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
男孩低下頭,幾次欲言又止,露出為難,“其實,我也不知道!”
“不過爹娘的房間裏有姑姑的一些東西,你們看看或許就能知道為什麽了!我隻是一個小孩子,我隻能記住爹跟我說的話而已!”
男孩振振有詞,嘴巴撇了撇,委屈巴巴的樣子。
詹霽月嘴角微抽,應了一聲,“如此,去你家看看。”
男孩小雞啄米一樣點頭,歡天喜地的跑了出去,在他眼裏,就是死,隻要能死在家裏都是幸事一樁!
“村長若是來抓我,你們會保護我的對嗎?我已經配合你們說了這麽多事,你們不會不管我吧!”
一路上,男孩念念有詞,嘴裏就沒聽過。
蹦蹦跳跳的到了家門口的院子,一道黑影“唰”的一下從他們的麵前跑了過去,星回去追,冷不丁被那人打了後背,疼的靠在牆上。
“星回!”
詹霽月這才發現星回不對勁,扶住他的胳膊,目光朝他的後背看過去,瞳孔赫然放大。
星回的後背——血肉模糊!
“你怎麽不說!”
詹霽月自責的皺眉,撕了裙擺壓在他的傷口上,朝男孩問道:“家裏可有金瘡藥或是止血的傷藥?”
男孩遲疑的看著她,點了點頭,“有一些蒲黃,我這就去拿。”
他剛朝裏麵走兩步,詹霽月眼前忽然掠過一抹黑氣,眯了眯眼,赫然伸手。
一把拉住男孩的胳膊,往身後猛地一拽。
“呼啦啦!”
幾乎同時,熊熊火焰頃刻燃燒,黑煙嫋嫋,幾乎將整個村子籠罩。
“不!”
男孩聲嘶力竭的哭喊,朝著屋子裏麵撲過去,“爹娘留給我的東西都在家裏,我還沒拿出來!還有我存的幾張餅,我還沒吃呢!”
“哥哥!這是我唯一的念想,我唯一的家啊!求你救救它!你幫幫我!”
圓圓的腦袋縮進了她的懷裏,滾燙的眼淚沾濕了她的衣服,詹霽月虛眯起眼眸,望著還在燒的房子,輕聲問道:“救火沒有足夠的水恐怕不行!現在隻有我們幾個人,恐怕沒有撲滅這大火的能力!方才來放火的人,你可看清了是誰?”
“以前可曾有人來偷盜過你家?”
男孩不斷地搖頭,“沒有!以前沒有人來偷過我家!爹娘病逝之後,家裏東西都被大伯他們分走了就剩下這麽一個房子和一點糧食,還有姑姑的一些東西!大伯他們也都在月前離開了村子裏!我想不到誰會特意來燒我家!”
“難道是村長?可惡!這個村子裏就剩下我和他,他留下是想把我賣了,現在肯定是賣不了我,想要燒了我家泄憤!”
“嗚嗚嗚!”
這孩子哭的聲音越來越大,讓人頭疼,詹霽月峨眉輕蹙,目光卻直勾勾盯著明顯沒燒起來但顯然是第一個燒的偏房。
“那裏有什麽?”
男孩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大聲道:“那是姑姑的房間!裏麵就有姑姑的東西!”
“難道,那個人是來燒姑姑的東西的?”
詹霽月猛地站起來,詢問男孩止血的藥草放在哪,瞧著星回痛苦的模樣,咬了咬牙,低聲道:“我去那個房間看看,你照顧一下星回!”
“不行!你不知道地方!我帶你去!我們家止血都是直接塗泥巴,我剛剛已經給星回哥哥塗了,星回哥哥沒事的!”
星回半跪在地上,強忍著痛楚,朝詹霽月沉聲道:“我沒事!霽月,你去吧!”
“哥哥我帶你去!”
小小的手拽著詹霽月就往裏麵走,冒著黑煙闖入那個屋子,踹開房門,簡陋的房間裏堆滿了雜物,桌子上放著一個精致的盒子,男孩衝過去將盒子抱在懷裏,看了一眼詹霽月的身後,悄悄地退了出去。
“這偏僻地方也有人過來?怎麽,你是京城裏特意來抓我們惠娘的?”
細長的聲音從身後響起,詹霽月眸光微冷,赫然回眸,隻見一個賊眉鼠眼,尖嘴猴腮的男人笑嘻嘻的走過來,似乎有點眼熟,在哪裏見過!
詹霽月警惕的盯著他,按住了袖口的銀針,目光落在了身旁靠著的鐵棍上。
男人嘴角咧了一下,詹霽月眼眸放大,猛地想起這個人。
這是——在山洞摟著江姨娘,強行和她......的男人!
這麽說,他後麵那個人......
詹霽月赫然看向屋外,那裏果然站著一個女人,一個努力隱藏自己但還十分顯眼的女人。
她的皮膚已經不再白皙甚至被曬的蠟黃,可她的身姿依舊風韻猶存!
詹霽月眸光一緊,低低的笑出聲。
她找了她這麽久,竟然在這裏遇見!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江姨娘,好久不見。”
詹霽月歪了歪頭,一直渾濁的氣息幾乎瞬時清明,渾身散著幽幽的殺氣。
江姨娘身子僵硬了一下,她沒想到自己已經站在了最隱蔽的地方,還是被發現!
眼睛怎麽這麽毒!
等等,這個聲音......
江姨娘眸光如蛇一般纏在她的身上,嘴裏吐著信子,陰沉沉道:“你是,霽月!”
詹霽月也沒有要隱藏自己的意思,大大方方的展顏,幽聲道:“聽聞姨娘半路跑了,可讓霽月好找!沒想到竟然在這裏和姨娘撞見!姨娘,你跑的那麽幹脆,當真一點都不考慮二妹的處境!”
“知許已經大了,更比你聰明漂亮,自然不必我擔心!霽月,你一個人,不,你和野男人偷偷跑到這個地方......哈哈哈,**?京城的那些人若是知道你這般**,不知道會作何評價!定安侯府那個老東西要是泉下有知,豈不棺材板都拍爛了哈哈哈!”
江姨娘笑的放肆,眼睛在星回身上來回瞄,惡毒道:“原來你喜歡這個調調,難怪懷王得不到你的歡心!”
“懷王?難道她就是你說的定安侯府那個嫡小姐?原來是個女的!”
男人忽然來勁,綠豆大的眼睛猥瑣的在詹霽月的胸前掃過去,看不到想看的東西,又飄向她的臉,喉嚨滾動了幾下,咽了咽口水,雙眼放光,幹裂的唇迅速裂開,齜出一口大白牙,惡臭的氣息隨著他的呼吸噴灑出來,靠近她,嘿嘿笑道:“小娘們,你來我們家做什麽?”
“難道是想偷東西?告訴你,江惠娘是老子的女人,這裏是她家,你想要得到什麽,得經過老子的同意!不如,你現在讓老子舒服舒服,老子就讓你隨意拿走她的東西,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