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這人,她早就被凍死在那年的街頭,她願意為他獻上生命。

但她分不清,這到底是因為愛,還是因為感激。

“如果,是需要……”她話未說完,便被陸今安打斷。

他無奈扶額,“喜樂是不是想說,需要你的心髒,嗬嗬……我講這麽多,你還是覺得,我所做的一切的一切,都隻是為了攻略你。”

他也是被自己氣笑,非要和一個榆木疙瘩搞這種愛情的彎彎繞繞。

“算了,早些睡覺吧,你明天,還要早起呐。”

陸今安翻身睡去,看的顧喜樂莫名奇妙,畢竟,她現在,隻有這顆鮮紅的心髒,對他是有價值的。

他這都不要,究竟想要點什麽。

兩人各懷心思,一夜未眠。

開完早朝,顧喜樂立馬把天道的神識給抓了過來。

“喔草,怎麽突然天黑了。”

“老頭,我有事情想問你。”

彩衣老頭驚訝地嗯了一聲,隨即,便昂著腦袋,雙手抱臂,一幅你也有今天的模樣。

“那你先說說看咯!”

“是關於陸今安。”

“陸今安?他是誰,好耳熟的名字。”剛嘚瑟不過一秒,他便開始抓耳撓腮。

顧喜樂有點無語。

“他是你的男主角。”

“男主呀?喔,對,是這個名字。”

顧喜樂突然就感覺,他不是很靠譜。

“他怎麽了?不是好好呆在你寢宮嗎,問我幹什麽,晦氣晦氣!”

“他有係統,你知道嗎?”

“哈,係統??

我看看,男主有係統,應該,是很正常的。”

“嗯,女主也有。”

“額?”老頭從紙卷中驚愕地抬頭。

這他一直不知道呀!

“不是,他們都有,我,我怎麽會不知道……他們都,都有?!”

“你仔細瞧瞧。”顧喜樂催促他快些看,眼神不自主往上瞥。

“你退,退,退……”老頭察覺到顧喜樂的視線,抱著書一邊後退,一遍嚷嚷。

顧喜樂一陣無語。

她要是想要,早就搶走了,瞧給他寶貝的。

“他們中有人是穿越者。”

“啊,我不知道呀,說好的古代言情,沒說還有係統,還有這麽多係統,真是要我老命呀。”

“你查查女主,根據我對她的接觸,她是穿越者的可能性很大。”

老頭早就六神無主,一聽顧喜樂這般講,就立馬把命書翻到個人簡介那裏去看。

“不是她,她是本地土著。

那就該是陸今安,我看看……”

顧喜樂心提了起來,“怎麽樣。”

“他有係統,還是個任務者。

他們怎麽跑我這小世界來了。”老頭捏著帕子擦汗。

“他名字呐?”顧喜樂迫不及待地詢問。

“名字,不就是陸今安嗎?

他還能叫什麽!”

什麽,顧喜樂變了臉色,一把奪過命書,自己來看。

“唉,你個小丫頭幹什麽。”老頭氣的跳腳,但跳腳也跟不著,他就一米左右。

顧喜樂把書舉高,仔細翻看,陸今安這頁,除了她知道的任務者,其他再無別的有用的信息。

可是,不應該呀,這命書應該把一個人的前世今生都記錄的很明確。

她之前看過的,但和這本,差別大極了。

她不死心,又翻了幾頁,都是一樣的簡略,“真是廢物!”

她把書又還給了老頭。

老頭看到書,愣了幾瞬,這就,給他了。

不過,廢物是幾個意思,說他還是說書的,他想這麽矮嗎,還不是……

“你到底想幹什麽。”老頭把書報懷裏,退離出一段安全距離後,才慫唧唧地嗬斥著。

顧喜樂無奈地坐在地上,盤腿靜思,他到底怎麽回事。

從兩人初遇,他教她練劍,修習道法,他的離開,以及神秘強大的少女的出現,指點她修習,到少女死去。

兩人再相見,就是百年後,她被人追殺,聲名狼藉,而他和小師妹金童玉女,情比金堅;他依然強大,以仙門長老的身份,告誡她不要濫殺無辜,否則他絕不手下留情。

她一路爬上黑暗的頂峰,見證了他和他的小師妹美好的愛情,如同初生的朝陽,美麗,燦爛又耀眼。

“他到底,哪句話,是真的。”她不由得喃喃自語。

“小丫頭,可是在為情愛煩心。

這有什麽可煩惱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喜歡就說出來,哪怕沒在一起,也不會有什麽遺憾的了。”老頭也盤腿坐下。

慈祥的神情,有了些老者的穩重,小小的眼睛裏,閃著智慧的光芒。

“愛情裏麵,真話假話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用心感受。

執著於真假,隻會被事物的表象,遮住雙眼。”

“我,我不……”

“不愛他?

別欺騙自己了,小丫頭,你的眼神,早就出賣了你。

你比你想象的,還要愛他。”

老頭感覺好笑,怎麽再強大的人,麵對愛情,都手足無措地像個孩童。

“真要不愛,哪會去糾結對方說的真的還是假的。

依你的性格,怕是看他一眼,都覺得麻煩吧!”

“我不確定,他真的愛我。”顧喜樂講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知從何時開始,她開始無比在意陸今安,閉上眼,滿腦子都是他的身影。

“感情這種東西,變化太快,今天還愛的死去活來,明天可能就拔刀相向。”

老頭明白了,“你是不願你們兩人,也發展到那般地步。”

“沒有人可以例外。”顧喜樂補充道。

“這般想法,可就太過極端。”老頭耐心勸解。

一個個例,怎麽可以廣而擴之。

他不知道的是,顧喜樂就是從那最底層殺出來的,她對於人性的黑暗和殘忍,遠比他,要了解的多。

她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也是一次次把自己的赤誠之心,打碎,再重組。

直到,它變得冰冷,堅硬,麻木。

“你不試試,怎麽能知道,事情究竟是怎樣的。”他還在勸說。

“我們會是例外嗎?”顧喜樂不由得反問。

每次思及兩人的未來,她都覺得前途一片灰暗,連一點微光都沒有。

老頭驚愕了半瞬,在人人都覺得,自己會是愛情的例外的情況,她,怎麽會如此清醒。

“我可以給你們祝福。”他也不敢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