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司燃把黎姨洗好包裝好的水果給了溫渲,就想讓溫渲早點回去休息。
“司燃…”溫渲聲音裏有些若有似無的依賴味道。
“怎麽了?”司燃聽溫渲喊他,立刻轉身, 就認真聽他講。
“謝謝你, 今天帶我見小羽。”溫渲知道, 司燃不僅是希望他去開導冉羽,冉羽狀態其實比較穩定,等到節目結束再去看他也不急,更可能的原因是司燃在幫溫渲打開自己。
“嗯。”司燃聽少年這樣認真道謝有些不好意思, 嘴角的笑在夜色裏都掩蓋不住。
“那、以後有機會,如果你不介意,還可以帶我再去見小羽。我很喜歡他。”
“好。”
無人的夜幕裏,溫渲一時沒說話,司燃也不想離開了。溫渲想了想說:“抱抱?”
司燃愣在了那裏, 溫渲想做就做了, 直接上前一步,細白的手臂從司燃的腰側往上,在司燃胸下第一根肋骨處停下, 環抱住他, 並不用力, 隻是讓自己擁抱到實感。溫渲沒有看司燃的表情,而是可以偏過去低頭,讓一側的臉頰緊貼司燃鎖骨下的位置。
司燃的身體一下子僵直,溫渲來《星光璀璨》節目之後,抱過很多人, 鼓勵的、慶祝的, 但是從沒有這麽抱過他。司燃抬起手臂攬住身前單薄的身體, 軟軟的,緊貼他的心髒。
在溫渲一個人獨自走過的很多年裏,他有無數個特別渴望得到擁抱的時刻,隻是一個擁抱而已,可他不知道該怎麽索取更不知道該向誰索取。現在他知道了,溫渲想。
溫渲一個人走回去的路上心裏甜的有隻小鳥在亂撲騰。他沒有直接回宿舍而是先去了練習室,想再重新找一下《流離》這首歌的感覺試驗一下。
“小渲。”
白衡染叫住了他。
“白學長?”
白衡染帶著溫潤如玉的笑靠近溫渲:
“你和司燃、很般配。”
哪知溫渲臉色沒有絲毫變化,仿佛隻是個懵懂不知事的小天使,瞪大了圓圓的眼睛,眼尾還帶著天真的笑:
“學長你說什麽?”
“我剛剛、看見了,你們在樓下,你別擔心,我是你的…我不會告訴別人。”
某種程度上,白衡染覺得溫渲真的和他很像,都擅長用最輕柔的語氣和最無害的麵目去博取他人的信任。
“今天司燃導師帶我出去辦了點事情,回來之後鼓勵了一下我合作舞台的事。”溫渲朗聲說道,聲音清甜:
“您也知道的,我rap 水平就一般般,所以最近準備合作舞台壓力比較大嘛。”
白衡染思忖了一下;“不好意思小渲,是我誤會了。我隻是有些擔心你。”
“謝謝白學長,但我想我並不需要您對我的擔心吧。”溫渲這話說的很不客氣了,對於他這樣看著軟糯的人而言,這樣的話已經是帶著刀子在說的了。
白衡染做出有些受傷的神色:“對不起,是我逾矩了。”
溫渲就打算離開,白衡染再度開口:
“或許,我們可以做朋友嗎?”
白衡染語調拿捏的落寞又心碎:“年少的時候就因為自己太弱小沒有能和你接觸,母親也不管我。我其實…很想認識那個弟弟,但我一直覺得你是因為我的原因不想回家。之前知道你的以前發生的事情,我心裏一直很難受,所以、所以才想多和你接觸一下。我雖然沒什麽本事,但還是希望能多照看著你。”
溫渲凝著眉看他,白衡染繼續說:“我不是管你的意思,我知道我沒有資格,但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做你的朋友?你對節目裏的練習生都很好…”
溫渲被白衡染這突如其來的內心給整的有些不會了,他籌措著語言:“學長你不用這樣,也不用為我的事情擔責。如果之後有機會,我也很期待能和學長有合作。”
溫渲和白衡染再虛與委蛇了一會兒便離開了,白衡染垂頭笑著,嘴角勾起一個陰測的弧度。還真是他的好弟弟,說話從來不說滿,讓他抓不到一點把柄。沒關係,他有的是機會。
公演那天,是練習生們先到演出現場在後台化妝。溫渲穿了一身淺紫色的襯衫,襯衫料子很薄,流動性強,袖口處非常寬大,但收口很緊,領口處開了深V,一枚鑲嵌藍色寶石的胸針別在胸口處。造型師把頭發做的很蓬鬆,抹了發膠,讓溫渲露出白皙好看的額頭,頭發上撒了銀色的金粉,矜貴極了,卻不會顯得過分成熟,是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最豐神俊朗的程度。溫渲雖然個子不高,但這一身襯出他的比例極佳的窄腰長腿。
溫渲很喜歡這樣的造型,相比於一公的純欲、二公的俠氣公子、三公的戰損,那都是他為了舞台在扮演角色,但這個造型是他最喜歡的自己的樣子,更像是要在舞台上散發自己個人魅力的樣子。但溫渲有一點擔心:
“姐姐,這個服裝會不會和我們組的公演風格不搭呀?”
“不會哦。”造型師左看右看,對給溫渲做的造型相當滿意,不禁感慨溫渲的底子真就是女媧畢設之作。
“這次你們組的服裝都是司燃老師給你們安排好的,不是節目組準備的,和我們造型師說,尤其是對你的要求,就是要做最漂亮最適合你的造型。”說完造型師還感歎:“司燃老師看著直男,挑衣服的眼光也太好了,這件衣服和這個胸針真適合寶貝你。如果是我,還沒有想過讓你穿這樣的顏色呢。”
司燃挑的?!溫渲看著化妝鏡裏的自己,無意識地嘟了一下嘴。他還挺會挑的。
不過溫渲總以為該是打扮成純白潔淨的少年會符合這個舞台,不知道司燃怎麽會這麽選。
溫渲出去看到蕭昭、林行敘,穿的都是深藍或是淺藍色的服飾,造型比他更繁複些,但溫渲卻尤其出挑。謝醒坐在溫渲身後的階梯上扒拉下來:“真可惡,你這也太漂亮了,直接就把以後團裏的門麵給預定了都。”
溫渲也沒客氣,直接上手一拍鞋醒的腦袋邊:“瞎說什麽呢?”雖然沒有正式開始錄製,但溫渲也不知道附近有沒有camera 開著在拍花絮,隻覺得謝醒講話也太不注意了,越臨近決賽越是要注意這方麵的話。
“別亂說,怎麽還這麽莽撞呀?”
謝醒揉揉腦袋:“哎呦,凶死了。”不過還是放輕了聲音:“看來以後你還要再負責個隊長呢。”又遭來前麵漂亮少年的一記冷眼。
蕭昭在旁邊淡笑:“小渲確實很負責,很有隊長的風範。”
“蕭哥,你也跟著他瞎說!”
司燃這個時候進來了,一身藍白色的演出服西裝,英氣逼人。和其他組的訓練生打了招呼就直奔溫渲旁邊坐下。看見溫渲的打扮眼睛都亮亮的。
“真好看。”司燃內心:小渲穿我挑的衣服可真漂亮,嘻嘻。
“怎麽選顏色這麽活潑的衣服呀,我頭上還抹了發蠟,感覺我成熟了好多哎。”溫渲偏著頭問司燃,溫渲一笑起來就還是個年輕活潑的男孩子。
“《流離》原版是有些喪的歌,基調也暗沉。可今天在舞台上的是新生的《流離》,是浴火重生的故事。所以,我們《流離》的主角當然要漂漂亮亮在舞台上。”
淡紫色的確很適合溫渲,溫柔、幹淨,卻充滿故事感。
溫渲點頭又問:“今天導師不用去前麵嗎?”
“嗯,本來今天的舞台也不用觀眾投票,導師之間也不太好點評對方的舞台就幹脆取消了,正好大家在後台等著留些神秘感。”
溫渲小聲說是。司燃眉眼寫著說不出的溫柔。他其實很高興,像所有圍在溫渲身邊的練習生朋友一樣,今天可以坐在溫渲旁邊,和他一起看節目,做他想說話想評論的時候第一個親近的人,而不是隻能在導師席和節目後去看他和別人在說話。鏡頭拍下的,會是他們難得展現給公眾的並肩的身影。
司燃讓溫渲去抽的出場順序。
“我們是第三個哎,挺早的。”
溫渲發現司燃坐在旁邊,他的心理出奇的穩定。之前公演或多或少都還是會有些緊張,更何況,二公三公他連任了兩回隊長,壓力和責任都更重。但他心裏隱隱還是喜歡這種有個足夠值得他相信的人告訴他他什麽都不用顧慮,隻需要放鬆去表現的感受。他可以把這次的舞台當作完完全全的一次享受。
司燃組上場的時候正好是白衡染帶著組員回來,練習生之間多少會互相打氣,可白衡染卻隻溫柔地說了一聲「加油」,而且明顯眼神隻落到了溫渲的身上。司燃皺了下眉,又聽白衡染說:“今天很帥氣。”
白衡染語氣輕鬆,其他練習生也隻覺得是白衡染欣賞溫渲或是在開玩笑,但司燃心中有些難言的不舒服,他也不可能和溫渲講,不然顯得自己多麽奇怪,畢竟白衡染也沒有說什麽。司燃隻好將這歸結於自己莫名其妙的占有欲作祟,更不想告訴溫渲讓溫渲討厭自己了。
隨後他感受到自己的小拇指被勾了一下。
溫渲在他身後,用自己清瘦的身形擋住後麵幾人的視線,而前方是舞台前的光。
司燃聽到他說:
“我好期待,這是我們一起的第一個舞台。”
作者有話說:
司燃:老婆說的對,這是和老婆一起的第一個舞台哎——
事實證明,放了假的我,就是磨洋工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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