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二皇子並無幹係,我也並不記得他,既然選了你,我就不會後悔!”
詹霽月望著他暴戾的模樣,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他似乎,有些不對勁!
伸手,她去抓傅熠然的胳膊。
“不後悔?不後悔便是百般不願的樣子?大小姐,你當我真必須要你?隻要我想,什麽女人得不到!”
“滾!”
就在碰到他脈搏的那瞬間,傅熠然鬆開了她,連帶著眼底都變得陰冷,毫無感情。
詹霽月被他說的臉色煞白,唇角動了動,輕聲道:“我隻是想來道謝,謝禮的確沒有準備好,你想要的我定會給你。”
“等會我還要進宮,若是身體不適總會被看出來,對你不利。”
她也不知自己為何要細細的和他解釋,傅熠然現在這般冷漠邪氣的樣子,讓她有些不安。
“你現在情緒激動,似乎有些不對勁,我給你把.....”
話音剛出,黑影赫然來到她麵前,漆黑的瞳孔逼到她麵前,薄唇勾著嘲諷的弧度,“既然不願意,都讓你走了還不走?”
“難道,後悔了想獻身不成?或者,還在等我親自為你穿上衣裳?”
撩開她的頭發,目光沉沉的落在她脖間的紅印上,傅熠然笑的陰鷙,“我隻會脫女人的衣裳,可不會幫忙穿。你繼續賴在這,我不介意幫你脫第二件。”
“嘩啦。”
衣裳撕開的聲音忽然出現,傅熠然唇邊的笑凝住。
詹霽月直視著他,一字一句,“你若是想要,我也可以不顧後果去做。”
“傅熠然,讓我為你把脈。”
他的體溫高的嚇人,整個人身上散出的戾氣也不對勁!
傅熠然眼睛登時發紅,在她繼續脫的同時一把攥住她的手,眼眸中含著輕蔑的笑,不屑道:“可我不想要了!”
“詹霽月,原來你和其他女人沒什麽不同,真讓人無趣!”
說罷,抬了抬手,算是讓她自行離開,轉過了身。
彎腰,從地上拾起衣裳穿好,詹霽月神色慘白,呆呆的看著他的背影,咬了咬牙。
她在做什麽?
她竟然真的在主動獻身!
還是在別人都不屑的情況下貼上去!
真是......下賤!
一心想要為傅熠然診斷,這份情緒竟然越過了她的理智,讓她寧肯脫衣裳也要握住他的脈搏,她到底......在幹什麽!
跌跌撞撞的,詹霽月抓起披散的頭發挽起一個發髻匆匆跑了出去,甚至沒有再說一句話。
傅熠然盯著她逃跑的背影,心口堵的厲害,眉心凝成川字,捂住心口,忽的彎腰,吐出一口血來
“主子!”
聽見動靜,閆戈慌裏慌張的下來。
詹霽月來的同時,主子封鎖了他的五感,聽也聽不到看也不看不到,直到剛才主子氣息不穩,壓製他的內息散了,他才看見一個女人匆匆跑了出去,主子倒在地上。
“這是怎麽回事!您已經好久沒複發了!大小姐做了什麽?”
閆戈登時麵色冷下來,眼底露出戾氣。
傅熠然輕蔑的扯了扯唇,“無妨!”
“不關她的事,算算時辰,解藥也倒時間了!”
聽到這話,閆戈抿了抿唇,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看。
“主子,不然我們回邊境吧!”
閆戈心情很不好,扶著傅熠然起來,開口建議。
傅熠然瞥了他一眼,冷笑道:“怎麽,好日子剛過又想要過苦日子?”
“不是!”
閆戈無奈的將人扶著回屋,低聲道:“可至少,您在邊境情緒不會變的如此快!”
本以為詹霽月是良藥,可他瞧著,怎麽覺得詹霽月是毒!
傅熠然始終沒有開口,閆戈頓時忍不住了,怒道:“若不是當初在軍營吃了太多苦,主子也不會牽動娘胎就帶出來的毒,若不是大小姐的出現,主子您也不會對她......”
“鬼醫說了,您這是偏執,是心病,認定的事情也會有所改變,您必須接受這個!您不接受這個,這個病隻會越來越嚴重!多年來解藥您一直不按時吃,您享受著被毒折磨的快感,您說在死亡前能看到大小姐,所以你總用這種方式!”
“現在大小姐就在你麵前,屬下並未覺得她對您的病有什麽幫助!越靠近她,您就越癲狂偏執,不然,您將她殺了算了!”
一了百了!
沒了心結,沒了病症,沒了原因,主子是不是從此就可以恢複健康?
閆戈跟著傅熠然這麽多年,一路見證他如何從刀山火海闖出一片血路,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傅熠然好,如今詹霽月已經成了阻礙傅熠然的人......
他的眼底迸出殺意。
“你下的去手?”
傅熠然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眸色冷了下去。
閆戈一愣,垂下眸。
“為了主子,她可以死!”
詹霽月是他年少時最燦爛的記憶,但傅熠然是他勝過性命的哥哥!
傅熠然眼底迸出克製,沉沉的看著他,擦了唇邊的血,冷聲道:“不必!”
“她想做的我已經盡力幫到,今日察覺她也沒什麽不同,這麽多年都不知為何撐著要見她!一個連身體都豁不開的女人,實在難以調動我的興趣。”
“曾經是想將她囚禁身邊讓她日日為曾經之事道歉,如今看來,娶一個無趣的女人回家無聊的很,當年她祖父也算對我有恩,過往種種就都罷了!”
屋外,投下一層黑影。
詹霽月跑到門口,忽然又折了回來。
她想告訴他,他讓她體現自己的價值,將定安侯府穩定下來,去除江姨娘這個垃圾的事她已經完成,帶著古怪的心思,她想讓他承認與她的同盟,也好放心前世他和沈淮序合作陷害定安侯府之事再也不會發生。
結果,耳裏卻聽到了傅熠然說的最後一句話。
“那還要繼續調查大小姐身上發生了什麽,盯著她的行蹤嗎?”
閆戈說不清自己的情緒,朝傅熠然問道。
安靜之下,傅熠然冷漠的聲音傳了過來,“不用!”
“不過一個玩物,不好玩了換了就是!定安侯府已經沒有利用價值,虎符能調動的人有限還不如我一句話來的人多,沈明赫還能繼續玩玩,她麽,不要了!一個人隻能娶一個夫人,為了她賠了自己的夫人的身份,隔絕了日後真心喜歡的女人,不劃算。”
沒有利用價值......
不要了!
不劃算。
傅熠然這幾句話,當真冷血無情!
詹霽月身子霎時僵住,拳頭握了握,唇邊隨即露出自嘲的笑,斂了氣息,朝門外走了過去。
上了馬車,朝秋竹輕聲道:“去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