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姒沉默片刻,若說是這一世的確是她第一次。
但是若是算上上一世,那便不是第一次。
薑姒抬眸看著餘粱淺笑:“不算是,雖沒正兒八經這般試過,但是卻了解過。”
餘梁眼中全是驚喜,隻是恭敬道:“貴客若是下次還來,餘某定然好好招待貴客。”
薑姒輕笑頷首:“多謝餘老板了。”
有了錢嬌嬌這一個插曲,鄭妍的心情格外好,又逛了好幾處才領著薑姒離開。
這寧州的地下城,甚至比寧州上麵更加繁華。
見薑姒不解,鄭妍解釋道:“寧州這地下城已經有幾十年曆史了,是寧州的招牌。”
“薑姐姐您可能不知道,但凡外地人來若是被寧州本地人所接納才會知曉這地方。”
“甚至有人說,這才是真的寧州。”
薑姒抿了抿唇,她知道明麵上的寧州不過是給朝廷和官府看的。
這才是寧州原本的模樣。
在這裏,所有的一切都可以進行。
甚至直接規避了官府的插手。
今日除了那些料子,還有著一個大的收獲。
已經很不錯了。
天色已經不早了,鄭妍帶著薑姒出了天月山莊。
馬車一直在外麵等著,秋霜見薑姒出來,雙眼一亮。
她剛才把這天月山莊外麵逛了一圈,隻覺得這天月山莊麵積很大,但是卻沒多少建築。
即便是在外麵,也能依稀看到裏麵的建築。
高高的圍牆將裏麵圈住,可這也完全難不住秋霜。
她偷偷把天月山莊逛了個遍,並沒有什麽稀奇的地方,甚至連她曾經見過的普通山莊都不如。
但是她這途中並沒有見到什麽人,可是進入山莊的人不少,她便才想到了天月山莊肯定內裏還有玄機。
於是她便仔細翻找了一遍,果不其然讓她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此時見到薑姒,她已經有些迫不及待想將自己的發現告訴薑姒。
在看到薑姒身邊的鄭妍後,秋霜又將心思按了下去。
回到住的地方後秋霜便迫不及待地將自己發現說了一遍。
她發現天月山莊有個單獨的房間,房間外麵有人看守。
她找了個人“打聽”那房間裏有什麽東西。
天月山莊的人說,那房間是曾經的莊主住的,莊主並不常在天月山莊,那間房子裏擺放著山莊主子的東西。
秋霜當即就想進去看看,她想若是知道這天月山莊的主人是什麽樣的,說不定會有其他意外的發現。
秋霜的身手雖然不是頂級的,但是也不差。
可是她才靠近,立馬就被人發現了。
那間房屋好像是有專門的高手在看守。
最後秋霜沒有辦法就才退了出去。
薑姒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若是這樣,那麽天月山莊的主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地下城入口便是天月山莊,那地下城肯定跟天月山莊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薑姒看著秋霜,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她就說當時看那個奴隸拍賣的地方有些眼熟。
這不就跟當初她買下秋霜的和阿大的地方一模一樣嗎?!
寧州和那地方根本不是同一個方向,而且又相距這麽遠難不成會有什麽關聯?
薑姒偏頭看向秋霜:“你在梁州的時候,可有聽過那個梁州的州使衛青。”
秋霜想了片刻,眉毛緊緊皺在一起:“衛青?”
“您是說那個梁州的城主吧。”
“隻有外麵的人才會稱他為州使,梁州的人都叫他城主。”
“他們說梁州城便是衛青的,有衛青才有如今的梁州。”
“不過衛青這個人神秘得很。”
秋霜停頓了片刻才繼續說:“我聽過很多關於衛青的傳言,可是從未見過衛青。”
“聽說衛青如今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
“他很神秘,見過他長相的人寥寥無幾。”
“隻是衛青這人很聰明,而且手段狠辣,計謀頗多。”
“曾經有人不滿衛青霸占梁州,而主動挑釁衛青。”
“第二日那人便死了。”
“不知道衛青用的什麽手段,第二日那人是站在梁州城上自盡的。”
“從那次後衛青便被神話,他們說衛青是墮落到人間的神明,不容侵犯。”
秋霜有些不好意的說道:“我對衛青也就聽說了這麽多。”
“從未見過他本人,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樣貌,隻是聽說衛青長得恐怖至極,宛如羅刹,若是膽子小的隻要見上一次,便能連夜噩夢。”
說完秋霜像是想到了什麽:“小姐您要不要問問阿大,他說不定知道。”
薑姒也突然想起阿大來了,在來寧州後,阿大就幾乎很少出來了。
秋霜去找阿大的時候,阿大正在院子裏曬太陽。
他閉著眼睛,斜靠在躺椅上。
阿大的頭發僅用一根綢帶束在腦後,雖然他穿著普通,可是在恍然的一瞬,秋霜隻覺得從阿大身上看到了幾分不一樣的感覺。
那感覺……秋霜不知道怎麽形容。
反正就是感覺阿大跟她不像是一路人。
隻不過這感覺隻是一瞬便消失了,她目光落在阿大那張略顯普通的臉上,心中隻覺得剛才那是錯覺。
阿大也察覺到秋霜來了,他起身坐端沒有說話。
等秋霜讓他去薑姒那裏的時候,阿大眸子才有了一絲變化。
阿大去見了薑姒。
他依舊是之前那樣沉默寡言,他站在一側,幾乎毫無存在感。
若是此時在鬧市,薑姒覺得自己怕是要直接忽略身邊有這麽一個人。
阿大的存在感太低了,以至於薑姒即便是帶著他,都經常會忘記他的存在。
這次要不是秋霜提醒,她完全沒記得阿大也跟來了。
薑姒想到這裏,皺了皺眉,打量的目光落在阿大身上。
阿大身上穿著的是最普通的棉麻衣服,他身形修長,一根發帶將頭發全部綁著。
他就這麽站在原地,靜靜地等薑姒問話。
阿大給薑姒的感覺有些奇妙,像是這人根本不存在一般,但是人又確確實實站在她的麵前。
薑姒揉了揉太陽穴,抬眸朝著阿大問道:“你現在可有好的去處了?”
阿大原本波瀾不驚的眸子動了動,他聲音有些暗啞:“您是又想攆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