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內一片嘈雜,正處於下班時刻,蘭娟從茶水間出來,卻看見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鬼鬼祟祟從樓梯中探出頭來打量著四周。

明明有電梯,為什麽非要爬樓......

這個近乎愚蠢的舉動讓蘭娟即刻注意到了他,恰好身邊有個不知哪位保安落下的對講機,她便摁動說話鍵喚了兩個保鏢上來。

這個時候大家都在收拾東西走的差不多了,公司好不容易完成了一個大項目,她和陸總也馬上要離開,卻忽然出現了這麽一個奇怪的男人,很難讓人不多想。

蘭娟將咖啡杯放下,氣定神閑站在茶水間門旁,那視線閃爍的男人到處亂看,無意間和她對上眼神,一時間兩人都愣怔了。

“先生好像不是我們公司的。”蘭娟沒再等待,直接迎了上去,臉上帶著標誌性的禮貌微笑,“請問你是來找人還是?”

男人輕咳兩聲,也冷靜下來,“我來找陸亦則。”

“找我們陸總,您有預約嗎?”蘭娟半信半疑地看著麵前氣質孤傲的男人,心中隱隱猜測他的身份。

而男人也沒有隱瞞,坦然道:“我叫韓勁,是你們陸總太太的哥哥,這次來找他聊些事情,聊家事應該不用預約吧。”

蘭娟垂著眸,很快在記憶中捕捉到了這個名字。

可她得知的消息是陸太太與家中人早已斷絕關係,並且曾經在家中的遭遇也並不如意,這時候這位所謂的哥哥來意不明,應該也並不是什麽好事。

但她作為一個助理也沒有驅趕的權限,於是便衝男人笑道:“麻煩您稍作等待,我去請示一下陸總。”

韓勁聞言微微蹙眉,似有不滿,但也懶得跟一個小助理爭論,於是隻好在外頭的沙發上坐下等待。

蘭娟離開以後韓勁便更加肆無忌憚地打量著這一層樓的格局,心中百感交集。

這陸亦則這麽有錢,再不趁著現在敲一筆,等韓言真正脫離他們的掌心,可就連這最後一棵搖錢樹都沒了。

不過兩分鍾,蘭娟從辦公室內出來,禮貌地衝著韓勁笑道:“韓先生,陸總讓您進去。”

“嗯。”韓勁站起身,故意抖了抖自己的西裝外套,接著邁開腿進了辦公室。

陸亦則正站在落地窗前,手上拿著外套正準備穿,聽見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回過頭來,一雙深邃的、不含任何情感的眸子不冷不熱瞟了韓勁一眼。

“有事?”

既沒有稱呼也沒有禮貌客套,而是開門見山的態度讓韓勁有些不滿,他心道自己好歹也是韓言的哥哥,陸亦則再怎麽樣得喚他一聲大哥,現在的態度卻這樣冷漠,難不成他們倆的感情淡了?

腦海中浮現這個猜想以後韓勁大呼不好,忙開始試探。

“陸總,聽說言言這段時間都不在默城,我們怪想他的又聯係不上人,這才來找你問個清楚,他母親都在家裏念叨好久了。”

這段早已準備好的措辭一股腦說出來,加上那麽一點惋惜和可憐的語氣,若是不知情的或許還會以為是韓言不盡孝道,飛上枝頭變鳳凰以後便不再理會自己家人。

陸亦則聽後眸色一深,心中逐漸湧上不滿。

“他出國旅遊了,最近都不在國內,何況......”陸亦則轉過身來,一雙銳利的眸子緊盯有些心虛的韓勁,“我聽說你們並非一家人,韓言的母親不是早就去世了嗎?”

韓勁聞言一愣,訕笑兩聲道:“事實的確如此,但我母親撫養韓言數年,難道還比不得親生母親的好?”

“好不好,那還得當事人自己才知道。”陸亦則語氣依舊平淡,不像是在與他爭搶話題,反倒更像是陳述。

他如此氣定神閑,將韓勁襯托的像個來找茬的存在,於是內心逐漸不平起來。

“如果沒什麽事的話就先離開吧,我也要下班了。”陸亦則穿上外套準備離開。

韓勁神色慌亂起來,想到自己今天來的目的,再看看陸亦則此事的態度,便心知肚明不可能完成和說出口了。

可就是這樣,心中的不滿和嫉恨便越發升騰起來。

為什麽韓言可以遇上陸亦則,便將他們一家子人踢開?

他現在的尷尬處境全都拜韓言所賜,他怎能讓他好過?

陸亦則還不知那被自己教訓過多次的人怎麽還有臉來找自己,心中滿是韓言曾經縮在他懷裏說的那些事情。

其中對韓言造成傷害最大的恐怕就是麵前這個人,陸亦則一直沒去找他,反倒還被他給頻頻找來。

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死,即便年紀大了,心智卻是被父母寵的沒邊,幼稚到不行。

身後人許久沒再說話,陸亦則轉過身正欲打發人,卻見那人朝自己伸出一隻手,那寬厚的手掌中正放著一個U盤。

“陸總,你以為你真的了解韓言嗎?你對他的秉性一無所知,如果你想知道的話,便看看裏頭的東西吧。”韓勁說著,唇角微微彎起,勾起一抹諷刺而又期待的笑,“你一定會很吃驚的。”

陸亦則垂眸思索半晌,最後還是伸手將那個小小的U盤接了過來。

不等他再做反應,韓勁已經心滿意足的轉身拉開門離開了。

關門聲響起以後陸亦則還是看著手上有些重量的U盤沒動,心中思緒萬千,想法紛亂嘈雜。

韓言還有什麽事情瞞著他?他是否應該即可便打開看看裏麵到底藏著什麽秘密。

可心中似乎又有一個想法在叫囂著,似乎不假思索將U盤內的東西打開查看,便是對於自己愛人的嚴重不信任。

陸亦則自認對於自家那小家夥是絕對信任,可想到先前韓言種種的不對勁,心中的疑慮還是在逐漸升騰和交織。

想起來韓言很少跟他說自己的經曆,除非自己態度強硬地問,如此可知,韓勁給的東西裏麵,應該便是一切不對勁的原因和開端。

夕陽西下,外頭的天際暮色呈現大好光景,像是在催促著忙碌一天的人早些回家躲避黑暗,陸亦則盯著手上冰冷的小方塊看了幾秒,最後還是收回了手,將其揣在口袋中拿上鑰匙和手機拉開門離開了辦公室。

-

自從韓言去旅遊以後陸宅便是一副安靜荒涼的景象,陸亦則早已習慣每日回家看著黑兮兮的窗口,跟陳媽兩人相顧無言,用過餐以後便熄燈回房間的日子。

可今天不知是怎麽了,宅子內一片燈火通明,樓上樓下的窗戶都閃著或明或暗的燈光。

小李照例送到以後便離開,陸亦則進了院子推開門後便聞見一陣陣菜香,心中平靜的很。

可換過鞋將外套脫去以後卻聽見廚房傳來交談聲,其中一道是陳媽帶著笑意和掩蓋不住喜悅的,還有一道聽著十分耳熟......

陸亦則邁腿緩緩往廚房走去,還沒到門口便看見裏頭走出來一道令他朝思暮想的身影。

“哇!你回來啦。”韓言手上還端著熱湯,隻好著急忙慌將湯放在餐桌上,這才很不好意思的摘下圍裙把手擦幹淨。

可他全身都是油煙味,這會兒看見西裝革履的陸亦則,他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貼上去,害怕把他的衣服給弄髒弄皺,還會把自己身上的味道給傳過去。

看著麵前人原本熱情洋溢,卻忽然又退縮的舉動,陸亦則心生不滿。

他上前幾步將那單薄的小身板撈進懷裏,心滿意足的同時心裏那空缺的位置似乎也逐漸被填滿。

“我、我身上都是味道。”韓言被他抱著,還小小掙紮,不敢伸手去攬他。

“......不想我?”陸亦則拉開和他的距離,臉色逐漸冰冷。

韓言瞬間慌了,小臉上都是糾結:“想的,但是我剛才做了菜,身上好髒......”

這時候的重點才體現出來,一聽說做菜,陸亦則視線便轉移到他一直藏在身後的手上,表情立馬凝重了起來。

“手怎麽了?”

麵前的小家夥一臉尷尬,半天找不到措辭,隻好轉移話題:“我做了你最喜歡的茄子煲,我們去吃飯吧。”

這樣有意圖的閃避更讓陸亦則惱火,他語氣和臉色皆是一冷,“拿出來。”

本還想再說點什麽,可看著他麵色如此冷厲,韓言隻好心虛地將自己傷痕累累的手伸出來,展示給他看。

陸亦則一看見那雙手氣的差點要背過氣去。

韓言原先的手指纖細修長,幾乎不生繭子,一絲傷痕都沒有,他閑暇之時總愛拿著玩。

可此時展露在他麵前的手,兩隻手的指節上都包著創可貼,還有許多細小的傷痕,手背上也泛著青痕,指甲依舊修整地幹幹淨淨,可卻在炎炎夏日泛著冰冷和紅痕。

“誰讓你做這個?”陸亦則勃然大怒,一時間沒壓住音調,嚇得韓言小肩膀一抖,有些委屈地抬眸看著他。

陳媽聽見聲音從廚房跑出來,感受到大廳中此時劍拔弩張的氣氛,也有些不敢說話。

小家夥手足無措,隻能慌亂地抓著自己的衣角害怕,心裏的委屈緩緩蓄積。

察覺到自己語氣不好,陸亦則隻得輕歎一口氣放輕聲音:“家裏有陳媽,你何必要做這個?”

韓言低著頭不說話,一副小可憐模樣,讓他又忍不住心疼了起來。

“陸先生,先吃飯吧,太太下午回來以後就一直忙碌,也沒來得及吃點東西。”陳媽出來打圓場,將碗筷都整理好。

這會兒韓言總算有了動作,等陸亦則就座以後他便坐到了離他最遠的座位,一張小臉麵無表情,十分冷豔。

“......”

好好一頓飯就這樣難得安靜地吃完了,期間陸亦則特地留意了一下那些賣相不怎麽樣的,嚐過以後倒是發覺尚可入口。

而就在他筷子伸向那明顯而又矚目的幾道菜時,對麵小家夥的眼色總是會徒然一亮。

陸亦則心中無奈,艱難地把這段飯給吃完了。

用過餐以後習慣性上樓,韓言率性一步拿上衣服進浴室裏洗澡,一個眼神都沒分給他。

這副還在生悶氣的模樣太過於明顯,陸亦則許久沒見到他,早已習慣了家中一片清冷,這會兒終於有了點人氣,也逐漸感覺自己方才的話說的有些重。

不等他思慮好,浴室中的水聲已然停止,韓言穿著大T恤和褲衩走出來,冷冷地瞟他一眼,自顧自到陽台上去用自然風烘幹頭發去了。

這陣勢就是要跟他冷戰了,好在陸亦則也不急於這一時,自己也先洗漱了一番。

等他出來的時候韓言還一個人站在外頭陽台眺望遠方,視線還時不時不自覺朝這邊看來,還以為自己裝得挺好。

陸亦則忍著想笑的衝動給自己吹幹頭發,接著便開了空調自個鑽進被窩裏抱著大白熊睡覺去了。

房間內隻剩下一盞床頭台燈在亮著,他仔細聽著身後的動靜,終於等到人關上陽台的門進來。

身後的人腳步極輕,喘氣聲卻還帶著極其明顯的不滿。

被子被掀開的時候小家夥很用力地哼了一聲,接著自個在那小聲嘟囔:“抱抱抱,抱個屁,我買的熊難道比不上我自己嗎?”

說完又很輕手輕腳地在陸亦則身後躺下,接著將床頭的燈給滅了。

黑暗中伸手不見五指,細微的聲響也被無限放大。

陸亦則正準備轉身跟他說話,卻忽然感覺身後貼上一隻有些溫熱的手,接著那人也輕輕慢慢地蹭了過來,細微的鼻息幾乎能鋪灑在他的脊背上。

身體反射性一僵,身後的人似乎也察覺到了。

時間一瞬間像是凝滯了,兩個人的呼吸聲在昏暗漆黑的房間內無比清楚。

脊背山那隻手離開的一瞬間,陸亦則也翻身而起,將那想要逃走的小家夥壓在身下。

死寂房內,四目相對,呼吸急促錯亂。

“你走開!”韓言聲音別扭,想把身上重的要命的人給推開,卻又使不上勁。

陸亦則被他兩隻爪子撓的有些煩,索性騰出一隻手把兩根細瘦的手腕架在頭頂,另一隻手攥著那纖瘦的腰際不輕不重揉了一把。

小家夥腰身一軟,不自覺輕哼出聲,帶著些許黏膩和勾人。

“你叫我走開,可這具身體的反應似乎跟你的想法相悖。”alpha聲音本就低啞,加上現在這種壓製的情形,又披上了暮色的遮擋,比起平時來說要更加讓人心悸。

韓言緊緊抿著唇一言不發,隻感覺自己耳畔輕輕緩緩有alpha的氣息在緩緩流動,而腰上那隻手更是變本加厲撩開本就寬大的T恤衣角向裏麵探去。

溫熱修長的手指仿佛帶著火,在敏感脆弱的身體上四處點火,緩緩攀升,最後撫摸上一處敏感地帶。

“唔——”韓言不自覺輕哼出聲,一雙眸子早已浮上瀲灩水光,眼尾處帶著薄紅,看得人既憐惜又想好好疼愛。

陸亦則不禁輕笑出聲,不等身下人發出抗議的聲音,火熱的薄唇已然覆上了他的。

溫熱滑膩的舌急促交織,翻卷吸吮,嫻熟無比。

韓言被吻得幾乎喘不上氣來,一時間心裏什麽火都沒有了,時不時發出一些黏膩的細小聲響。

這一記吻火熱而又纏綿,傾訴者這大半個月以來的思念,也像是在懲罰這些天的缺席。

手上也沒閑著,修長的手指靈活而又熟稔,慢撚細抹,輕攏慢挑,很快便讓韓言招架不住呻吟出聲。

太久的禁欲讓陸亦則幾乎有些忍不住,幾乎想在沒有任何前奏的情況下將身下這個讓他狠狠思念不知多久的人立馬辦了。

好在即便信息素都竄了滿屋,他的理智依舊苦苦支撐著,這才讓他強忍著沒將這個想法付諸實踐。

鳶尾花的香氣與冷杉緩緩交織,清冷與溫暖交織。

一吻終於結束,韓言強忍著身上叫囂著要宣泄的欲望,聲音綿軟又微小:“我還在生氣......”

陸亦則險些要笑出聲來,聞言隻得把他衣衫不整的小家夥撈進懷裏,頗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道:“不是不讓你幹這些,隻是沒有必要,你把自己搞成這樣我難道不心疼嗎?”

“我就是想為你做點什麽。”韓言一肚子委屈沒處發,隻得跟這個讓自己不開心的始作俑者傾訴,“你還凶我。”

“語氣不好是我的錯,但是你要理解,我看見你的手變成這樣,心情該變得多麽糟糕。”

說著陸亦則鬆開他頭頂上被自己挾持的手,將那隻傷痕累累的纖細小手握在自己掌心,俊逸麵容上浮著一層憂傷和惋惜。

韓言有些心虛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手,一瞬家也覺得跟之前大相徑庭,莫名也有了些失落。

他想起從前陸亦則最愛幹的事情就是與他十指相交,時不時便撥弄他纖細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最常誇的地方也是這裏。

而現在卻像是被自己好生**了一番似的,大小疤痕遍布,加上在那樣曬的地方玩了一個月,膚色也不似從前一般白皙如玉。

看著真是難看了不少,也難怪連陸亦則都氣成這樣。

想到這裏,心中的火氣和那點難得的理直氣壯也縮了回來,韓言扁著嘴委屈道:“那我以後有時間再給你做。”

“好,你乖乖在我身邊比什麽都好。”陸亦則滿意地在他唇角又印下一吻,深邃清冷的眸中透著笑意。

接下來許久未見幹柴烈火的兩人免不了又是一陣糾纏。

等到了情潮頂端,韓言不斷小聲低吟抽泣著,腦海中忽然想到雲少華和徐荊年,心裏又是一陣難受,還不完小聲哽咽道:“你可不準騙我。”

陸亦則哪知道他在想什麽,聞言篤定地在他滿是汗水的額頭上重重印下一吻:“寶寶,不會騙你的。”

可這句話又徒然將陸亦則拉回了這天下午,韓勁說話時的神情和那個被他草草往抽屜中一放的U盤,又徒然回到了腦海中。

鬼使神差的,陸亦則俯身伏在韓言耳畔,微微喘著氣試探著問道:“那麽,言言,你有事情瞞著我嗎?”

話音剛落,身下人身體很明顯的僵硬了一下,就連心跳都落了一拍。

可很快,Omega綿軟無力的聲線緩緩響起,語氣中沒有一絲猶疑:“當然沒有。”

陸亦則眸色微沉,沒有再說話。

......

一場酣暢淋漓的情事過後,陸亦則將昏昏沉沉全身無力的Omega抱去浴室清洗幹淨,等再挪回**時那人已完全睡著,一張漂亮的小臉上帶著尚未退去的紅潮,眼皮和嘴唇皆是腫脹紅嫩。

陸亦則站在床邊凝視埋在被窩中小家夥的睡顏半晌,還是轉身出了房間。

到達書房,他將抽屜中的U盤取出,打開電腦插上,在即將打開時沉思幾秒,最後還是選擇了點開。

文件夾中有一個不算太長的視頻,還有一條錄音。

思慮良久,陸亦則還是選擇了先點開那條錄音。

最開始是雜亂又嘈雜的電流聲和收錄工具摩擦衣物的聲響,等過去了一分多鍾才出現了些許人聲。

先出聲的是一道女聲:“我也很好奇啊,你說小少爺平時看著單純漂亮的,像個洋娃娃似的,怎麽能幹出這樣事情呢?”

緊接著是一道嗓音比較低的女人聲音:“誰不是呢,可那天我真真切切看見小少爺進了大少爺房間,接著就發生了那件事情,真是叫人吃驚,怪不得前些時候他總是問我一般什麽時候休息,原來就是想趁著大家都睡著了,就幹那檔子事情。”

“果真這種家庭出來的孩子都單純不到哪去,年紀這麽小心機就這麽重了。”

“誰說不是呢。”

書房內隻開了一盞保護視力的小燈,門和窗都緊閉著,於是襯得這段刻意被放的極其小聲的錄音響亮無比。

陸亦則聽到這裏已經蹙起了眉,心中已然有了猜測。

本以為錄音到這裏就結束了,可點開一看卻發現後麵還有三十多秒。

足足有十幾分鍾都沒有聲音,若不是錄音還散發著細微的電流聲,恐怕陸亦則會認為它已經結束了。

過去了幾秒鍾還是沒有任何聲音,正當他將手搭在鼠標上準備將進度條往最後麵拉的時候,音響內忽然傳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這道聲音沒有人比陸亦則更加熟悉,他曾無數次聽著這道聲音跟自己撒嬌,說自己不高興,或是痛苦又歡愉的低吟和哽咽,可就是從沒聽過這樣讓人崩潰和心悸的喊叫聲。

發出聲音的人像是被關在某個出不來的地方,沉重木質的隔閡被狠狠敲擊,發出沉悶的響聲,雜合著聲嘶力竭的尖叫聲,崩潰而又絕望,可怕極了。

陸亦則眉間痛色湧動,還未回過神來,錄音已經結束了,房間內重新歸於死寂。

愣怔片刻,等身側僵硬的手總算回歸了一些力氣,陸亦則才伸手將界麵關閉,徑直點開了那條視頻。

視頻中第一抹畫麵出現,向來冷靜平淡的眸驟然瞪大,瞳孔中浮上不可置信。

請假條二

喵喵喵我又要請假了今天有點事,大寶貝兒們明天見,愛你們~

(不過可能沒有加更,如果我不加更你們還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