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聽見裴栗的話, 看向終端的目光多了些涼意。
還能是為了什麽,當然是為了他那個可憐的便宜表弟。
都說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這洛聞川就無敵的很。這種人最難對付, 偏偏又是感情和利益的交織, 他作為外人插不上手,也不能說什麽。
江望閉了閉眼睛,不再想這些煩心事。
裴栗見江望沒了動靜, 也就不再說話。
他這人閑不下來, 眼看著失去了江望這個聊天夥伴,幹脆跟坐在前頭的人說起了話。
裴栗這些年去的地方多, 見的人也不少,跟誰都能說上兩句。
臨下車的時候, 路停舟發來了通話請求, 提醒他記著讓助理帶東西。
江望之前的事都是經紀人在負責, 沒請過助理。路停舟怕江望這次應付不來, 幹脆把一直閑著的林助理暫時借給了他。
兩個人之前就總湊在一起,這會兒一起工作,也沒什麽生疏感。
比起待在謁川,林助理也更願意進山透透氣。
江望放下終端後,很快注意到車緩緩停了下來。
路停舟這是算準了下車時間才發來的通話請求,這種人的腦子多少是被老天爺眷顧過的。
這次進山來,組裏的演員帶來的東西都不少沒, 來來回回得搬不少次。
裴栗一個人帶了六七個箱子, 兩個助理才搬完。
第一天用來收拾調整。
江望打開行李箱的時候, 發現路停舟在箱子裏放了不少現金和能變現的貴金屬。
他之前做任務的時候遇到意外, 跟親信隊失去聯係, 最缺的就是這些身外之物。
路停舟這個人, 還真是考慮的周全。
除此之外,還有臨臨塞進來的糖果和巧克力。
江望看著這些東西,眼眸不自覺彎了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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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就正式開工了。
栗山的天氣不好,後勤組從馬場帶了幾匹馬,打算加班加點的,趕在大雪封山前拍完。
江望一連幾天加班,沒來得及去打聽洛聞川和宋淩的動向。
宋淩是今年畢業的,因為受了傷,原本的專業算是不能念下去了,轉了專業後,就也跟著往影視方向發展。
江望是靠著武替打響的名聲,演技跟老前輩門比有一定差距,劇本上一直比較受限。好在圈裏既能打形象又不錯的演員並不多,這也給了他很大的便利。
以宋淩之前的身手,要走相似的路也是有可能的,壞就壞在身上的傷耽誤了太長時間,也經不住。
這件事,不論當事人心下怎麽想,江望這個外人心下是很遺憾的。
要是能早點察覺洛懷山對宋淩敵意就好了,起碼能保住宋淩。
“在想什麽呢,是不是在想我剛才在馬上的颯爽英姿?”裴栗走過來的時候,遞給他一瓶水。
江望接過水,笑了笑沒說話,隻低頭看了一眼終端。
裴栗見他一休息眼睛就長在終端上,忍不住問道:“終端裏藏了什麽好人兒,至於讓你這樣?”
平時劇組的人出去玩兒,江望每次都說有事,一次兩次就算了,次次這樣,肯定有問題了。
哪有人不愛玩兒的,尤其是江望這種Alpha。
江望看著裴栗,想著確實有人,還有不少人。
路停舟算一個,薑堰算一個。其餘的,像是什麽肖擇顏和各隊的隊長,哪個要他都有要緊的事。
裴栗見他不說話,隻問道:“他們說你跟路總的事,是真的嗎?”
裴栗心底下是不願意相信這些個東西的,路停舟在外的形象一直很正派,江望看上去也不是那種人。
但謠言洶湧,他也不敢太篤定,所以想著問問。
“他們說什麽?”江望他。
裴栗看了周圍的人一眼,壓低聲音道:“說你是路總的小情人。”
“是嗎?”江望覺得這句話細追究起來,倒是也沒錯。
他們還沒有結婚,自然可以說是情人,亦或是說情侶。
裴栗見江望臉上沒事什麽波瀾,隻當是江望身正不怕影子斜。
“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是那種人。往後要是真有什麽負麵消息,我肯定站在你這兒。”裴栗攬了攬江望的肩膀,一副好兄弟就要互相信任的表情。
江望看他一臉正義,提醒道:“還是作壁上觀比較好。”
江望的話,讓裴栗心下更激動了:“你這人真是,我果然沒看錯人。”
江望不知道裴栗又明白了什麽,放下終端後,繼續看取景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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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在栗山待了十來天,路停舟每天都會趁著江望休息的時候發來通話請求。
平常都是說一些公司的瑣事,今天倒是有些不一樣。
江望問了一句,路停舟隻說剛剛做了一個夢。
“夢到什麽了?”睡下又起來,應該不是什麽好夢。
路停舟沉默了一會兒,才沉聲道:“夢到在國外的那幾年,沒有臨臨,也沒有……你。”
他的語氣尚算平和。
對於路停舟來說,天塌下來的事也不會表現出波瀾來。
江望看著酒店房間的天花板,沒有開口回複。
國外那些經曆對路停舟帶來的傷害不小。
盡管這人不是個喜歡訴苦的,但江望已然能感覺到路停舟當時的無助與絕望。
路停舟是個很強大的人,卻也並非不需要肩膀來依靠。
原本隻要乖乖做老爺子的繼承人,就能順順利利的過下去,但路停舟偏偏選擇了放棄這條路。
倔強到沒有放棄第二人格,放棄那個說喜歡他的人。
“我對路總來說真的很重要嗎?”江望忽然問了一句。
終端那頭的人愣了一愣,然後說了一個“嗯”字。
“我知道了,先睡會兒吧。”
江望知道路停舟不會聽話到去睡覺,但還是這麽說了一句。
夜色無邊。
身在臨城的人放下終端後,躺回了**。
路停舟閉上眼睛,很快又睜開,房間內是逐漸散去的琥珀味信息素,就連手中攥著的襯衫,上麵的氣味也幾乎消失殆盡。
布滿血絲的眼眸帶著些霧氣,盡管狀態已然非常差,但路停舟還是選擇了忍耐。
江望打開房間大門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人。
撲麵而來全是晚香玉的味道,路停舟隻穿著一件上衣,眼眸中滿是震驚。
“surperise”江望看著麵前的人,肩頭是路上沾到的落雪。
路停舟沒有說話,隻是無聲的看向眼前的人。
等了許久,江望才開口道:“怎麽不讓我進去?”
路停舟這才回過神來,忙後退了幾步。
江望剛屋,就被路停舟摁在了門上。他抬起手,任由路停舟啃咬著自己的脖頸,感受著這人人對他的渴求。
“你怎麽……”
“我覺得,你應該會想我。”
江望的臉頰帶著涼意,口中的話卻讓人心頭滾燙無比。
路停舟越發狠地親吻著江望,像是要把前些天失去的親昵一並找回來。
江望等他盡興了,才認真地去回應這個人。
玄關處鋪著的地毯十分柔軟,隔絕了地板的冷硬。
江望在路停舟動人的音聲裏,聽到了一句不太一樣的話。
“標記我……”路停舟攬著江望的腰,像要把兩人嵌進對方的血肉裏。
他不斷親吻著江望的耳廓,表達著自己的思念和心底早已瘋長的癡狂。
溫熱的氣息,帶著十足的引.誘。
江望的唇落在路停舟修長的脖頸,與路停舟垂落在地毯上的手十指相扣。
……
近乎一夜未眠。
第二天開工前,江望準時出現在了片場。
白天的雪下的有些大,劉導打算等雪停了再說。
江望等收工後,親自去要了兩份餐,帶回了房間。
坐在**的人剛剛開完視頻會議,見江望過來之後,立刻合上了電腦。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