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山的人待你不好麽?”聽到溫婭憐如此開口這樣說,秦淮眉頭不由得皺了皺。

是因為山上的那些人對她不好,所以她才不想回去?

也是,不過是一個孤女,那山上之人見她又無任何勢力,又怎會對她好?

如果要是讓梅山的人知道,溫婭憐是如此敘述梅山的,怕是估計得氣死。

溫婭憐此刻也是睜著眼說瞎話:“他們雖然是我的師父和師兄,可終究和我不是血親,我想我的家人。”

當年她到梅山以後,山上的人幾乎都不喜歡她,覺得她體弱多病,武功更是稀疏平常,所有人都不喜歡和她接觸。

直到後來她用了係統,兌換了那麽多的光環,以及更多神奇的藥丸,才逐漸讓那些人對自己喜歡起來。

以至於到後來,她幾乎成為梅山的團寵,無論是師兄還是師父,幾乎所有人都對她有求必應,大師兄更是不惜一切代價,為她建立了七殺閣。

然而這些話她能說麽?

她說了秦淮還能對她另眼看待麽?

“可你留在李家也不是久計,這裏也不是你的家。如果你能老老實實在這裏不動任何心思,我覺得李家是能夠容下你的,可我覺得……你並沒有那麽良善。”秦淮冷笑,抬手把杯子放在一旁。

溫婭憐的笑僵在了臉上。

什麽情況?

秦淮怎麽會突然變了臉?明明剛才自己的光環已經對他起了作用,怎麽如今又什麽都不是了?

這種感覺讓溫婭憐覺得特別無力。

“秦淮哥哥,你在說什麽?”溫婭憐的笑僵在臉上,整個人都有點不知所措。

“我在說什麽,你心裏麵應該很清楚。你不過是一介外人,在李家寄居罷了。明裏暗裏的意思都是在說李家對你不好,都是在說舟兒有虧待於你,既然如此,那我就讓你回你的梅山去。好,結果你也是不回。”秦淮此刻都快氣笑了。

“你說梅山之人對你也不好。那我倒是想問你,你究竟是想去哪裏呢?你想你的家人,但是溫家人可已經全部都死了,你是想要到底下和他們一起做伴嗎?”秦淮冷笑出聲,整個人都覺得這些話有些諷刺。

他再定眼過去,當眼神看到溫婭憐那張臉的時候,卻忍不住又產生一陣恍惚。

他咬了咬自己的舌尖,讓自己逐漸清醒下來。

“你到底用了什麽東西?迷香?還是一些旁的下三濫的手段?亦或者這水裏麵被你放了迷魂藥?”秦淮一張臉色有些難看。

他能察覺出來自己不對勁,已經很難得了。

但是即便到現在,他都沒想到溫婭憐到底是如何對他出手的,明明他已經夠謹慎的了,但是麵對這個女人,好像真的什麽都感覺不對勁。

“秦淮哥哥,你怎麽能這樣想我?我怎會對你動任何手腳?你若是不信,盡管叫人來查,說是我有在這個園子裏動任何手腳,那我願意接受任何的懲罰。”溫婭憐現在心裏麵一陣叫苦。

究竟是哪裏出了錯?

秦淮到底是如何察覺出來不對勁的?如此,竟然還能夠從他的光環下逃脫出來,簡直是太不可讓人思議了。

至少在她看來,這麽多年,這還是頭一個超出她意料的。

秦淮扶了撫自己的眉心,一雙眼睛盯著溫婭憐看了又看,覺得她所說的話並不像是在作假。

她既然敢讓人來查,就說明這個園子裏麵的東西的確是能夠查的過去的。

然而,那為什麽自己會出現這種情況?為什麽自己老是會被她蠱惑人心?為什麽老是不受自己的控製?

秦淮不明白。

在他看來,事有變,必出妖。

這種感覺就好像他之前遇到的那個漠北妖女一般,當時那個女人的身上也是有一股奇怪的感覺,讓他想要靠近,想要在不知不覺之中淪陷。

然而在最後的時候,秦淮卻穩住了心神,然後被爺爺從漠北大營裏麵救了出來,後來爺爺告訴他,他是中了漠北的引魂藥。

那個所謂的妖女,從小到大都是用這種藥塗滿自己全身,以至於她們身上早就有這種經久不散的香味。

她們自己本身就是藥,所以隻要靠近她們,亦或者是接觸到她們,就會中了這種引魂藥,以至於受她們的控製。

因為有這個前車之鑒,所以秦淮才能察覺到自己今天的確是不對勁。

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很惡心,他很討厭自己不受控製的狀態。

“我不知道你是動用了什麽樣的手段,你既然如此有信心,不會被別人發現,那我覺得這些明麵上你一定都能過得去。”秦淮絲毫不留任何情麵的直接拆穿她。

“可是我不信你,我更相信我自己。”明明在剛才來到這個園子之前,自己滿心的都是舟兒,對於溫婭憐可以說不算是多討厭,但是根本不可能會有一點的好感。

然而當自己坐下的那一刻,腦海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就在變了。

“秦淮哥哥,我真的沒有做任何事情。你要相信我,我怎麽可能會對你不利?哪怕是傷害我自己,我也不願意去傷害你啊。”溫婭憐說的幾乎是聲淚俱下。

然而低著頭的她,一雙銀牙快要咬碎了。

她恨不得能現在直接發了瘋,她太想要知道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為什麽光環就這麽失去了作用?

更甚至,秦淮還懷疑上了她。

“好,我相信你。”秦淮點頭。

“但是我相信你又有什麽用?你所做的一切都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你說李家對你也不好,你又說眉山對你也不好,可是我看這兩個地方對你都不太好,但你還是願意待啊。”秦淮怔怔的看著她:“你所說的話都是心口不一,沒有任何的信譽可言。”

他對這個女人已經是厭煩到了極致,轉身便想要離開而去。

然而這次溫婭憐卻倔強了下來,她直接撲上前一把,拉住秦淮的衣角。

“秦淮哥哥,我究竟是哪裏做錯了?你要這樣對我?”她咬咬牙,血滴滲透了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