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蔣月兒這樣,那婢女隻得小心回應:“月兒姑娘確實是這樣、”
“奴婢沒來王府之前,村子裏有個姑娘被抬去做姨娘。”
“那家的夫人凶狠又毒辣,那姑娘過去幾個月便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最後死了。”
“聽說剛開始的還好些,那家的老爺覺得新鮮,可是時間一長,便沒了啥趣兒,便拋之腦後了。”
“那當家的太太,見自家老爺都不傷心了,更是死命的磋磨。”
“最後一卷草席丟在亂葬崗。”
婢女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蔣月兒的臉色又才繼續說:“她家的爹娘最開始是不高興的,可是那當家的太太隨手丟了一錠銀子便開心的拿了銀子走人了。”
婢女輕聲道:“當然也不全是這樣的,也有做了姨娘吃好喝好的,不過那都是得了當家老爺的疼愛,太太顧忌不敢下手的。”
“不過說來說去,姨娘妾侍便是如同那婢女一般任由人打殺。”
“當家主母有一切的權利。”
說完她看著蔣月兒越來越差的神色連忙道:“不過姑娘您不一樣,您不是姨娘,又是王爺的恩人,自然是會被厚待的。”
這句話並沒有對蔣月兒起到多大的作用,反而讓蔣月兒魂不守舍。
她喃喃道:“難道我就真的這麽命苦?”
那婢女見她這樣,不再說話,老實地退到一側安靜地站著。
她們做奴婢的有些話點到即止,說多了也沒有什麽用,還是得人自己想清楚才好,
她們說再多也無用,反而容易惹禍上身。
薑姒領著柳依雪出了蔣月兒的院子,柳依雪回頭看了一眼,低聲道:“你就這麽放任她?”
“她的心思明顯是在你家王爺身上,你就一點都不傷心?”
薑姒笑了笑:“若是景宣心中在乎我,他自然是會處理好的。”
“若是他不在乎我,我又何必為這些事情苦惱,這不是徒增煩惱嗎?”
柳依雪詫異地看了一眼薑姒:“你倒是想的清楚。”
“若是祖母還在,定會覺得你適合做當家娘子。”
薑姒眼中帶著溫柔,沒有說話,
她不適合做什麽當家娘子,她有堅定的底線,男人不與人共用。
若是真的周景宣有什麽其他的想法,那她一定會提出和離的。
薑姒領著柳依雪到了江淮賀的院子,院子裏擺了不少的幹藥材,一個身影坐在裏屋將藥材分類。
周景宣跟江淮賀本就有交情,王府中也有他專門的院落,隻是江淮賀是個停不住的人,喜歡到處跑。
所以經常都不在。
這次還是薑姒需要他,才將人請了回來。
看到薑姒來,江淮賀立馬就迎了出來,他臉上帶著幾分討好。
“弟妹啊,你今兒個怎麽有空過來了?”
他一臉討好的看著薑姒,目光卻左顧右盼:“弟妹,你那小藥人怎麽沒帶來?”
薑姒白了他一眼:“我說了你少打他的主意。”
“當初我可是靠著他才找到景宣的。”
“對了今日我來找你是有事。”
聽薑姒這麽說,江淮賀臉上那些討好立馬就消失得一幹二淨。
這女人可真是狡猾,需要用的時候,把人哄得團團轉,此時不需要了,就一腳踢開。
當初要不是那藥人的血將他哄騙來,他才不回來,結果人早上到,下午就被哄騙進了皇宮。
這會不需要他了就把他晾著了。
江淮賀瞥了瞥嘴:“有事兒?今日本大夫比較忙,不想見客,來日等本大夫心情好了再說。”
柳依雪從進來目光便落在江淮賀身上,從兩人的對話,她基本可以確定這人便是神醫江淮賀了。
雖說有些過分年輕了,但是像這樣的人也不少。
她沒有因為年齡而浮現半分輕視。
她上前一步:“柳依雪見過江神醫。”
江淮賀打量了一眼柳依雪,神情並沒有多大的變化。
他的神醫之名在外,不少達官貴人都爭搶著請他回去,夫人貴女見過不少,麵對柳依雪的時候,他神色淡淡,隻是輕微的點了點頭,表示聽到了。
就見柳依雪接著說:“家父近來頭疼難忍,尋了許多大夫都束手無策,還請神醫您幫忙去看看。”
江淮賀看都沒有看柳依雪一眼,直接回答道:“不去。”
“京城那麽多達官顯貴,若是人人都讓我江淮賀去看看,我那江淮賀豈不是累死。”
“我這人看病,就看個眼緣,你跟這八王妃在一起,肯定也跟她一樣奸險狡詐,我不去。”
他還極為傲嬌地輕哼了一聲。
柳依雪見江淮賀拒絕急得不行,連忙說道:“江神醫,你有什麽要求都可以提。”
“隻要您能去給家父看看,什麽要求我都滿足。”
柳依雪這樣說完後,誰知江淮賀還是擺了擺手:“說不去就不去。”
“我江淮賀什麽都不缺。”
薑姒看了一眼江淮賀,打斷道:“行了啊,你去幫依雪的父親看看,就當是我欠你一個人情了。”
江淮賀抬眼看了一眼薑姒:“欠我一個人情?”
“你自己說的?”
薑姒點了點頭:“是,我自己說的。”
江淮賀立馬喜笑顏開:“好,那一言為定。”
說完他又疑狐地看了一眼薑姒:“為什麽你不去?”
“你明明……”
他說到一半立馬住嘴,隨後朝著柳依雪道:“我現在就隨你去。”
柳依雪歡喜道:“我這就帶神醫去見家父。”
江淮賀是晚上才回來了的,他擰了擰眉心,看起來有些疲憊。
薑姒正好撞見回來的江淮賀,輕聲問道:“怎麽樣?”
“是心病,我能做的不過是緩解他的症狀,根治是不可能的。”
“還得他自己想得開才行,我已經跟柳小姐說過了,讓她父親放下心結。”
說完江淮賀打量了一眼薑姒:“記住你欠我一個人情。
薑姒無語地點了點頭:“知道了。”
江淮賀離開,薑姒也回到院中。
不知道為何,明明一切都塵埃落定薑姒卻總覺得有些不安。
此時蔣月兒的房中,一盞燭火慢慢點燃。
就在片刻前,蔣月兒熄燈剛準備睡下,便感覺到什麽東西摸到她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