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信已經去過了,大公子目前還沒有回信。”阿大跪在地上回應道。
如果要等小姐的消息,哪怕是整個七殺閣的人都會死不瞑目,畢竟誰知道她什麽時候會想起去查對方。
眼下這個時候,用誰的人都不安全。
隻有梅山的人,才能夠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畢竟梅山威名已久,而且在江湖中人馬眾多,無論是查什麽人都不費力氣。
“行了,這事兒你做的不錯,起來吧。”溫婭憐好像施恩德一般。
阿大這才起了身,背後的血順著肩膀流到地上。
溫婭憐惡心的看了一眼。
“去把傷口處理幹淨,看著怪惡心的。”她滿眼嫌棄,絲毫不想這鞭傷是她動手打的。
阿大退了下去。
溫婭憐眼珠轉了轉,想到如今秦淮還在李家,她要想辦法扳回自己的好形象。
書房。
此刻李沐涼和秦淮用完晚飯後,正坐著在品茶。
“賢侄,多虧你來這一趟,不然我怕是真的要冤枉輕舟了。”李沐涼歎了一口氣。
“那孩子脾氣倔,回來之後一句解釋也沒有,隻說要打便打。我也是怒火中生,氣急了才對她動的手。”
但凡那孩子多解釋一句,自己又怎麽可能會動用家法?
從小到大他都對這個女兒多有虧欠,各種彌補更是層出不窮,為的就是想緩和一下父女的關係。
然而,這一鞭子下去,怕是二人之間的關係,又回到冰點了。
“世伯以後不要再這麽衝動了,輕舟品性很善良,她從不會做任何傷害人的事,這種害人的惡毒心思更是不會有。”秦淮護著李輕舟說道。
他和輕雲是師兄弟,自然對輕舟照顧有加,而且輕舟本就討人喜歡,是讓人值得相護的。
“你對她倒是信任。”李沐涼多看了秦淮一眼。
他沒有想到秦淮會對舟兒這麽信任,而且他好像對舟兒還特別有好感。
這樣就讓他放心多了。
秦淮人本就很是正直,不僅相貌長得好,而且出身也很不錯,多少名門閨秀都想要嫁入秦府。
前段時間他和老將軍一起閑聊的時候,二人便提起了秦淮的婚事,左右都覺得輕舟加入秦家是一件非常不錯的好事。
於是二人就商量著,要不然兩家就成為姻親。
一來這麽做的話,皇家不敢動李家,即便他有這種想法,也得掂量掂量秦家是否會同意。
二來秦淮真的是一個很不錯的托付人選,把舟兒嫁給他,也不會擔心他會負了舟兒。
“不知你父親可有給你提過,和舟兒的婚事?”這話說的很直白,李沐涼覺得現在也沒什麽好遮掩的,有些話還不如直接和當事人說清楚。
秦淮的耳朵瞬間紅了。
“說,說過。”即便是第一次上戰場,他都沒有像今天這麽緊張過。
這算是什麽呢?
老丈人看女婿?
生怕對方有一個看自己不順眼。
“你心裏是怎麽想的?”李沐涼看了他一眼,有一點打趣的問道。
“舟兒很好。”秦淮是真的這麽覺得。
他見過的女子不少,但是能夠給他留下深刻印象的,隻有舟兒一個。
以前他隻覺得這是個妹妹,因著輕雲的關係,想要對她多加照顧。
然而誰曾想,這個妹妹卻不是那麽簡單的。
不僅能文,而且善武,一手長槍使得他都覺得讚佩不已,那驚人的風采已經深深的烙在他的心裏。
第一次他覺得,如果自己的妻子是舟兒,那真的很好。
“你喜歡她麽?”李沐涼再次開口:“或許你會覺得我的話有些直白,但是我想告訴你,我的女兒我很了解。”
“除非是喜歡,她才會和你在一起,其他的任何感情她都不需要,不要說什麽合適,或者拿她當妹妹,甚至左右而言,其他的說,對她有好感,那些她都不會接受。”
李沐涼了解女兒的心,雖然這麽多年自己沒怎麽管過她,但是畢竟自己是她的父親,舟兒喜歡的和她不喜歡的,李沐涼都能夠猜得出來。
“她要的是堅定的愛,是獨一無二的愛,如果你想要和她在一起,就要考慮考慮後果,你是否是真的愛她,是否能夠做到,隻有她一個人?”李沐涼認真的看著他,話裏麵的意思很明顯。
舟兒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以前他也覺得這個不太可能。
畢竟誰娶妻都會有妾,大丈夫哪個不是三妻四妾?
然而他心裏麵也很清楚,自己的女兒是接受不了這一點的,不然她就不會因為素娘的事情,從而記恨自己這麽多年。
“素娘的事情,你是知曉的。因為這件事情,她記恨了我和素娘那麽多年,即便我二人百般討好,她也終究不為所動,她從來都是那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格,如果你想要和她在一起,就要接受這些事情。”
“我知道這會讓你覺得挺為難,但是,她是我青州獨一無二的李輕舟。”在李沐涼的心裏,不管是大兒子,還是小兒子,都比不上這個女兒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秦淮雙目直視李沐涼。
“世伯,您若是把舟兒交給我,我秦淮絕不辜負她,我秦家向來家風嚴謹,祖父更是對舟兒印象很好,若是娶了舟兒,秦淮此生絕不納妾。您也不用擔心,家裏會有人逼我,祖父已經漸漸交權,如今,秦家的虎符就在我的手上,隻要我不納妾,便不會有任何人來逼我。”
他說的很是認真,也直接透露了自己的全部底細,更甚至把秦家的虎符在他手上這等密事都說了出來。
這代表了他的決心。
代表了他對李輕舟的喜歡有多深。
“好!”李沐涼很是滿意。
他要的就是秦淮的一個態度,隻要他對舟兒喜歡,隻要他能夠一生一世對舟兒好,那自己還有什麽不知足的呢?
房頂之上。
夜色靜默了一切,不遠處有飛鳥飛過,翩翩的翅膀滑動了夜色。
雲笙仰臥在李家書房的房頂。
他的身形很輕,輕到仿佛如一片薄雲,他在這裏停駐已久。
然而,整個李家卻無一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