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姒聳了聳肩:“還行,快好了。”
“尋黎呢?”
“他是我的朋友,你們若是對他動手,我會讓你們後悔的。”
衛青勾了勾唇:“放心,那小子我們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呢。”
“隻是他有些不識好歹,口中念叨著要找你。”
“還有他身上的那些蠱蟲,說起來也是個麻煩的存在。”
他說完頓了頓,才看向薑姒:“所以我用了些法子。”
“你不介意吧。”
薑姒白了衛青一眼,說得就像她說介意就有用一樣。
果不其然,衛青下一句便是:“介意也沒用。”
“誰叫那小子不安分。”
而此時被提及的尋黎,正被綁得嚴嚴實實的。
用麻繩纏了一圈又一圈,便是去給他送飯的人,也是裹得嚴嚴實實的,沒有半點肌膚**在外麵,生怕一不小心便沾染上了那蠱蟲。
衛青咧嘴一笑:“其實我覺得你也蠻有意思的。”
“隻是可惜啊。”
“若是你不是如今這種情況,我們或許可以做朋友。”
薑姒滿臉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我可不喜歡跟你這樣的人做朋友。”
衛青臉色變了變,隨即冷哼一聲:“你就嘴上逞能一下吧。”
衛青麵上雖說看起來沒有生氣,但是他甩袖離開的動作證明了他被剛才薑姒那句話氣到了。
而京城這邊周景宣忙著去查原本薑姒的過往。
一切都跟大家知道的一樣,一個不受寵的庶女,在府中堅強地活著。
周景宣不信,若真的是這樣,薑姒便會讓他去查了。
他開始不斷地找曾經服侍過原主和她姨娘的老人,還終於被他找到了一絲不對勁的。
那個老人如今已經五十多歲了。
曾經在薑家做了二十年的仆人。
她並不是在薑姒和她姨娘身邊近身伺候的人,自然之前便將她遺漏了。
周景宣找到那老婦人的時候,老婦人正在房間裏補著衣裳。
看到突然進來的人,頓時一驚慌忙站起來,懷裏的衣裳也落在地上。
她驚恐地看著周景宣這一行看起來就不是好相處的人,慌張的問道:“你、你們是什麽人?”
周景宣來得匆忙,又聲勢浩大,村子裏的人都看見了。
一個婦人急匆匆地跑到田地裏,朝著正在幹活的兩個男子,和一位婦人喊道:“陳家的,你們家出事了!”
“剛才有一群凶神惡煞的人衝到你們家中去了,你們趕緊回去看看。”
三人頓時一愣,丟下手中的農具便朝著屋裏跑去。
這三人正是那老婦人的丈夫兒子和兒媳。
他們走到院子前,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又跑了出去轉進鄰居家中,隨後三人手中拿著菜刀鐵鍬鋤頭等工具,到時還深吸了一口氣給自己壯膽。
三人衝了進來,看見周景宣一行人,頓時嚇得有些拿不起手中的武器。
老婦人的兒子雖然害怕,但是他還是站了出來:“你們是什麽人,趕緊把俺娘放了,否則俺對你不客氣了!”
“俺會報官,會讓官老爺將你們都抓起來。”
吳鐵牛是個五大三粗的莊稼漢子,這輩子見過最大的官便是村長。
但是村長都怕官老爺,他想用官老爺的名頭來肯定能將來人嚇走。
夏氏是這幾人中唯一有見識的,這也源於她曾經在薑家當過幾年下人。
這一行人一看便不是普通人,便是她當年的主家,薑家老爺也沒有這幾人看起來威風。
她連聲製止:“鐵牛閉嘴。”
夏氏上前一步,將吳鐵牛一行人擋在身後,她心中也是害怕的,但是還是會想著護著家裏人。
她朝著周景宣行了一禮:“這位大人,您來我們家是有什麽事?”
夏氏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些權貴從來都是喜怒無常,從前她在薑家便感受到了。
如今她生怕周景宣一個不高興,把他們一家拖出去打死。
夏氏知道在他們眼中,人命是最不值錢,最賤的東西。
就跟牲畜一樣,隨便打死了往山野一丟就好了。
周景宣沒說話,她愈發的膽戰心驚,雙腿已經止不住地打顫了。
半晌後,周景宣終於有所動作了,他拿出一袋銀子,隨手丟在夏氏一側的桌子上。
這哐當的一聲,嚇得三人頓時心頭一跳。
隻聽周景宣道:“我問你什麽你老實回答,這銀子便是你們的了。”
夏氏一頓,隨即便心頭狂喜。
這不是壞事,這是天上掉銀子了。
她連忙謙卑地回道:“您問,老婦人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是夏氏僅會的一個詞語,此時都拿來用上了。
說完她連忙給身側的吳鐵牛說道:“還不去給大人們端椅子來。”
吳鐵牛立馬端了椅子膽戰心驚的走到周景宣麵前,吳鐵牛不知道為何,總是格外的害怕這人,隻要靠近就控製不住的發抖。
他顫抖著聲音說道:“大人老爺,您、您坐。”
周景宣順勢便坐在椅子上,吳鐵牛還要給其他人搬椅子,卻被周景宣攔住:“不用了。”
吳鐵牛便又老實地站到夏氏麵前。
周景宣看著夏氏開口問道:“你當初可是在薑家當過差?”
夏氏連忙點了點頭:“我確實在薑家當過差,那時候家裏窮,我以一兩銀子賣到了薑大人家中。”
“我因為長得普通,又沒讀過書,便隻能在院外做個粗使丫頭,我被分到了姨娘的院子裏。”
周景宣連忙問道:“那你還記得薑家的二小姐嗎?”
夏氏點了點頭:“記得的,當時府中就隻有這麽兩位小姐。”
“而且我伺候的正是生二小姐的姨娘。”
“雖然我是院外的粗使丫頭,但是也見過二小姐很多次。”
周景宣壓住心底的情緒,他怕又是跟之前查到的一樣,淡淡開口:“你將你知道關於二小姐的事都說吧。”
“二小姐的性格,或者其他。”
夏氏聽到周景宣的話,心中有些疑惑,不知道這人打聽二小姐幹嘛,卻又不敢問,也不敢不說,畢竟說些過往的事又沒什麽,還能得到一筆銀子,何樂而不為呢?
她想了想才開口:“二小姐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