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陡然曖昧,詹霽月臉頰染上紅暈,麵前的男人已經將她壓住,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詢問的話音含著分明的忍耐。

咽了咽口水,她的思緒格外複雜。

“行雲雨之歡,當真能解你的毒?”

這個人平時腦子裏就那些下流的事,現在毒發行事更加大膽,她不確定床榻之上那種事是不是真的能幫他,若是根本不能情緒激動,反而讓他爆體而亡,豈不後悔?

詹霽月此刻當真格外理智,甚至伸手去按他的脈搏想要確認一二。

偏偏這樣公事公辦絲毫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模樣讓傅熠然格外惱怒,迫人的身子赫然壓下,薄唇貼上她的眼睛,幽幽道:“在我的身下你竟然還在思考如何解毒,詹霽月,我當真就不能挑起你的欲火,嗯?”

麵上露出不滿,他的力道越來越重,忽然鬆開貼著她眼眸上的唇,漆黑的瞳孔緊盯著她,順著鼻梁一點點往下。

他的動作實在撩人,氣息噴灑下來,麵上癢得很。

詹霽月下意識想要避開,偏頭,他的手指忽然捏住她的下巴,赫然俯身,雙唇相貼。

“嗚!”

柔軟的唇瓣仿佛棉花,清甜的香味闖入她的唇裏,詹霽月瞳孔猛然放大,心跳加快,順手抵住他的胸膛,試圖將他推開。

傅熠然伸出大掌,扣住她的後腦,他豈會放過這送上門的美味,薄唇微啟,含住她的唇瓣,深深地吮吸,眉眼溢出喟歎。

十多年來最想品嚐的滋味,終於此刻到了他的懷裏。

“傅熠然!放開!”

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詹霽月望著他越發幽深的臉色,心底發怵。

這人......今日有些勢在必得!

“怎麽,聘禮已經送到定安侯府,你也說過願意交付身體,現在和二皇子已經相識,便可將當日的承諾作廢?”

傅熠然低頭,呼吸在她的唇上不斷掠過,他的身子整個壓到她的身上,幽幽涼涼的語調透著極致的危險,“在你眼裏,我為你付出的那些,當真都不足以讓你回眸?”

“哪怕一次?”

輕輕的聲音落在她的耳裏,詹霽月心神微怔,神情有些恍惚。

曾經,她以為傅熠然是她的敵人,百般警惕,可重生與他重逢以來,屢次相幫,因為她,他已經受了太多的苦!

而他過往的那些痛苦,大多都是她給他帶來的!

“行這等事,當真對你有幫助,不會害了你嗎?”

詹霽月雙眼看著房梁,輕輕地開口詢問,一陣風從窗戶吹進來,溫柔繾綣,濕氣沾到她的耳垂,柔軟的觸感一路朝下,詹霽月呼吸一窒。

“你......別這樣!”

與此同時,她的耳畔傳來傅熠然低低的聲音,“不會。”

不會害了他。

隻會,幫他解毒!

他的聲音有一瞬間恢複正常,詹霽月定定的看著他,他的臉色蒼白,麵容憔悴,妖異的氣息裹挾著絕望,仿佛隨時會碎掉,被拋棄。

那濕漉漉的雙目認真的虔誠的親著她的唇,忽然停下,直直的看著她,直盯的她心裏發軟。

“既然不想,便離開。”

“詹霽月,我給你機會。”

涼颼颼的風湧來,傅熠然貪婪的靠近她的心口,輕柔的聲音好聽的讓人沉淪。

與平日霸凜強勢完全不同的模樣讓她渾身發顫,身子已經酥軟,她試探的伸出手,被大掌抓住,輕輕地貼在他的臉上。

冰涼的觸感順著掌心傳到心底,鬼使神差,她摟住他的脖子,仰頭親了上去。

若是真的能幫他,此事,有何不可?

“確定,不跑?”

輕柔的吻一觸即分,他拿起她的手放在唇邊,忽然張口,一股潮濕在她的掌心打轉。

詹霽月驚的收回手,渾身一顫,對上這雙狹長的黑眸,那裏湧動著層層疊疊的烏雲,卷動著深淵將她吸納其中。

忽的,那手掌掀起她的衣裳,扯開肚兜,肌膚相貼,灼熱的呼吸猛然將她包裹,刹那的迷離讓她渾身仿佛被電流擊中,酥麻無比。

“大小姐,你根本不排斥我,你早已接受我。”

他的唇覆上她的唇瓣,傅熠然眉眼溢出細碎的光亮,極致溫柔的吻纏綿在她的唇上,手掌在她的腰間遊離,不斷往上最終全然覆上。

詹霽月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卸個幹淨,眼眸沾上水汽,眸光渙散仿佛靈魂出竅,願跟著他沉淪。

她的手忽然被他打開,修長的手指穿插她的指縫,十指相扣。

心尖一顫,他的那隻手徹底扯開了他們之間的隔閡,全身就這樣暴露在他的眼下,之前他們親密接觸過很多次,但唯有這次,如此直觀。

窗外烏雲消散,皎潔的月光透過縫隙撒到她的身上,玲瓏有致的身形刺激他的雙目,傅熠然眸色一深,重重壓了上去。

“傅熠然!憑什麽,你在上?你的衣裳,憑什麽不脫!”

詹霽月眼底發狠,今日他們必定要行夫妻之事,但她詹霽月,絕不在下麵!

驟然的疼痛讓她渾身發麻,短暫的不適之後,她一把扯開了他的衣服,胡亂的撕咬,一件件的丟在地上。

望著他異常魅惑的臉,詹霽月忽然翻身,將他壓了下去。

“傅熠然,是我吃了你,你記好了!”

咬著牙,忍著疼,詹霽月啞聲開口,傅熠然幽涼一笑,迫人的氣勢此刻變的無比柔和,手掌扶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攬入懷中。

......

沙啞的聲音起伏回**,屋頂上的水打在窗外的芭蕉葉上,沉沉浮浮,熱浪掀起霧氣將窗戶蓋住,升騰的灼熱感已經傳到了窗外。

閣樓外,一抹白色的身影安靜的站著,眉眼染上憂鬱,他沒有看向藏書閣,目光落在平靜地湖麵上,唇角揚起淡淡的弧度。

手忽然捂住心口,血腥氣傳來,鮮紅的血跡滴到衣袍上。

他的腦子裏不斷冒出雲霧和他說的話,眸色微沉,輕輕地歎了口氣。

雲霧問若有一日他的心蠱解了,他有了可以站在她身邊的能力,還會不會將她讓給旁人。

不會!

但,沒有機會了!

他不是聖人,他也有卑劣的心思,他花了一年的時間將自己的內息全然消散重新修煉,強迫自己體內的噬心蠱陷入沉睡,換來站在她身旁的機會。

若是噬心蠱真的能解開,他必定不會將她讓給旁人,可......他沒有機會了!

他的月亮,已經有了心上人!

值得慶幸的是,是他選中的能守在詹霽月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