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元明隻覺得是自己幻聽了,他心中更加難過了。
不知道是誰突然喊道:“王妃?”
齊元明才一驚,他有些不敢相信的慢慢轉過身,看見程氏正站在不遠處一臉擔憂地看著他。
他立馬快步上前,死死地抓住程氏的手臂,目光仔細打量了一番:“你沒事吧?”
程氏雙眼迷茫,有些不明所以:“我沒事啊?”
“倒是你,你沒事吧。”
“我遠遠瞧著失火了便急急趕了回來,還好你沒事。”
齊元明懸起的心終於落了下來:“沒事便好沒事便好。”
可隨之想到的便是裏麵的東西,齊元明來了寧州收了不少的東西都放在房間裏,這一場大火將什麽都毀了。
一朝回到原點就是這樣了。
齊恒之自然也聽到程氏的話,他皺了皺眉,隻覺得哪裏有些不對,那些奴仆不是說王妃沒有出去?
他恭敬地問道:“王妃您是何時出去的?”
程氏想了想才回答道:“就一個時辰前。”
“本來我也不打算出去的,可是府中的一個丫鬟說聚寶坊上了我喜歡的首飾來。”
“我便想去看看。”
“說來奇怪,我出去的時候,府中的下人像是都在偷懶一樣,我竟是一個都沒遇見。”
程氏本來高興地去,結果路上卻被一個孩子將身上的錢包偷了。
今日她覺得好像格外的不順。
後來便看見家中著火了,便匆匆趕了回來。
齊恒之很快便抓住了重點:“那丫鬟呢?”
程氏才恍然想起:“人呢?”
“我出門時還跟我一起的,這會怎麽不見人了?”
“應該是我走得太急了,她還在後麵。”
齊恒之本就是人精,他哪裏會不知道那丫鬟肯定是故意的,人指定不會回來了。
而這場火也是有人蓄意放的。
可是為什麽呢?
像是專門想讓王爺趕回來。
齊恒之腦中浮現薑姒的樣子,隨即便搖了搖頭,不過是個普通的婦人,就連她那夫君也普通至極。
絕對不會是他們,可那又會是誰?
齊恒之絕對想不到,他其實已經猜中了。
這場火確實是周景宣為了給薑姒解圍放的,如今齊元明還有用處,自然是要留著。
可是周景宣的性子,哪裏舍得薑姒受委屈。
便放火燒了齊元明的宅子,聽說齊元明在寧州收的錢財全部都在裏麵,火便是最先從那間屋子燃起來的。
而那程氏也是周景宣故意引出去的。
世上有巧合,但是更多都是人為故意的。
就比如現在。
周景宣站在遠處看了一眼便轉身離開,暗二在他身後小聲道:“那假的便是假的,連主子的三分之一都不如。”
“除了那張臉,不知道哪裏像主子了,這些蠢貨都能認錯。”
周景宣抿了抿唇,這便是那些聰明人容易栽的原因,想太多了,就因為除了一張臉哪裏都跟他不像,他們才更加覺得假的是故意隱藏身份裝作不像的。
其實這幾日看見齊元明的反應,齊恒之也有些懷疑他是不是攝政王。
主要是太違和了,總感覺不對。
可是那張臉又對得上,自己找上的時候他也不承認。
但是攝政王便是這等氣質?
好像又有些說不通。
他便派人去查了一番,可是他晚了一步,周景宣在他之前便做好了後續的一切。
他現在什麽都查不多。
能查到的便是齊元明便是攝政王。
火被撲滅,房屋被燒毀,齊元明沒有了之前對程氏的擔心,此時心中如同被刀割了一般。
什麽都沒有了什麽都沒有了。
他之前還想,若是裝不下去了,他便和程氏將這些東西帶著兩人偷偷跑路,有了這些銀票珠寶,下輩子他們二人便是躺著吃也足夠了。
可是老天偏偏跟他開這麽個玩笑。
看著齊元明這副模樣,齊恒之心中的疑惑更加深了。
他想還得找那個大人問一問。
這攝政王究竟是故意裝成這幅蠢樣,還是他……就是一個丟出來的棋子。
一旦這樣想了,齊恒之不管怎麽看齊元明都覺得他不對。
他匆匆告辭,準備回去立馬寫信問問那位大人,若這個人真的是假的,那麽就事情就嚴重了。
就說明真正的攝政王在背後,看著他們所有的舉動,操縱著一切。
想想齊恒之就頭皮發麻背後生出陣陣寒意。
這樣的事情,可不能出現。
若說這幾天誰最高興,那便是謝家。
因為有了徐昭加入,謝家因為錢家的那點損失可以完全不顧,甚至賺得更多。
源源不斷的銀錢和訂單下來。
最後一筆訂單更上幾百萬兩。
徐昭神情為難的看著謝承:“謝兄,這訂單可是我求了家中父母許久才下給你的。”
“隻是這銀錢上麵……”
他神情為難:“父親說,若是將這單生意給一直合作的叔伯,那隻需要先付一成,等到貨再付其他的。”
“謝兄你是知道的,我急於做出成績,所以才會跟你合作。”
“我便先付,一成半,等貨到手了再付其他的。”
“我徐家在那裏,你也不用擔心我跑了。”
謝承本來是有些擔心的,可是在聽到最後這句話的時候,他頓時放下心來。
有契書,白紙黑字,還有徐家便在那裏,他又有什麽可怕的。
於是謝承便爽快道:“徐兄這是什麽話,謝某自然是信你的。”
兩人達成合作,徐昭半夜才從謝家離開,有些微醉,晃晃悠悠進了一處院子,最後將門抵上,徐昭臉上依舊泛著醉意。
可是神情卻清明了許多。
周景宣早就在此等著了,見到周景宣徐昭下意識保持了距離,他生怕自己身上的酒意衝撞了貴人。
貴人不僅僅是貴人,還是他們徐家全家的恩人。
這處宅子明麵上是徐昭的,可宅子後麵有道暗門,出去便到了另外一個院子,這裏便住著徐昭的家人。
徐昭單膝跪下,將手中的契書呈在周景宣麵前。
他聲音有些發顫:“貴人,已經成功了。”
周景宣掃了一眼神情淡淡:“成了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