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這裏最近了,是路總閑置的房子。你把該做的做好,就是對路總最好的回報。”
林助理說著,把打開房門的卡交到了江望手上。
江望把門打開。
這棟小別墅子被打掃的很幹淨,就連鍋碗瓢盆也準備齊全。
怎麽看都不像是被閑置的房子。
“水電費物業費公司都會報銷,你不用擔心。這裏離公司很近,以後你得提前一個小時過來,我會告訴你需要做什麽。”
林助理不知道自己做的這麽明顯,江望會不會有所察覺。
早知道就該提醒路停舟,把這人安排進公司的人才公寓才對。
這麽明目張膽的把人往別墅裏塞,怎麽看都不對勁。
不過,江望個Alpha,又是礪北的學生,應該不會不敢住吧。
也沒人敢打他的主意。
“替我謝謝路總。”
“客氣了,以後都是一家人。”
林助理鬆了口氣,這才幫著江望把東西搬了進去。
大部分東西是江望自己搬的。
林助理隻幫著拿了些裝電子產品的小箱子。
等林助理走後,江望才拿出工具將整間房子探查了一遍。
沒有攝像頭,沒有特殊芯片。
江望不明白路停舟怎麽這麽大方,但有錢人怎麽花自己的錢,輪不到他費心。
把所有東西收拾好後,江望在諸多房間中選了一間來住。
他的目光注意到二樓走廊的盡頭。
這裏有一間不起眼的房間。
手落在把手上,亮起的屏幕提醒他這個房間被上了鎖。
“指紋鎖。”
誰家在家門裏按指紋鎖。
第六感告訴江望這個房間一定有問題。
出於謹慎,江望從身上又摸出另一個帶有特質芯片的牌子,刷開了房間的門。
這是采光最差的一間房,窗戶用被厚厚的窗簾遮蓋,不開燈幾乎看不清什麽東西。
江望打開終端的照明功能。
灰藍色的被子平平整整鋪在巨大的雙人**。
一側的衣架上,掛著許多套被防塵袋遮住的西裝。
床頭的位置放著一個金框眼睛。
度數不高的遠視鏡,鏡片上的灰塵很少。
這個房間不像是很久沒人住。
路停舟不會也住這裏吧。
什麽意思。
這是招助理,還是招貼身保姆。
江望心下有疑惑,卻不能任由這種疑惑紮根在心底。
路停舟對他而言,是任務目標,保護對象。
順其自然,不傷害,不改變,不產生感情羈絆,才是正確的選擇。
不論路停舟把他當作什麽,隻要不暴露自己的任務,就不需要加以阻止。
況且路停舟要是跟他住一起,對他而言,也是最方便的。
江望把門重新鎖上,清除指紋鎖的開啟記錄,才往樓下去。
來謁川之前江望做足了功課。
在終端係統的四大巨頭裏,路家是很有話語權的。
謁川帝國科研所終端的供應商。
從前科研所的單子,都是路老爺親自盯著的。
今年路老爺子身體不大好,才放手給了路停舟這麽個外孫。
近些年終端市場有風行集團的加入。
風行的老總洛懷山是這個眼光很廣的人,公司涉獵的範圍已經滲透到各個領域。
要想進入終端市場,就得想辦法分謁川的羹。
也不知道科研所擔心的,會不會是洛懷山。
江望拿過桌上的終端,開始給自己在礪北的搭檔顧淮秋發消息。
【江望:幫我查一夥人】
信息下方,是地下車庫那群挑事人的照片。
之前沒覺得,今天但是感覺這路停舟身上多少是有點秘密的。
肖擇顏不告訴他,他隻能自己想辦法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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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之後,一連幾天江望到公司的時間都很早。
他提前一個多小時到公司,路停舟比他到的還早。
他加班,路停舟就工作到更晚。
不得不說,路停舟真是天生的卷王之王。
這人對待工作,簡直可以用“不知疲倦”來形容。
除了知曉路停舟卷王的特質,江望還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
這人白天對他呼來喝去的,屁大點的小事都恨不得使喚一下。
過了八九點,仿佛就從來沒叫過他。
基本連離開也是匆匆忙忙的,招呼也不打。
不應該呀。
現成的司機不用,這不像路停舟剝削人的風格。
江望忍不住好奇,但理智提醒著他,過於好奇會暴露自己的目的性,增加路停舟的懷疑。
這幾天公司幾個高層,一直在商量新產品的外觀圖。
方案換了十幾個,估摸著明年開春可以投入生產。
終端行業的產品,起碼得提前兩年準備相應的零部件。
除了屏幕,最重要的就是芯片。
謁川給帝國的那批貨應該已經到了檢測階段,離交貨也差不了幾天了。
不出意外,任務有望在年前結束。
江望想的出神,耳畔忽然傳來路停舟的聲音。
“江望。”
“路總,有什麽吩咐?”江望回過神,問了一句。
秘書部的大燈已經關閉,隻有江望這一排的小燈還亮著。
路停舟的目光被昏暗的光線隱藏,江望聽到這個人讓自己送他回去。
很簡單的祈使句,近乎於命令的語氣,這很符合路停舟的性格。
梁北城說的沒錯,這人就是跟古代當官兒的一個感覺。
“現在嗎?”江望問了一句,他的目光鎖在路停舟的臉上,試圖探尋這個人眼裏的情緒。
“對,現在。”路停舟惜字如金,沒有過多解釋。
“那走吧。”
江望沒有一點猶豫。
能早點兒離開公司,他求之不得。
路停舟坐在副駕駛。
江望習慣了路停舟的沉默,路上也沒怎麽說話。
一直到等待紅綠燈時,路停舟居然主動開了口,“那晚……”
江望側了側目光,以為這人要說“謝謝”。
等了好一會兒,路停舟才繼續道:“在市內隨意使用槍支,是不理智的行為。”
原來是說這個。
江望的目光回到前方,隻道:“那是特殊加工過的,不會有太大的危險。這種人不一次嚇跑,絕了他的念頭,還會有下一次。”
以惡製惡,是解決暴力最簡單的方法。
江望不是個喜歡講道理的人,因為不是所有人都講理。
路停舟的目光落在窗外,沉默了片刻後,冷聲道:“可以報警。”
“報警,路總覺得警察比我來得快嗎?”江望瞥了他一眼,眸中帶著些幽微的光。
親信隊有調動當地警察的權利,他雖然不是親信隊的人,卻已經擁有親信隊的特許。
就是警察來了,也不能說什麽。
“我希望你做事能謹慎一些,你現在是我的員工,不是校區的學生,直接對你負責的是我。”
“是麽,路總這麽覺得?”
“嗯……”
收斂鋒芒總是好的。
江望這麽一出手,很容易被盯上。
路停舟欣賞他的果決,但同時也為他的魯莽擔憂。
如果那些人真的要查,很快所有人都會知道江望來自哪個學校,家庭背景如何。
“我知道了,槍打出頭鳥,下次不會了。”
江望的語氣很平靜。
他從來是個不願意多費口舌的人,連帶著不願意與身邊的人起爭執。
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太過於認真,是幼稚的一種表現。
似乎沒想到江望這麽快接受了自己建議,路停舟心下有些意外。
他趁著江望的路光落在前方時,悄悄看了一眼這人,在江望沒發現自己之前,又將目光快速收回來。
路停舟住的地方離公司部不太近。
不算大的小公寓,幹淨整潔到沒有一點生活痕跡。
家具以白色和原木色為主,十分簡約。
江望把路停舟的車好,順道幫忙將電腦和一些新品送進了公寓。
路停舟住的地方為什麽這麽遠。
上次來這裏拿衣裳,江望就有些奇怪。
這人給員工發別墅,怎麽不給自己弄套近點的房子,反倒是住在這種幾十平的複式小公寓裏。
把東西放在指定的地方後,江望剛準備走人,就聽見外頭呼呼刮起了風。
“要下雨了。”江望道了一句。
一句話的功夫,大雨驟然潑了下來。
臨城的平原居多,有雨必有風。
傘打著出門,回來基本上就隻剩下傘柄。
但有傘還是比沒傘強一些的,最起碼有個心理安慰。
“路總。你這兒有……”
江望的話還沒說完,窗外忽然有被吹斷的樹枝糊了過來。
窗戶被砸的直響,短短一瞬的功夫,眼前就陷入一片漆黑。
“這是……”
“小區的線路有點問題。”路停舟冷靜的聲音傳過來。
很快江望的眼前多了一道光,路停舟已經打開了備用的台燈。
“路總還挺節儉。”
名下那麽多房子,非住老城區做什麽。
路停舟沒有回答他這句話,隻是頗為淡然的問了一句:“你還要回去嗎?”
“看樣子不大好回。”
江望走到窗邊,看著風中搖曳的樹,搖了搖頭。
要是不回去,就得住在這兒了。
路停舟會留他嗎。
江望正思量著,一條毛巾忽然落進了手裏。
“這個給你,洗手間有備用的燈,可以洗澡。”
路停舟的聲音很平靜。
江望收留過他,他不能太過於冷血。
江望有些意外。
他抬眸去看路停舟的眼睛,心道這人倒也沒有傳聞中那麽不近人情。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
我是一個無情的來了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