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了,最下麵這一層肯定還是龔賢的畫。”
“年輕人,不得不承認你的揭裱技藝很高超。”
“第二層的宣紙還能被你再揭開。”
“不如你到我這,做個裝裱工匠,一個月給你開一萬塊的工資,不錯了吧。”
此時,魏向陽走過來笑嗬嗬地說道。
“是啊,小夥子,一萬塊工資也不虧你這裝裱匠的手藝了。”魏安也哈哈大笑。
但是,圍在長桌旁的一眾收藏家們,卻沒有一個人笑。
而是死死盯著畫作下方的行書落款。
“這是馬遠的單款。”
“還有他的印章。”
“難道這是馬遠的原本真跡?”眾人議論道。
“哈哈,你們開什麽玩笑。”
“誰不知道,馬遠的真跡在八國聯軍時被東瀛人搶走,下落不明……”魏向陽說到這,自己也是一愣。
下落不明,也就是說在東瀛也沒有人見過。
“當年被東瀛人搶走隻是宮內傳出來的,事實真相無人知曉。”
眾人交頭接耳。
“哈,我看你們都魔怔了,這幅畫一定是個贗品還用說嘛。”
“難道落款和印章不會仿造嗎?”魏向陽笑著說道,但是臉色有些不自然了。
他也是行家,已經看出這幅畫的非凡之處。
馬遠的《寒江獨釣圖》構造乃至筆墨並不複雜,最難的是意境,自古以來多少畫家都模仿不出那種獨特的意境。
而這幅畫,隻是寥寥數筆勾勒出水波**漾之感,卻能讓人感覺得到江水浩渺。畫麵中也沒有蕭瑟的冬日景象,馬遠卻是以卷縮的漁翁的軀體神態,將那寒意逼人的冷冽描繪的讓人感同身受,而極簡的構圖,大麵積的留白,卻是華國古代水墨畫的最高境界,創造出萬般想象空間。
能做到這種傳神意境的,隻有馬遠本人了。
“這是真的!”
“這是真的馬遠的原本真跡!”最先說話的那個年老收藏家激動起來,手直發抖。
“是真的!”
“我看一定是真的。”周圍的收藏家紛紛點頭,他們都是行家,遵從自己內心的感受。
此時,拍賣會的鑒定師們開始對這幅畫鑒定,這次不光是以專業的眼光鑒定,而且還要用現代科技手段鑒定這幅畫的年代。
良久之後。
主持人麵帶興奮地說道:“經過我們團隊鑒定,這幅寒江獨釣圖是馬遠的真跡!”
“但這怎麽可能呢,馬遠的真跡怎麽會被覆蓋在龔賢的畫上。”
答案隻有一個,龔賢直接在馬遠的真跡上臨摹的寒江獨釣圖。
“難怪清中期以後,就沒有人再見過寒江獨釣圖。”
“世人都說是深藏在大內深宮。”
“原來被龔賢自己私藏了!”
一個千古謎團揭開了,當年身為宮廷畫家的龔賢直接在原本上臨摹,並封裝裱了起來。
“那主持人,這幅畫大概值多少錢。”有人問主持人道。
“根據馬遠的其他作品價值,還有這件國寶本身的特殊意義,我估計最少值4億以上。”
主持人篤定地說道。
他的話,引得周圍的其他收藏家紛紛點頭,這幅畫確實值這個價。
“國寶啊!”
“這是貨真價實的國寶啊!”在場的人中,即使一些對這些字畫不感興趣的人也激動起來。
值錢倒也罷了,關鍵本來以為流落海外流失的國寶居然戲劇性的找了回來。
這可是爆炸性的新聞。
而且拍下這幅畫的人肯定也是大功一件,名聲暴漲。
隻此一件事,就可以名噪海內外了。
所有人都將羨慕的眼光看向發愣的餘應傑。
所有人都認為是他授意拍下的。
“不可能,這不可能是真的!”剛剛還一臉嘲笑的魏向陽的臉色變成了豬肝色,再變得灰白。
“一定是你們看花眼了。”
“這怎麽可能這麽巧!”
魏向陽大叫道。
“這位客人,請你安靜,這是在我們武道協會主辦的拍賣會上!”主持人臉色一沉。
將武道協會四個字特別強調了一番。
魏向陽雖然是收藏大家,而且魏家在瑞州也是地位很高,很有錢。
但是在武道協會眼裏,根本不算什麽。
“一定是你們和他竄通的,哪有這麽巧的事!”一旁的魏安也大叫道。
“給我把他扔出去!”主持人勃然大怒,指著魏安說道。
拍賣會上的黑西裝保安上前,一般抓起魏安,就像是抓小雞一般提了起來,不動聲色的給了他一肘子,頓時就讓魏安痛的不斷慘嚎起來,顯然肋骨已經斷了好幾根。
隨後他就直接被扔出門外。
魏向陽此刻也冷靜下來,知道不能在這裏鬧事。
起身率一行人離開。
“這幅畫原本應該是我的!”他看到餘應傑正小心翼翼的收起畫,心中後悔不已,就像是吞了個綠頭蒼蠅。
“老魏啊。”餘應傑叫住他。
“別忘了我們倆的賭約,以後你見了我可是要喊一聲老師的。”
餘老此刻心花怒放,笑容比喝了一罐子蜜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