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鮮血的味道彌漫出,整個園子裏的人都仿佛被失了魂一樣。

秦淮一下子就呆了。

他聞著鼻尖的芳香,整個人的心魂全部失守,原本堅定的雙眸,此刻也不由得迷離起來。

“你……”秦淮怔怔的看著她。

溫婭憐一邊摸著自己手裏麵的小石頭,一邊舔了舔自己舌尖的鮮血,整個人不由得冷笑一聲。

枉她浪費了自己一滴心血,總算還是起了點作用。

師父還是幫了她,估計這點能量用完,師父怕是得要沉睡好一段時間。

“檢測秦淮好感度……”溫婭憐雙眼盯著秦淮,手指卻緊緊的握在自己胸口,指腹摸過那小石頭,感受著上麵傳來的信息,內心開始慢慢變得興奮。

“檢測秦淮好感度不穩定……百分之二十……負十……百分之三十……百分之五十……二十……”

“秦淮好感度百分之三十。”係統最後把數字定格在了百分之三十上。

溫婭憐能看到周邊一股一股光暈全部都在向秦淮所籠罩,好感值也在逐步穩定下來。

此刻她才放下心來。

不枉費她耗廢了精血,才換來好感值的穩定。

不過她也在納悶。

為何她的光環對秦淮突然就不起了作用。

灰色的珠子亮了又亮,緊接著徹底暗淡了下去。

秦淮猛然回過神,整個人目光放空,然後看著溫婭憐,心底的柔情突然起來了。

“憐兒妹妹,剛才是我不好,說的話的確是太過分了。”秦淮覺得自己很過分,怎麽能夠對這樣一個柔弱可憐的女子說出來那麽過分的話?

明明她什麽都沒有做錯。

溫婭憐聽到他這樣說,內心才算是緩和。

盡管她心裏想把秦淮罵的狗血淋頭,但是她依舊維持著自己的笑,整個人依舊是一副柔若無骨的樣。

她拉著秦淮的衣角,一雙眸子仿佛都要滴出水來。

秦淮看的一顆心都有些疼,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才能夠彌補自己之前說的那些過分的話。

“憐兒妹妹,起來吧。是我不好,忽略了你的感受。”他捂著頭,不知為何頭竟然有些痛,整個人的精神也有些差。

溫婭憐看到他這個樣子,不由得冷笑。

心道在他眼裏,何曾有過自己的存在,每次一提到李輕舟,或者李輕舟出現在她麵前,他整個人就恨不得跟著李輕舟走。

明明最初和他有婚約的是自己。

憑什麽讓李輕舟把人給奪了去?

“不是秦淮哥哥的錯。是憐兒不好,說的話惹秦淮哥哥生氣了。”溫婭憐起了身,然後麵對著秦淮,一雙眸子就這麽靜靜的看著他,眼底帶著欽慕的神色。

看到被人欽慕,秦淮自然也是萬分受用。

“我沒生氣,憐兒妹妹如此良善,我又怎麽會生你的氣?剛才是我不好,說的話太重了,惹了你又想起來那些傷心的往事。”

秦淮覺得,人家不過是一個孤女,自己怎麽能和她計較?

真的是太不善解人意了。

“不知秦少將軍剛才說了什麽話,惹得妹妹不快了?”突如而來的清脆嗓音在院子裏響起。

再抬頭望去,少女一襲天絲月白錦衣,發絲梳成輕雲髻,白玉釵簪在頭上,上襯點翠,她眉目如畫,氣質如同花中牡丹,端得雍容華貴。

李輕舟穩步如風,宛如跟在一旁。

“輕舟?”秦淮的神色晃了晃。

他看了看溫婭憐,又看了看不遠處的李輕舟,突然覺得頭疼欲裂。

溫婭憐一口銀牙幾乎咬碎。

這女人來的真是時候,偏偏這個時候過來!差點兒攪和了她的好事。

不過她不怕。

橫豎秦淮如今對她的好感值已經穩定了下來,隻要自己沒有出大的問題,惹來秦淮不快,這好感值就不會有什麽波動。

“姐姐,你怎麽來了?”溫婭憐聲音柔弱,小手輕輕的拉著秦淮的衣袖,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看著秦淮:“秦淮哥哥,是憐兒的錯,不該擅自做主邀請您來這裏喝茶。”

她話語裏麵的意思是在說,她不過就是一個客人,根本不得李家待見,以至於連邀請人喝茶這等小事,都要向李輕舟匯報。

李輕舟聽了她的話,幾乎都要氣笑了。

她也知道是她自作主張?

秦淮是什麽人?

李家的客人,即便是李家主,都要對他態度良好,更何況父親還有意把秦淮許給她,溫婭憐如今這是在做什麽?

挖牆腳?

也不看她能不能挖的動。

“你既然知道是你擅作主張,那我也不姑息你,我李家的客人,沒道理是底下的人誰都能夠私交的,若是有什麽惹了別人不快,那豈不是給李家招災?”李輕舟說話半點兒都不慣著她。

既然她一副伏低做小的小家子氣,那就讓她徹底上不來台麵。

然而,誰想秦淮聽到李輕舟這樣說話,卻不由得皺了皺眉。

“輕舟,你說的話是不是有些過了?憐兒妹妹隻不過是想邀請我品茶,並沒有說什麽話惹我不快,你別揣摩她,她沒有什麽壞心思。”秦淮看著李輕舟,一陣晃神,然而對上溫婭憐的目光,心還是軟了幾分。

在他看來,輕舟身為李家的主人,應該大度一點。

更何況溫婭憐是一個孤女,對她更應該多點兒照顧才是。

李輕舟一聽到秦淮這樣說話,神色變得有些僵硬,一雙眸子冷冷的,整個人都靜在原地。

這樣的感覺她太熟悉不過了。

前世也是這樣。

無論是誰,隻要在她和溫婭憐的麵前,就一定會向著溫婭憐說話。

就如同周雲禪,那個男人口口聲聲多愛自己,然而轉過頭對上溫婭憐,卻又是另一副柔情小意。

更甚至他和溫婭憐說,娶自己完全不過是因為李家的勢力,他根本就不愛自己,他隻是想要自己強大起來,能夠給溫婭憐更好的生活。

一次一次,她都在溫婭憐麵前落敗,明明那個人能夠為自己擋刀,然而卻依舊敗在溫婭憐的石榴裙下。

如今秦淮也是這樣。

真是可笑。

“少將軍,看來在你心目中,溫婭憐才是你的良人,你喚我輕舟,卻喚她憐兒妹妹,還真是好不親切。”李輕舟此刻一顆心都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