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顧喜樂,在這三年空閑時間,精進了實力,還在皇宮的後山上,撿著了她上一世的武器。

“喜樂,三個姐姐,在外杳無音訊,我實在擔心她們,秦國和母親,就……”

顧喜樂打了個哈欠,這話,她已經聽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每個人離別,都要重複一遍。

“別了,姑姑,我不想批奏折,這次,我出去找她們吧,燕國我熟!”顧喜樂拍著胸脯,像四公主保證。

“你還是孩子,哪裏知道人心險惡。”四公主愛憐地摸著她的腦袋,忍不住吐槽。

顧喜樂搖了搖頭,這些個長輩,都喜歡捋她腦袋,她感覺自己都快禿了。

“四姑姑,相信我吧!

而且,我也該回去找他們討賬了。”顧喜樂想起皇宮的那些人。

整天給她發消息,問她什麽時候謀反,什麽時候起兵,煩都快給她煩死了。

天知道,她隻想抱著貓貓躺鹹魚!

“也行,不過,你帶著這貓出去,很容易暴露身份的吧!

要不……”四公主可眼饞顧喜樂的這隻白貓,可惜三年,都沒機會擼上它。

這貓賊精明,但偏偏長的還賊可愛。

“姑姑,不行呐,別的烏龜,大鳥,老虎什麽的,都給你也沒問題,但這個不行。”顧喜樂把貓攬懷中,一副怕人偷跑的模樣。

四公主聽她說起那些別的小寵物,頭皮一陣發麻,在她來之前,那些半人高的家夥,是她們都唯恐避之不及的怪物,但在她這裏,乖的不能再乖。

也是,不乖,都變成花園裏的標本了。

這般一想,她出去,該擔心的,應該是燕國的那些家夥才對!

“好吧,記得每天報平安,還有,一定要注意安全。”四公主還是妥協。

她把人送出宮門,看著人越走越遠,悲傷的直抹眼淚——她也不想批奏折來著!

顧喜樂帶著貓,不太好騎馬,就從眾多可愛的寵物中,挑了一條碧色巨蟒來當坐騎,大約有四五米寬,坐起來不會太顛簸。

也不會太高,把貓給嚇到。

隻是,所過之處,鳥獸四散,太過顯眼。

等大蟒帶著他們滑出四公主視野,顧喜樂才鬆了口氣,果斷放棄這紮眼的坐騎,一陣黑霧,便消失在了原地。

燕國皇宮內,皇上憂心忡忡。

“陛下,還是沒有找到公主蹤跡。”暗衛依舊無能。

當年,他沒想真的讓她出去和親,要不是為了在二皇子那邊,留個慈父的好印象,他才不會那般麻煩。

但他哪知,這人放出去,就如同魚進大海,徹底無影無蹤,甚至,連秦朝的具體位置,都摸不清!

“一群廢物!”他不由得怒罵。

這些天,他總是夢見顧喜樂,夢見她回來找他報仇,其狀凶如羅刹。

每次夢中驚醒,他都一身冷汗。

“皇上,該吃藥了!”小盛子端著食盒,模樣恭敬。

這是從小跟他到大的人,他自然信任。

打開食盒,裏麵放著一碗肉羹。

從十六年前,他便保持著每天一碗肉羹的好習慣,因此,雖然他年過半百,但依然身強體壯,容貌依舊。

“那人現在如何?”皇上有些擔憂。

這唯一的女兒跑了,她再鬧自殺,那就麻煩了!

“皇上不必擔憂,她聽說三皇子病重,正擔心不已,拚命地恢複,血肉,都重新長出來了。”小盛子低聲笑道。

顯然,對於他們來說,這是一個好消息。

但很快,邊疆就給他們帶了一個驚天噩耗—之前因疫病沒有得到善終的百姓,竟然又活了過來,隻是,變成了吃肉喝血的僵屍!

“葉將軍,你看此事,該當如何。”皇上是對著葉季川講的。

朝中有能力的將軍不少,但皇上偏偏挑了這個姓葉的,為什麽呐?

因為,想讓他當炮灰罷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等著看他笑話。

葉季川不慌不忙,上前一步,鎮定自若,“微臣遵旨。”

去年,葉老將沒挺過寒冬,他手中的最後一點兵權,被葉季川繼承。

皇上幾次三番暗示他交出兵權,但他是個倔性子,死活當沒聽見,可把皇上氣壞了。

葉季川心如明鏡,知道皇上圖著他手裏的兵權,但既然顧喜樂這般安排,那自然有她的道理。

“陛下,太子,也該納妃了。”禮部尚書緩緩出列。

不少官員也聰明地附和。

自從三年前,公主發瘋砍死一眾大臣後,朝堂內的人員就進行了大換血,各方勢力也重新洗牌。

其中獨占大頭的,就是當今的陛下了。

而禮部尚書,也是由皇上親自提拔,自不必說,定是他的人。

二皇子聽見納妃二字,就頭疼。

他前腳敢應下,右三後腳就敢把他府子給拆了。

說不定,還會拿著刀,把他大卸八塊,天知道,這些年,他馴服他有多艱難。

“父皇,此事,可緩緩再議。”他想不出什麽別的理由來拒絕了。

像什麽身體不適,對象八字不合,年紀還小……

凡是他能想出來的借口,他都用了個遍,但禮部尚書,仍舊堅持不懈,隔三差五,就要提一嘴。

“陛下,二皇子年紀不小了,公主沒他大的時候,男寵都……”

朝中越發的寂靜,那人才猛然驚覺自己說錯了話,公主,算是燕國皇城內,一個不可提不能說的禁忌。

“哈哈哈,無妨。

下周賞花宴,你去看看,有沒有喜歡的姑娘,實在沒有,那就算了。”皇上退而求其次,也算是給他下了個死命令。

三皇子因為三年前的受傷事件,一蹶不振,也沒資格再繼續參加皇位之爭。

大皇子失蹤多年,生死不明。

剩下的,就是二皇子和四皇子之間的較量。

如果他不能找到合適的理由拒絕,一意孤行,執意不肯納妃,不能為皇室留下血脈,他這太子之位,也不見得坐的穩。

他的四弟,小他三歲,孩子就有兩個,一男一女,深得皇上喜愛。

“是。”他猶豫再三,還是應下,也是第一次開始正視子嗣這個問題。

他可以確定,如果是四皇子繼位,一定不會放過他,但……

兩個男人如何生孩子!

或者……隻能這樣了。

回到府,兩人照舊恩愛,隻是,他偷偷在水中,加了迷藥。

“阿右,今天怎麽這般高興?”

右三一身青衣,意氣風發,是他最喜歡的少年郎模樣。

“你忘記了,今天可是我生辰。”他無所顧忌,將顧天佑遞給他的水,一飲而盡。

顧天佑怔愣了一瞬,今天是他生辰?

“阿右,對不起,我忙忘了!”他一臉愧疚,倒讓右三不還意思再說他什麽。

他戳了戳那人的額頭,無奈道,“好吧,你個傻瓜,今天是你的生辰!

這麽重要的日子都能忘記。”

生辰?

顧天佑有一瞬間恍惚,試圖從記憶中翻找出些關於生辰的記憶碎片,但什麽都沒有,他,從來都沒人為他……

“好了,別發呆了,來看我為你準備的驚喜。”右三拉著他的手腕,來到客廳。

“當個當,我親手為你做的菜肴,感動不,為此,我都受傷了。”右三舉著包著紗布的手指,放他眼前給他看。

“隻是菜肴嗎?”顧天佑聲音暗啞,一把將人攬進懷,炙熱的體溫,暗示著他的情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