梁再是看一眼二丫的臉,好像想起了什麽,低頭默哀了一陣子。

“哎,說到到,俺那位和你長得一樣的兄弟,也不知道在哪裏?俺心裏的難受倒也罷了,關鍵是俺們將軍,他……”

李梁欲言又止,在一個剛認識的人麵前提這些,倒是有些不合適。

二丫的好奇心卻被嚴重的吊起來,耶律雲霆怎麽了?

她接過李梁遞來的參湯,喝了兩口,裝作毫不在意的問道,“李大哥不是說覺得我親切麽,怎麽還有什麽不能說的嗎?還是你們將軍的隱私,你怕別人知道?”

“哎,那倒不是什麽隱私,就是替俺們將軍難受,你是不知道,想當初那位與你長得一樣的小兄弟想盡辦法的接近我們將軍,後來他嗓子受傷說不了話了,還纏著俺們將軍給他喂吃喝。

俺們將軍雖然表麵上一直排斥那小子,可是實際上俺觀察過,將軍每次一見到那小子就總會有意無意的樂嗬,這可能連將軍自己都不知道。

後來,俺那小兄弟消失了,將軍才發現自己是個斷袖,他喜歡上了那小子,還喝了七天七夜的酒,糊裏糊塗的說那小子是他的未婚妻,可惜已經找不到了。

將軍後來好不容易清醒,也不知怎麽想的,連他最疼愛的妹妹都毫不客氣的讓人送回家了,她妹妹當時哭的要死要活的就是不走,他就訓斥她妹妹,他從來沒有對妹妹那樣嚴厲過。

也是俺跟了將軍這十年裏,第一次見他這般模樣過,哎,你說,俺們將軍都為愛癡狂到快要傻的六親不認了,俺心裏能不難受麽?”

李梁的一席話說完,二丫已是如鯁在喉,再也喝不下一口參湯,心中一揪一揪的發酸。

“阿寶兄弟,阿寶兄弟,湯灑了,你想什麽呢?”李梁看二丫心不在焉的,手中的碗都快要掉了。

“哦,沒什麽,就是頭有些暈。”

中午,日頭高照。

經過兩個時辰的比賽,六種武藝已經比過去三種,兩國賽員仍未分出高低,而賽程也算告一段落,替換下來的賽員和觀賽的人也都到了吃飯的時候。

當色鮮味俱全的鹵肉飯,和搭配新穎的各色涼菜,以及口味獨特的佳肴呈上來的時候,不僅僅是巫馬少楚和鄧陵如姬,所有的賽員以及太子和公主的陪同,都忍不住的流了口水。

“真好吃,這鹵肉蔬菜和大白米飯蓋在一起,每一粒米都帶著肉和菜的香味,味道太棒了!”

“是啊,一粒米都舍不得剩,我想再吃三大碗。”

“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一會兒我要到廚帳全占上。”

眾人還在熱烈的議論著今日的美味是多麽的可口。

“今日的午膳,是誰做的。”巫馬少楚也是吃的滿意,側目身後的阿甲。

阿甲老實答道,“回稟太子,是此次國君派來的禦廚主理,但是,剛剛聽說阿寶在後廚幫忙。”

剛剛太子讓阿甲到廚帳去叮囑今日的飯菜要多準備一些,免得耗費了體力的賽員們不夠吃,他一進去就看見阿寶和禦廚商議著怎麽樣才能讓食物的味道更鮮菜更脆。

當然,甲乙丙丁自然也知道阿寶就是寶兒姑娘的。

“哦?阿寶,好了嗎?”巫馬少楚疑問,早上不是還見她一副鬱鬱寡歡的樣子,這會兒就有心情做飯菜了?

女人心海底針,說陰就陰說晴就晴的。

“也許吧!”阿甲答道。

廚帳內,二丫撩起一個縫隙,其他人對食物的稱讚她都無所謂,唯有看見耶律雲霆也吃著她親手做的飯菜,心裏就由衷的滿足。

這年代本身是沒有中西結合式的鐵板鹵肉飯,想起二十一世紀的吃法,就模仿了來做。

“嘭~嘩啦~”一種物體被撞到並灑出的聲音。

“你是怎麽辦事的,連個碗筷都籠都端不住。”廚娘訓斥一個年紀小的燒火丫頭,“這摔斷了還得重做,你就不能長點兒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