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個沒啥身份背景的商人,又是初來乍到寧州,若是真的有什麽本事又不會被謝家撕毀之前簽下的契書。

如今也不知道是用的什麽法子籠絡到了齊家和鄭家。

錢本仁眯了眯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心中對於錢嬌嬌的怒意又少了幾分。

幸虧錢嬌嬌昨日沒有做出什麽對齊恒之不敬的事情,否則今日被送上門的證據便不是謝家的,而是錢家的命門被送到其他人手中。

甚至會在謝家的那些小動作後麵推波助瀾。

到時候的錢家會麵臨什麽樣的場景,錢本仁簡直不敢去想。

嘴唇發白,輕微地顫抖著,低聲呢喃著:“還好,還好。”

隨後錢本仁便站了起來大聲道:“來人!”

“讓人準備厚禮,我要去齊家賠禮。”

天光大亮,錢本仁便立即套了馬車去齊家。

這一行他有兩個目的。

一是賠禮道歉讓齊家看到他的誠意。

第二個便是試探齊家的態度。

這便是他今日之行的目的了。

薑姒和周景宣自然也是得到了錢本仁的去齊家消息。

薑姒掩嘴輕笑:“看來錢本仁是把給他消息的人當成齊家了。”

“你說他若是知道不是齊家給的消息,會不會被嚇到?”

錢家的一舉一動薑姒和周景宣都清楚,比如昨夜錢本仁連夜便將府中的護衛換了個遍。

這樣小心怕死的人,心思會比一般人多。

周景宣穿好衣服,將衣擺理了理,他今日要去見鄭旭,感謝鄭旭幫忙。

而今日鄭妍也約了薑姒去遊玩,兩人正好一同出門。

聽到薑姒這樣說,周景宣神情淡定:“他不會知道的。”

“按著錢本仁這樣心思多人,他才不會直接問出口。”

“其實在他心中已經確認是齊家給的消息了,不然也不會今日一早便直接去了齊家。”

“所以不管他怎麽想,他都會對謝家出手。”

“謝家這樣對錢家,錢本仁不會放任不管的。”

“而且錢本仁會覺得,齊家把這消息給他,自然就是默認了他出手對付謝家。”

“他甚至會覺得齊家站在他這邊的。”

周景宣臉上浮現一抹勢在必得的神色,對於這些人他自有一套。

錢本仁他們這些根本不算什麽。

要朝廷中那些老狐狸才是難纏,他們心思多且狡猾聰明。

便是隨意一個眼神一個試探便知道所有。

錢本仁便是再厲害,接觸的人也是有限。

否則這江北望族之首便不再是齊家而是他錢家了。

錢本仁確實是如周景宣猜想的那樣,他直接去拜訪齊恒之,說是為了昨日錢嬌嬌得罪了齊恒之貴客的事情道歉。

錢家齊恒之自然不會多怠慢的,便是麵子上也要過得去。

齊恒之在外人麵前,親和有禮,見到錢本仁便直接稱呼錢伯父。

錢本仁弓著身子,神情極度謙卑:“昨日小女冒犯了大公子的貴客,我今日專程來道歉。”

“小女頑劣,卻是個心思不壞的。”

“她前段婚事並不如意,她也受了不少苦,所以我和夫人嬌慣了些,才導致她這般目中無人。”

“我昨夜已經好好教訓過她了,大公子您別放在心上。”

齊恒之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聲音溫和:“錢伯父這是什麽話,我怎麽會同錢小姐計較。”

“都是一場誤會。”

見齊恒之這般,錢本仁這才鬆了一口氣。

齊恒之麵上雖說溫和有禮,心中卻是不屑極了。

對於錢嬌嬌他厭惡至極,這樣的女子銷贓跋扈錢本仁竟然還說她沒什麽壞心思。

當人都是瞎子嗎?

還有上一段婚事錢嬌嬌受苦?

整個寧州誰不知道,那許東君才是真的受苦之人,被錢嬌嬌害得家破人亡,不然許家在寧州也不會差。

就隻是因為被錢嬌嬌看上了。

隻不過齊恒之雖說厭惡錢嬌嬌,但是他的身份還不至於跟一個女人計較。

錢本仁既然上門低頭賠禮,他要是再咬著不放便不太好了。

錢本仁看著齊恒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齊恒之見狀便知道錢本仁今日來還有其他的事情。

他貼心地問道:“錢伯父可還有其他的事情?”

錢本仁本就故意做出那樣的姿態,就等著齊恒之開口問了。

他們這樣的人早就練成了,喜怒不露聲色了。

這般便是故意等齊恒之給他個台階。

齊恒之自然也是明白的。

果不其然錢本仁立馬一副為難的神色:“我也不知道這事該不該說。”

“隻是這事已經困擾了我好幾日了,我實在是想不出法子。”

齊恒之配合地問道:“伯父您有什麽直接說便好,恒之說不定還能幫您出出主意。”

齊恒之心中罵道老狐狸,來找自己明麵上是為了賠禮,其實不過是為了現在這事吧。

錢本仁聽見這話,瞬間雙眼一亮:“有大公子這句話,我的煩憂定然能解。”

“此事說來話長。”

“這幾日……”

錢本仁絮絮叨叨地說了起來鋪墊了許久才說到正事上麵。

他並沒有直接提及那封信的事情,而是說自己發現的。

在他說到謝家的小動作時,他偷偷瞄了一眼齊恒之,隻見他並沒有多大的反應時,他心中便了然。

果然齊家什麽都知道。

果然那封信就是齊家給的。

錢本仁心中突然多了一個念頭,那謝家當年便是巴結上了齊家,後來又跟他錢家合作。

那有沒有可能齊家知道,但是並不插手,默認謝家做出這些事情!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齊恒之一眼,隨即道:“當年出了徐家的事情,便商議好了咱們幾大家族不能背地裏做那些小動作。”

“可是謝家狼子野心,竟然對我錢家出手。”

“今日是我錢家,明日又會是誰?”

“來日保不齊然他想成江北望族之首!”

他說完偷瞄了一眼齊恒之:“更有甚,他謝家想成為唯一!”

齊恒之的臉色瞬變,從前溫潤的他,此時臉上全是怒色,他沉聲道:“他做夢!”

“就憑他謝家,他想什麽!”

“凡事要看看自己幾斤幾兩,一口氣並不能吃成胖子,更有可能的是噎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