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恒之腦中靈光閃現。

上一次,上一次不就是這樣的情形嗎?

上一次齊元明也是正在為難鄭妍,便家中出事。

那火不偏不倚剛好就燒了起來,而無一人傷亡。

那婦人也被引走。

這一次齊元明為難鄭妍,又是這般。

齊恒之沉眸思考,不會有那麽巧合的事情,他慢慢睜開眼心中已然有個猜測的答案。

他要去鄭家。

難怪鄭家沒有送人去齊元明那裏,感情早就跟人勾結在了一起。

若真的是這樣,那鄭家便要為他所做的付出代價。

齊恒之猜測的便是鄭家早已經投靠了周景宣。

否則哪裏會有那麽巧合的事情,每次鄭妍出事都有對方的手筆。

錢嬌嬌捂著臉鮮血順著指縫溢了出來,她臉色慘白嘴唇發抖:“我的臉,我的臉!”

對於女人來說,臉可比命重要得多。

齊元明和錢嬌嬌立馬請了大夫回來,錢嬌嬌的臉上的傷並不算深,隻要好好養著也不會留疤。

而齊元明的腿便有些嚴重,幸虧那刀偏了幾寸,否則便子孫根不保了。

齊元明疼得臉色慘白,嘴唇不斷地哆嗦:“是誰竟想殺本王!”

大夫離開,屋中便隻剩下齊元明和齊恒之留下的人,齊元明抓住其中一個神情激動:“告訴大公子,要殺我的肯定是那攝政王!”

他從來便與人沒有仇恨,更不會有人專門來殺他。

除非對方要殺的是攝政王。

可是他腦中清楚得很,若是仇人他今日可不能這麽完整的回來了。

那人分明隻是想給他個教訓。

他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自己假扮攝政王做的這些事情被真的攝政王知道了。

他給自己一個小小的教訓。

除了這個他再也想不到其他的了。

齊元明咽了咽口水,這次是警告,下次呢?那麽下次肯定便不是了。

肯定要的就是他的命了。

他還不想死啊!

“你快去找大公子,說攝政王要殺我。”

那人輕嗤一聲不耐煩地甩開齊元明的手:“你唯一的作用便是將那攝政王引出來。”

“要是他真的要來殺你就好了!”

“公子肯定高興極了。”

齊元明還想說什麽,便見那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立馬將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喉結滾動,一句話都不說了。

錢嬌嬌臉上的傷上了藥後,臉上全是怨毒:“到底是誰,竟敢害我和王爺!”

“我的臉若是好不了怎麽辦?”

“一定要抓到那賊人將他五馬分屍淩遲處死。”

她神情猙獰,臉上的傷口瞬間有些隱隱作痛,她捂著臉痛苦哀嚎。

鄭妍被今天的一幕嚇到了,回到府中手心都還全是汗水。

本來她以為今日這事不好收場了,她肯定少不了要吃些苦頭,可是沒想到變故來得那麽快。

到底是誰幫了她?

鄭妍回到家中片刻,齊恒之也到了鄭家。

寧州望族本是一體,若是鄭家私自跟攝政王勾結在一起,那麽不需要那位大人說,他便要先清理門戶。

若無那位大人便無齊家,若無齊家便無這所謂的寧州貴族。

鄭家主雖然人在家中,也知道外麵發生的那些事情。

在他知道鄭妍為了老仆惹怒王爺的時候,他嚇得騰的一下坐起來,隨後身子便朝後仰,若非身邊的人將他扶住,他便要仰倒在地上了。

“這個孽障她究竟要怎麽樣才好!”

“鄭家非要被她害死不可。”

身邊的心腹連忙給鄭家主順氣:“老爺,小姐這是心善。”

“她若是冷眼旁觀,那便辜負了你往日的教導。”

“您把小姐和少爺教導得都很好,就是因為教導得太好了,所以他們明事理辯是非。”

鄭家主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最後無奈道:“我倒是希望他們不要太明事理了。”

“我不該將他們教成這樣,這樣若是鄭家不在了他們如何生存下去。”

心腹沒有再說話,他也知道如今的形勢。

寧州的地下城便是跟所謂的望族相製衡的,名曰共同發展。

可實際不是這樣的。

半晌後,心腹隻好安慰道:“您放寬些,吉人自有天相。”

心腹這邊話音剛落,便有消息傳了過來。

小廝跑得氣喘籲籲:“老爺,老爺王爺遇刺了!”

鄭家主臉上浮現驚訝:“你快詳細說說!”

小廝將發生的事情敘述了一遍,鄭家主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這事實在是太巧合了。

怎麽看起來都像是故意在幫鄭妍一樣。

鄭家主臉色越發的難看,這樣無疑便是將鄭家架在火堆上烤了。

他們怎麽擔待得起刺殺王爺的罪名啊!

若是這罪名給他們扣上了,那鄭家滿門便不想再活命了。

而沒過多久鄭妍就回來了,鄭家主本想上去說她幾句的,可是遠遠便看到鄭妍失魂落魄的神色,他站在原地怎麽都走不過去。

最後隻得重重地歎了一聲,隨後轉身離開。

隻是他沒想到,不過半個時辰,齊恒之便來了。

齊恒之來勢洶洶,鄭家主心中有些犯怵。

他以為齊恒之是把刺殺王爺的罪名認定在了鄭家身上,他小心翼翼地看著齊恒之:“齊大公子,您來鄭家是有何事?”

齊恒之再也沒有維持表麵的溫和了,他沉著一張臉譏諷道:“鄭家主說我現在來是為了何事?”

他眼尾上挑,帶著幾分冷意:“鄭家主真是好本事啊!”

鄭家主頓時心中一慌,他連忙解釋:“齊大公子,事情不是你想的這樣。”

他倒不是怕齊恒之,而是怕齊恒之背後的人。

鄭家和地下城還有那一處,全是背後的大人一手促成的,那位大人想要鄭家死,隻需要動動手指便好。

攝政王是那位大人都要避開的存在,便是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

“我鄭朗怎麽敢對王爺下手!”

“便是大人也讓我避著些王爺,我又怎麽敢私自動手。”

“我豈不是蠢到將整個鄭家送進火坑?”

齊恒之臉上的神情並沒有因為鄭朗說的這些話而好轉,反而更加難看了。

他心中譏諷道:你是不敢,可你知道那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