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本就對本殿下頗多微詞,時間太長肯定會出現變故的。”
“孤不能讓變故發生。”
“隻能委屈父皇了,讓他出點意外。”
周辰時說到這裏,麵上肉眼可見的激動起來。
他隻覺得這樣是最好的辦法,夜長夢多,不如自己早點坐上去。
別跟他說什麽親情,在皇室哪有什麽親情存在。
父皇當年不也是親手從他的那些兄弟中殺出一條血路出來的嗎?
如今他不過是效仿自己的父皇而已。
父皇應該為他驕傲吧。
薑月臉上故作害怕:“可是殿下皇宮守衛森嚴,怎麽才能出這意外呢?”
“殿下,您可要想好萬全之策啊,臣妾害怕。”
周辰時嫌棄地看了薑月一眼:“婦人就是膽小,成大事必須得膽子大!”
薑月心頭無語,但是麵上卻裝作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殿下您給臣妾說說,讓臣妾安安心。”
“臣妾如今就隻有你一個親人了,您可得三思而後行啊。”
周辰時少見有人這般吹捧,他驕傲的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你說的對皇宮守森嚴,刺客肯定是進不去的。”
“到時候別意外沒有出現,反而將咱們搭進去了。”
薑月滿臉崇拜的看著周辰時分析。
心中的吐槽卻一刻都沒有停下來。
她隻覺得有些人雖然命好,但是不一定能把握住。
比如周辰時這樣的。
他雖說是太子,卻蠢笨不堪。
若她嫁的其他皇子,定然早早的就把他除掉了。
不過傻子也有優點,不然當初她怎麽會選上他呢?
有權利的傻子,那不就是相當於把權利放在自己的手中嗎!
周辰時的自尊心在薑月這裏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慢慢的說著自己的想法:“刺殺不行,那便下毒。”
“孤想想辦法買通父皇身邊的人,給他下藥!”
“亦或者去母妃想辦法!”
周辰時提起皇後,他就神情愣了幾分,皇後是他的母妃,但是在五年前便醉心禮佛,不問世事,將那後宮之事全部交給了於貴妃。
現在於貴妃不在了,後宮的權利自然又交還到她手中。
雖然她還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樣子,但是周辰時明白隻要自己需要她一定會不惜一切辦法去幫自己。
薑月聽著他說的這些,心頭重重地歎了一聲。
她就知道這蠢貨想不出什麽好辦法。
若是聖上身邊的人那麽容易被收買,那不知道他都死了多少回了。
還有讓自己的母妃想辦法,若是一步失誤,他也會受到牽連的!
薑月隻覺得自己對這蠢貨不應該抱有太大的希望。
她溫柔的開口:“殿下,臣妾從前便聽說世上有長生不老之術。”
周辰時聽薑月的這話,愣了一瞬根本沒反應過來她怎麽突然說起這一茬了,下意識接話道:“這不過是唬人的。”
“若真有這樣的事情,那曆代君王不就早長生不死了。”
他說完還有些嫌棄薑月叮囑道:“你可別被這些唬住了。”
薑月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堵在胸口上。
他剛才那眼神是在覺得她蠢?!
薑月臉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了,她緩了緩才繼續道:“臣妾不是這個意思。”
“臣妾從前看過一些史記,便記載著有君王尋找長生之術,最後身體越來越差英年早逝。”
周辰時雙眼唰的一下就亮了:“你這話當真?”
薑月點了點頭:“自然當真的。”
“殿下不妨一試。”
薑月說完怕他自己亂想辦法,連忙補充道:“殿下您可以多和您那些謀士商議,找一個最萬全的辦法。”
那些謀士有些確實是有本事的。
不說其他,三個臭皮匠還抵一個諸葛亮,更別說他養了那麽多,是時候該出力了。
之所以薑月不自己幫周辰時策劃,是因為上位者即便是再蠢笨都會有疑心,她可不想做得多還被周辰時猜忌。
點到即止,剩下的讓周辰時自己去做便好。
若是她表現得太聰明了,她一定會被周辰時忌憚。
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她才不做。
很快京城便出現異象,一位飄然若仙的道長在京城出了名,這道長修的便是長生的仙術。
最開始便是京城的各大權貴爭先邀請,很快便被請進了宮中。
那道長煉製的丹藥猶如靈丹妙藥,讓周晉衍神清氣爽,精力充沛。
不僅如此,他明顯的感覺自己的身體年輕了許多,就連那後宮之事都比以前好了太多。
周晉衍開始慢慢依賴上丹藥,短短的一月他便性情大變,情緒激動。
但是隻要服用下那丹藥就能瞬間恢複如常。
神官發現異常去勸阻,說那道人是騙子,卻被周晉衍險些殺死,將他的國師之名剝奪給了那道人。
神官也被攆出了皇宮。
這才兩個月的時間,周晉衍已經如同那些史書中記載的君主一樣,沉迷於長生之術,每日服用丹藥,妄圖長生升仙。
就連早朝都不去了,將所有的事情都丟給了周辰時。
阿肆繼續說道:“如今太子代朝已經半月有餘了。”
“太子因一己私欲,將從前那些跟他不對付的老臣紛紛革職,換上他自己的人。”
“曾經彈劾過他的禦史也被他以各種罪名下獄。”
“現在的朝廷已經大變樣了,朝臣苦不堪言。”
“前幾日已經有不少的老臣稱病不去。”
薑姒點了點頭,沒想到僅僅兩個月的時間就完全變了樣。
薑姒朝著阿肆問道:“你可知道神官在什麽地方?”
阿肆自然是知道的,神官跟他家主子有些關係,所以當時他多了個心眼留意了下。
“回王妃,神官在京城外的一處山莊。”
薑姒決定先去見見那個神官。
第二日薑姒便去見了神官,他穿著灰色的長袍,隨意地將頭發束在腦後,看起來倒是比在宮中隨意舒坦了許多。
薑姒到時他絲毫沒有驚訝,將手中木桶的水澆進田中,才緩緩地直起身子:“王妃您來了。”
薑姒眼中浮現一絲訝異:“神官大人知道我今日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