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有攝政王給你撐腰,你還有什麽不敢的!

齊恒之深吸一口氣,看向鄭朗:“鄭家主,我們幾家當年是如何起來的,又如何到今日這一步的。”

“哪一家都不幹淨,你別以為你傍上了王爺,便肆無忌憚。”

“狡兔死走狗烹,若是我們都被他周景宣解決了,你覺得你們鄭家又有多幹淨,又能在他手下活下去多久?”

鄭朗剛開始還能聽明白,可是這會兒他越聽越是迷糊。

甚至開始不知道齊恒之說的到底是什麽?

他瞪大雙眼一臉迷茫地問道:“齊大公子,你說的我有些聽不懂?”

“我傍上王爺了?”

“我什麽時候傍上王爺了?”

“你今日來不是因為王爺被刺殺而懷疑我家才來的?”

齊恒之聽到鄭朗這話,頓時也是一愣。

鄭朗的臉上沒有半點作假的意思,懵懂和不解全部掛在臉上。

一副真的不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齊恒之看了鄭朗一眼:“你真的沒有背叛大人?”

“那周景宣沒有私下跟你聯係,又為何處處要保你女兒?”

“鄭家主不覺得這也太奇怪了?”

鄭朗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明明齊恒之說的每句話他都認識可是湊在一起他就有些不明白了。

“不是齊大公子,你說的我還是有些不明白?”

“王爺不是厭惡極了妍兒?又怎麽會保她?”

突然鄭朗腦中靈光一閃,將齊恒之所說的話又在腦中重複了一遍突然他猛地瞪大眼睛。

臉上全是震驚的神色,他微微張著嘴像是想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太過於震驚導致他半晌都沒說出一個字來。

許久後他咽了咽口水才看著齊恒之:“你的意思是,那個王爺是假的?”

“所以你懷疑我跟真正的攝政王勾結?”

“今日之事,也是攝政王幫的妍兒?”

齊恒之冷冷的看著鄭朗:“我就知道鄭家主什麽都知道。”

鄭朗連忙道:“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我前些日子還因為得罪了攝政王而想將鄭家遷出寧州,以保全鄭家根基。”

“若是您這般說,那我大概不必了。”

“攝政王這樣聰明的人,肯定知道了我的意圖,鄭家做過了那麽多事,他不會讓鄭家全身而退的。”

鄭朗此時心已經漸漸平穩了下來,知道了一切反而不害怕了。

此時的結局已經固定了,要麽大人贏,要麽攝政王贏。

就現在來看,大約是江北這所謂的望族,不過是犧牲品罷了。

那這般他還折騰什麽。

鄭朗的神情已經不再似之前,反而有了一種釋然。

他輕笑一聲抬眸看向齊恒之:“那個假的是你故意的?”

齊恒之不滿地看了他一眼:“鄭伯父覺得我會做這樣的事?”

鄭朗隨即便明白了,齊恒之這是被坑了。

隨即想想,便心裏舒暢至極,笑著安慰:“你呀想開些,那是誰啊?”

“他可是殺伐果斷有勇有謀的攝政王。”

“跳進他挖的坑,這是人之常情。”

“隻不過,今日這事我確實不知道。”

“我鄭家與他毫無交情,若是真的我們跟他有所聯係,你覺得今日我們會出手嗎?”

“這不是把那見不得人的關係放在明麵上廣而告之嗎?”

“恒之你這麽聰明不會不明白的。”

齊恒之先前被氣昏了頭,此時聽到鄭朗這話,頓時想了想確實是這個道理。

這不是擺明著告訴大家鄭家跟他有關係,所以才護著鄭家的姑娘。

齊恒之皺眉,他便已經是謀略不錯的人了,可那人還是將他耍得團團轉甚至沒有一點眉目。

這樣下去便是周景宣將所有人都除掉了,他們連人是誰都不知道。

不能繼續這樣了。

他舔了舔唇,為今之計便隻有去找大人了。

但是他還是多留了個心眼:“鄭伯父你可能確實不知情,但是也請你問問鄭小姐最近跟誰接觸過。”

“說不定其中有人便是咱們要找的人。”

“鄭伯父今日唐突了,來日將所有事情都處理好了,我定會上門賠罪。”

此時的齊恒之又恢複了從前彬彬有禮的模樣。

他轉身要走時,警告地看了鄭朗一眼:“鄭伯父不要忘記,我們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鄭家做過些什麽,您是很清楚的,您也知道這樣的鄭家他會不會放過的。”

鄭朗深吸了一口氣,這些他自然是知道的。

大家誰不清楚,之所以將女兒送過去,無非是想獲得攝政王的寵愛,孕育一兒半女,這樣若是以後清算,也能留情幾分。

可如今看來大家的算盤都空了。

他突然想到錢家,這段時間錢本仁可高興極了。

他到處說,他女兒錢嬌嬌懷了攝政王的孩子,恩寵有加。

鄭朗突然有些好奇,錢本仁若是知道,他所謂的攝政王不過是個假的會是什麽反應。

賠了夫人又折兵。

“賢侄放心,我鄭朗還沒有老糊塗成這樣。”

齊恒之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轉身離開,剛走了兩步他又頓住:“對了,今日之事不要告訴任何人。”

鄭朗明白齊恒之的意思便是不要將齊元明的身份宣揚出去。

他才沒有那些閑工夫,而且就算他說,那些人會信嗎?

就比如錢本仁,肯定會說他是因為嫉妒他才這般說的。

齊恒之離開後,鄭朗便匆匆去找了鄭妍。

今日他跟齊恒之的對話,有一點他很認同,便是自己女兒一定跟攝政王有過接觸。

不然不會出現今日之事。

隻是究竟會是誰,便得慢慢篩選了。

鄭妍此時喝了一口熱茶才將心中的驚恐壓了下去。

先前的場景還一直浮現在她腦中,她還有些渾渾噩噩。

鮮血和錢嬌嬌的尖叫不斷的在她腦中浮現。

她既驚懼又有些感激,若不是這突如其來的刺殺,今日她和福叔都討不到好。

福叔雖然傷得嚴重,但是好歹還撿回了一條命。

鄭朗這會正好來到鄭妍院中,門外的丫鬟連忙低聲喊道:“小姐,老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