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磊,你在說什麽!你竟然讓她帶走我的東西?要是少主知道了......啊!”

江姨娘激動地上前,話還沒說完,男人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

“賤骨頭!你都被我玩爛了,難道少主還能在意你不成?你能有什麽好東西,不就是一些從西魯拿回來的破銅爛鐵!這些年在京城做定安侯府的女主人這麽久竟然連一百兩銀子都沒帶出來,真是廢物!就算你回去,少主也不會輕饒了你!”

男人冷笑,說出的話毫不客氣。

江姨娘臉龐**了幾下,下意識想反駁,抬起頭,冷不丁對上詹霽月的眸子,臉色驟變。

“西魯帶回來的破銅爛鐵?江姨娘,你果然不是北祁人!”

冰寒霎時從她的瞳孔下溢出,紅袍墨發,眉目輕狂,迫人的氣勢陡然壓下,在京城被詹霽月教訓的場麵從眼前冒出來,江姨娘下意識向後退了幾步,咬牙道:“我,我當然是北祁人!”

“詹霽月,你莫要冤枉我!”

“冤枉什麽冤枉!早十幾年前你就不是北祁人了!滾一邊去!”

男人沒好氣的將她推開,眯著眼睛色眯眯的盯著詹霽月,摩拳擦掌,“本來是來接手這個村子獻給少主的供奉,沒想到竟然還有意外收獲!”

“你,你們就是西魯軍隊派來的人?村長就是把我們賣給你們?”

男孩躲在一旁偷聽,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瞪著江姨娘,憤怒的雙手發抖,“你,你叫什麽名字?為什麽說這是你家?”

“你,你是不是叫江惠娘?你是姑姑?你是姑姑!你怎麽可以幫著西魯人來買賣村子的人!村長要把我賣給西魯啊!姑姑,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我是你的侄子啊!”

男孩大吼大叫的衝上去,對著江姨娘拳打腳踢。

江姨娘厭煩的將他推開,男孩懷裏抱著的盒子滾在地上,一幅畫映入眼簾。

“不好!燒掉!誰準你拿著這個的!”

江姨娘瞳孔赫然放大,幾乎下意識看向詹霽月,原本一直沒什麽動靜的身子頓時方寸大亂,朝著地上的畫撲過去。

眼前一隻手比她更快,詹霽月迅速將畫展開,三個女人的臉出現在畫上。

“這是......”

詹霽月擰眉,隱約覺得有些熟悉。

畫上,一個眉目清秀的女人端莊的坐在椅子上,雙目柔和,神態悠然,仿若仙女,唯獨手上握著匕首,刀光火影,透著淩厲正氣,她的發上,帶著西魯貴族方可以帶的金釵。

她的身側,站著兩個怯生生的女子,低著頭聳著肩,神態怯懦身上穿著綾羅綢緞卻撐不起來,像是偷了主人家衣服的丫鬟!

這兩個人——左側的是江姨娘,右邊的是鶯婕妤!

“這是什麽人?”

詹霽月沉著臉望向江姨娘,江姨娘卻像瘋了一樣撲過來,死死咬住那幅畫,淬了毒的雙目盯著詹霽月,冷冷的笑出聲,“你休想拿到我的把柄,去害知許!”

“嘶!”

猛地用力,江姨娘用嘴撕裂了那幅畫,趁詹霽月不注意,死命掰開她的手,將畫全都丟進了火海裏。

“村長這個老東西做事一點都不牢靠!老子讓他燒了整個村子,結果連這點東西都沒燒掉!”

男人咬牙切齒,眼睛盯著詹霽月,邪邪的笑出來,“既然你已經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那你,活不成了!”

“小娘們,讓我成為你的男人,好好把你享用了再丟進火裏燒了吧!你就該和你們送來的人質安樂公主一樣,被我們這些西魯人玩弄,然後踏在腳下!”

男人張開雙手赫然撲過來,手掌朝著詹霽月的胸。

四周氣溫霎時變冷,詹霽月玩味的笑容收斂,抬眼,瞳孔下雷霆乍現,殘影掠過,抓住了房門邊的鐵棍,狠狠打在男人的頭上。

銀針從袖口露出,紮入了他的喉嚨,冷光溢出,她的臉上蓄滿風暴,絞殺之氣迸出,狂風湧動,蒼穹之下她驀然伸手,插進了男人的眼睛,一腳踹在他的膝蓋上,單手劈向他的脖子,強大的慣力之下,抓住他的頭發猛地向地上砸。

“是誰,允許你在北祁的領土上放肆?”

“安樂公主,為國獻身,那般巾幗英雄豈容你這等卑劣小人侮辱!”

“你想成為我的男人?嗬,你還不夠格!”

一下,兩下,三下!

詹霽月毫不手軟,男人的腦袋將地麵砸出大坑,他不斷地哀嚎,痛罵,幾次想要反擊,詹霽月都會刺入銀針,讓他生不如死。

濃煙四起,江姨娘震驚的看著詹霽月,喃喃道:“你,你怎麽可能有這樣的實力!你隻是一個廢物啊!”

“這怎麽可能!”

她明明早就把詹霽月養廢了!

她應當是那個怯懦不敢說話的詹霽月,到底發生了什麽,讓她這半年來幾乎翻天覆地徹頭徹尾的變了一個人,不但有了醫術還有了膽識和這般恐怖的實力!

“我沒有內力,武功也很差,祖父曾教會我的東西我也忘得差不多了,唯一有些天賦的兵器......你們配不上我用!若是別人,我的確打不過!可你們......”

詹霽月冷笑。

對付這些雜碎,她的能力,綽綽有餘!

她不是忽然變的厲害,也不是重生讓她有了武功,她一直都會拳腳功夫,隻是——曾經的她不敢用!

江姨娘在內宅對她的磋磨讓她沒了傲骨,沒了自信,收斂了所有的脾氣和傲氣,強迫自己忘記祖父花了多年才教出來的東西,讓自己變得平庸,居於詹知許之下滿足她們母女二人的虛榮心,最後她的前世才會有那種結局!

“你這個賤娘們!竟然敢傷我!等我回了西魯,稟告少主,少主絕對饒不了你!你們北祁,終有一日會被西魯踏平!”

男人氣急敗壞的大口喘氣,他的頭已經麻木,鮮血直流。

詹霽月輕輕笑出聲,身後,火光照在她的臉上,濃煙四起,黑氣中,她揚起臉,笑的嬌媚,邪肆,嫵媚而蝕骨。

紅唇湊到男人的耳邊,一字一句道:“踏平北祁?下輩子吧!”

“咚!”

直起身,詹霽月一腳踏在他的天靈蓋,銀針插入他的喉嚨,下瞬,強烈的氣息湧來,詹霽月抬起頭,迅速讓開。

男人——爆體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