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我找你的目的便是要讓謝家倒下。”

“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需要什麽盡管找我就好,我會盡全力支持你的。”

徐昭眼眶有些發熱,低頭顫抖著聲音:“知道了。”

“謝謝您。”

周景宣離開後,徐昭慢慢屈膝坐在地上冰冷的觸感,讓他精神了幾分。

院中的明月高懸,星星加以點綴。

即便是貴人有目的,可是徐昭依舊覺得能遇見他,是他這輩子最好的事情。

而與之相反的便是鄭家。

今日之事鄭家已經全部知曉。

鄭妍此時正跪在地上,她低著頭,一言不發。

而鄭家主,氣的胸口起伏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他冷眼看著跪著的鄭妍:“不孝女,我鄭家要被你害死啊!”

“你可知如今鄭家的處境?”

“你便是不願意嫁,也不必去得罪王爺。”

“如今整個寧州,誰還敢再娶你?”

鄭妍死死咬著唇,她知道今日之事她有些不對,可是她總不能看著錢嬌嬌汙蔑薑姐姐。

她慢慢抬起頭看向鄭家主:“父親,您自小便教導我要做一個品行兼優之人。”

“知恩不報,便是白眼狼。”

“今日那樣的情況,我若是將薑姐姐置之不顧,那我便是跟那白眼狼有何區別。”

“當初若不是薑姐姐救了我,說不定我早就死了。”

“父親這是教導我的。”

鄭家主被這幾句話氣得差點站不穩,鄭夫人連忙扶住鄭家主,將他攙扶著坐下。

鄭夫人責備的看了鄭妍一眼:“你是要將你父親氣死嗎?”

隨後便伸手輕輕撫著鄭家主的胸口為他順氣。

聲音帶著幾分安撫:“這要怪啊,就怪你將妍兒教的太好了。”

“若是錢嬌嬌,肯定順著你的心意來。”

“隻是妍兒不會,你呀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咯。”

鄭家主氣得不行,聽到鄭夫人這話,頓時喘著粗氣瞪著眼睛道:“你這話還是我的錯了?”

“我將她教得識大體懂是非,她便這樣來回報我?”

“真是好樣的。”

說完他怒視著鄭妍:“你說那婦人對你有救命之恩,可是鄭家對你也有養育之恩。”

“你怎麽不想想如何報答鄭家?”

鄭妍小聲道:“可是那時候,事出從急。”

鄭家主被氣得幾乎暈倒,指著鄭妍:“好好好,好你個事出從急!”

“來人把她也給我關到祠堂去,讓她們兄妹倆好好地反省反省。”

於是鄭旭正在端正地抄著佛經,便看到妹妹過來陪他了。

瞧著妹妹這樣,鄭旭越發的自責了,想來應該是妹妹不願意頂撞了父親,所以才會被送到這裏來。

若是自己再有能力些,便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了,鄭家也不用陷入這樣的境地。

門被關上上鎖,鄭旭張了張嘴神情愧疚道:“對不起,我說服不了父親。”

鄭妍卻一屁股坐在地上歪頭看了一眼鄭旭,她咧嘴笑道:“我說服父親了。”

鄭旭愣了一瞬,臉上全是難以置信:“你說服父親了?可怎麽還會被關在這裏?”

鄭妍便把白日的事情說了一遍,隨後道:“這也算說服吧。”

“畢竟父親要再想把我送過去,人家王爺也不會要我。”

鄭妍坐在地上,有些苦惱地捧著臉:“就是父親好像被氣得不輕。”

她偏頭看向鄭旭:“哥哥,我是不是很不孝啊。”

鄭旭臉上浮現一抹溫和的笑意:“沒有,這些事本來就不應該你來背負。”

“放心有哥哥在的。”

鄭旭這幾日已經想好了,振興家族的事情是男子的事情,妹妹這樣的女眷隻需要每日開心便好。

其餘的事情,由他頂著。

若是連自己想保護的人都保護不了,那他的存在還有什麽意義。

更別說其他的大誌向。

鄭旭腦中突然浮現出薑姒的臉,她不僅僅是妹妹的恩人,也是他的恩人。

所以他覺得妹妹做得沒錯,若是今日他在,他也會想辦法的。

齊元明的住處被毀了,隻能臨時換地方。

而齊恒之也算是禮數周到,即便是心中有懷疑,依舊讓人給齊元明安排了新的住所。

若是跟他料想的不一樣,也算是留了一線。

若是料想的一樣,齊恒之眼中閃過一絲殺意,那便要讓他嚐嚐哄騙自己的後果。

門外敲門聲響起:“大公子,人帶來了。”

齊恒之臉上的神色稍微緩和了些:“知道了,我一會便下去。”

心中的暴躁已經隱隱有些壓不住了,齊恒之喝了一口冰涼的茶水才好了許多。

隨後他便去往地下室裏,一個身形壯碩的男子被幫著,他神情惶恐有些害怕。

他是聽說銀子多才將自己賣過來的,不過是一死他並不害怕。

可是現在看見滿牆的刑具,他頓時雙腿有些打顫。

齊恒之掃了一眼男人,對這次的人挺滿意的,想來應該能挺許久了。

他活動了下手腕上的脛骨,從一側拿了一隻小巧的鑷子。

慢慢朝著男人靠近。

慘叫聲在地下回**,卻始終出不了地麵。

齊元明和程氏住進新的宅子,這個宅子便沒有之前的大,小了許多便是連擺設也不如之前的精巧。

齊元明神情有幾分不悅,隻覺得齊恒之在故意敷衍他。

管家本就是個人精,在看見齊元明的神色時連忙道:“大公子交代了老奴,事出從急委屈王爺在這裏住上幾日了。”

“過段時間,大公子便再騰出一處寬敞的院子給王爺和王妃居住。”

聽到這話,齊恒之神情這才緩和了許多。

管家繼續道:“這裏便是離之前那宅子最近的,想著王爺和夫人住著也會更習慣些。”

齊元明心中的不滿瞬間消失了,隻是擺了擺手:“你先回去吧。”

管家臉上掛著得體的笑,行了一禮便離開。

房間中隻剩下齊元明和程氏兩人,齊元明再也不用端著了。

整個人都垮了下來,他看向程氏神情帶著幾分責備:“今日你可嚇死我了。”

“下次要出去,記得給府中的下人說一聲,你不知道我在聽到你沒有出來後,險些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