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是秦淮了,就算是年輕時候的秦老爺子他也不怕。

不過遇上死的那個倒是不知道是誰的人了,看樣子倒不像是那個妖女的身邊人,反而有些像是皇家的暗衛。

十三挑了挑眉。

公子這還真是給他留下了一件大麻煩,一開始他覺得讓自己盯著溫婭憐,簡直不過是大材小用。

他是何等人?

就這樣用來安排在一個女人的身邊,簡直是有些侮辱他。

可結果今天他見到了不敢置信的一幕。

他親眼見到了秦淮那些不受控製的狀態,那一刹那,甚至他的心神也有些恍惚,但不過他控製的很快,逃離那種狀態也很快。

他從來沒有覺得後背發涼的這麽厲害,一下子就覺得那女人真的不是普通人,說她是妖人,都算是抬舉她了。

十三到現在也沒有看出來,溫婭憐到底使用的是什麽招數,竟然能夠讓人的心神全部都被控製,而且自己還能夠不知不覺,根本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秦淮腰上的那一針是他刺的。

如果不是那一針讓秦淮清醒下來,此刻他估計還真的得拜倒在那個女人的石榴裙之下。

他是跟著秦淮還有李小姐出來的,雖然公子說讓自己不要去看著李小姐,隻需要跟著溫雅蓮就行了。

但是聰明如十三,又怎麽會看不出來公子的心思呢?

“這兩個人膽子還真的大,皇家之事也敢如此議論,不過他說的倒是也沒有錯,李家如今隻有這兩種生路,萬沒有第三條還可以走的路了,現在就看李小姐想要選擇哪一條,不過我覺得她應該會選擇第二條。”十三猜測著。

之前在風雅園中,這二人的對話自己是全都聽過了,看得出來李小姐是對他無意。

如此也好,省的自己還要為公子解決情敵了。

“不過,讓我想想……”十三眼珠轉了轉,突然勾了勾唇笑了笑,他長的本就好看,笑起來自是媚人心惑,簡直比女子還要惹眼。

“公子說今年要踏破瑞安城,那麽我估計等到明年春,這青州城也會被南疆拿下,到時候……這第三條路好像是也可以走,直接破了天啟王城,到時候李家要怎麽辦,還不是公子說了算。”十三想的更是幹脆。

在他看來,天啟王朝遲早覆滅。

依照公子的心性,還有聖上的決心,勢必要為周朝報複回來,不然又怎麽能夠對得起那麽多死去的兄弟?

等到時候天啟一滅,這天下可就是他們家公子說了算,到時候還用怕個毛啊。

“隻可惜這話我是不能說出來的咯,還是讓他們自己想辦法去吧,橫豎公子也說了,要讓李小姐去上京,至於我還是看守著那個妖女為好……”十三覺得自己幸好看著溫婭憐呢,從她的身上找出了些許的蹊蹺。

幸好來的是自己,要是換成其他人,估計還真的得被她給魅惑了。

講到這裏,十三直接躍身離開,這裏此刻已經剩下那兩個人了,其他的所有尾巴全部都被十三給斬殺殆盡。

所以他也沒有什麽不放心的。

現在還是趕緊給公子傳話要緊,必須要把溫婭憐的事情給公子說一下,然後一起再商量商量對策。

風雅園。

溫婭憐這邊有些氣,又有些得意。

她氣在李輕舟直接跟她撕破臉皮,把她這整個風雅園都給毀了。

這是何動作?

這風雅園的一草一木皆出自她手,然而李輕舟卻全然不顧任何的情麵,就說明那個女人,她是已經察覺到了些什麽。

以前的李輕舟可不是這個樣子,雖然之前她也看自己不順眼,但是多多少少也會給自己一些麵子,哪裏像今天這般大動幹戈,簡直就像是問罪一樣。

幸好今天秦淮全部都站在她這邊。

還真是沒想到,他能夠完全被自己控住心神,即便他想掙紮,也逃脫不出去,畢竟係統出品的東西,可沒有一個是假的。

“阿大。”溫婭憐緩緩開口,緊接著,一個臉色蒼白的藥人走了出來。

“小姐,阿大聽憑吩咐。”阿大蒼白的臉色中帶著些許紫青,一看就是被人打的。

然而他低著頭,溫婭憐也沒曾注意到他的傷口,所以自然而然忽略了這一點。

“我讓你辦的事情怎麽樣了?為什麽還沒有聽到李輕舟的流言蜚語?”她帶著些許的火氣。

阿大一聽這個話,整個人全部沉默下來。

直到現在,他的心裏都是慘痛的。

他緩緩地掀開了自己的手,然後把胳膊展示在溫婭憐的麵前。

“小姐。”

兩個字一出,讓溫婭憐轉移了視線。

然而,當她的眼睛對上那隻胳膊時,劃過了一抹極其厭惡的神色,緊接著她用衣袖遮擋著自己的眼睛,對著阿大嗬斥道:“你在做什麽?拿這種惡心的東西,讓我看是什麽意思?”

那是一隻盡是白骨的胳膊,上麵的皮肉都已經被削掉了,可見下手之人的陰毒。

然而皮肉已去,骨頭卻分毫未動,這說明對方的功夫極其高超,不然也不能夠做到這個份上。

“這就是代價。小姐,跟隨我出去的兄弟們,除了我全部都死了,沒有一個人從那些黑衣人的手中活下來,即便是我也是丟了一隻胳膊,如若我不是一個藥人,那我現在早就疼死了。”阿大難得說出這麽多話。

“所以你是在跟我抱怨?你是覺得是我指揮不當,所以害的那麽多兄弟都死於非命,所以你是什麽意思?想要問罪於我?”溫婭憐像是聽見了什麽好笑的話一般,接著她放下衣袖,反手就給了阿大一個耳光。

“你也配和我說這種話?”一巴掌直接把阿大的臉打的偏了過去。

然而,阿大隻低了低頭:“小姐阿大不敢,阿大隻覺是自己無能,沒能夠完成小姐托付的事。”

他的確覺得自己無能,更甚至心裏還有一些鄙夷。

他鄙夷於自己,不僅護不住自己的兄弟,沒能夠完成主人對自己的寄托,說好了他就是一把刀,來幫小姐完成所有的事。

然而他卻一次又一次失誤,直到如今他連對方的身份也沒有摸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