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密秋本來想轉身離開去叫沈冠廷,但是被二太太喊住:“宋副官,你去哪裏?大帥讓你送老帥出門,現在老帥還沒有出門,你豈有離開的道理?”
宋密秋隻能老老實實的跟在沈老帥身後,一起走向禁閉室。
葉淺予正坐在禁閉室裏麵打瞌睡,聽見許多腳步聲湧過來,便清醒過來,走向門口,一眼便看見了沈老帥和沈二太太。
沈二太太一看見葉淺予就來火:“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你把婉詩可害慘了,現在還昏迷不醒。”
葉淺予不卑不亢,不驚不慌;“到底誰蛇蠍心腸,你自己心裏有數。”
沈二太太起勢就要上前,沈老帥攔住她,對葉淺予說:“你比我想象中還要厲害。”說完又對手下說:“把她放出來,我要帶走。”
直到沈老帥把葉淺予帶走,宋密秋才連忙上樓:“大帥,葉大夫被老帥帶走了。”
沈冠廷眉頭微皺:“你怎麽阻止?”
宋密秋一臉委屈:“那可是老帥,我怎麽敢阻止啊!”
沈冠廷連忙出門,開車去大帥府。
然而沈老帥並沒有將葉淺予押到大帥府,而是帶去了警察署,並且通知宋蒔荊一起過來。
警察署署長是四大家族的何遇,見這仗勢,也知道事情不小。
沈老帥對何遇說:“有人犯了殺人罪和故意傷害罪,該怎麽處置。”
何遇看了一眼葉淺予說:“如果證據確鑿,該槍斃。”
沈老帥點點頭,然後對宋蒔荊說:“蒔荊,葉淺予是否殺了你心愛的女子戚錦?”
宋蒔荊剛開始看見戚錦遺骸的時候,是一顆心要殺死葉淺予,但那天葉淺予說的話,讓他陷入沉思,其實一切隻是他的猜測,他並沒有真憑實據,也沒有親眼看見葉淺予殺害戚錦,今日看沈老帥的態度,似乎是想置葉淺予於死地,他便留了個心眼說:“我並不能確定是葉大夫殺了戚錦。”
沈二太太連忙說:“宋大少,你可不要包庇殺人凶手啊!如果你不能確定葉淺予殺了戚錦,那你怎麽還出錢請長鬆幫的人下了追殺令?”
宋蒔荊說:“回二夫人,起初我是懷疑葉大夫,因為戚錦死的時候,葉大夫在府邸為她治病。可是我並沒有真憑實據證明是她殺的,所以我不能肯定的回答這個問題。”
“宋大少,我聽說,戚錦姑娘是中毒死的吧!還被挖了心。我還聽說戚錦姑娘溫和有禮,賢惠端莊,從不與人結怨,是什麽人要這麽害她。假設真是有人要害她,給她下了毒,葉淺予醫術高超,又怎會不知道她中毒了?可是你之前卻並不知道戚錦中毒,可見葉淺予是刻意隱瞞。還有,就在戚錦姑娘死前幾天,還和於家的小姐見過麵,於家小姐說,那時的戚錦,臉色紅潤,根本就不像中毒的樣子。通過種種問題,這凶手定是葉淺予無疑啊!”
宋蒔荊和其他人都陷入沉默。
葉淺予則冷笑一聲:“沈二太太,照你這麽說,我們現在看見你,你還是個活生生的人,假如你等一下出門,被仇人殺了,也要怪在我身上咯。”
沈二太太臉色烏青:“我呸,你個賤蹄子,少咒我死。”
沈老帥一臉不耐煩:“好了,不要嘴皮子幹仗了,不管葉淺予有沒有殺害戚錦,但是葉淺予將周婉詩打傷昏迷不醒,是事實,何遇,你看著辦吧!”
沈二太太又說:“即使宋大少沒有十足的證據證明葉淺予殺了戚錦,但她也是疑凶,又加上她殘害我們家婉詩證據確鑿,可要重辦啊!”
何遇向來遵守法律,不管對方是什麽人,他一定會秉公辦理,以他的性格,一定不會屈於沈冠廷的威逼之下放人,這也是沈老帥放心將葉淺予交到警察署來的原因。
何遇將葉淺予關進了天字號牢房,這裏關的可都是十惡不赦的犯人,這個何遇果然夠絕,完全不給麵子。
沈冠廷回到大帥府,沒有看見沈老帥,便知道沈老帥是把葉淺予帶警察署去了。
到了警察署,果然看見沈老帥一行人剛走。
沈冠廷連忙找到何遇:“阿遇,你把淺予關在哪裏?”
何遇長歎一聲:“天字號。”
“什麽?天字號那是關十惡不赦犯人的,你腦袋是不是壞掉了?”
“沈大帥,在對待犯人這個問題上,我希望你不要幹涉太多,因為你幹涉也沒用。”
“你不是最講究公平公正的,我問你,正當防衛算有罪嗎?”
“如果確定是正當防衛,自然沒有罪。但是,要確定。現在周小姐還躺在醫院,我不可能隻聽你們這些局外人在這裏嘰嘰喳喳的說,我要自己查證。”
沈冠廷拿何遇沒一點辦法,轉而采取柔術:“阿遇,能不能不要把她關在牢裏。”
何遇白了他一眼;“不關在牢裏,那關在哪裏?關你房間啊!”
沈冠廷說:“你們警察署那麽窮嗎?一間幹淨一點的,好一點的牢房都沒有?我每年撥給你們警察署的錢,是不是都被你貪汙了。”
何遇說;“這是警察署,你以為來遊玩呢!還要好一點的房間?要不要我還備上山珍海味。”
沈冠廷無語以對,又說:“讓我去看看她。”
何遇繼續搖頭:“現在她是天字號的犯人,禁止探視。”
“算你小子厲害。”沈冠廷說完就走了。
得知葉淺予被關進了警察署,李卿卿更加心急如焚,覺得葉淺予肯定要被害死了。
而這一切,都怪那個高柏青。
要不是他突然出現,哪怕周婉詩被打死,找個大方給埋了,大家也不知道。
所以她氣呼呼的去高家找高柏青。
經曆過戰火洗禮的高柏青看上去成熟多了,也黑了許多。
高柏青看見她,笑了笑;“稀客啊,李姑娘。”
李卿卿回過神來,說:“恭喜你啊,接任了高司令的職位,可惜,第一次出征就打了敗仗。”
高柏青臉上依舊是帶著微笑:“這也挺好的,獨樹一幟啊,應該沒有其他人像我這樣,剛接任司令的職位,就打敗仗的。”
李卿卿冷笑:“真的是人賤則無敵了。我今天來,不想和你扯這些,我隻想說,如果你對我有意見,隻管害我就行了,別害淺予了。淺予身子骨本來就不好,之前為了救你嫂子,還割了一碗血,現在被關在陰冷潮濕的大牢裏,真的是不等沈家人殺了她,她自己都要死了。”
高柏青說:“我沒有害她。”
“你沒有害她,你為什麽不把事情說清楚?”
“怎麽說清楚?葉大夫打傷周小姐是事實啊!”
“實你個頭啊!那淺予為什麽打她,你眼睛瞎了,看不到嗎,耳朵也聾了,聽不見嗎?那周婉詩快把我打死的時候,怎麽不見你出現。我知道,你就是想看我們死。你和沈冠廷一樣,狼心狗肺,無情無義,賤男人。”
高柏青心口像針紮一樣疼,那天他去回春堂,是很想念李卿卿,從戰場走了一圈回來,徘徊在生死邊緣的時候,他最想念的就是李卿卿。突然他覺得人的生死就在一瞬間,今天不知道明天自己是否還活著,他想趁自己活著的時候,不要留下任何遺憾,他不想理會那些所謂的尊嚴,想好好彌補李卿卿。
沒想到一進門,就看見葉淺予瘋狂擊打著周婉詩的頭,周婉詩頭冒鮮血的倒地,他隻能先抱著周婉詩離開。
李卿卿見他不回答,繼續氣呼呼說:“賤男人,這一次你害了淺予,就當我之前去雲上舞廳鬧你的報應了,你不要再出現我眼前,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跟你死磕到底。”
高柏青苦笑:“在你心裏,我已經像是一坨臭狗屎一樣惡心了吧!”
李卿卿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聽見高柏青這麽說,又罵不出口了;“我走了,你好自為之吧!我希望這次淺予能平安,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說完就走了。
高柏青望著她離開的背影,始終沒有勇氣追上去。
李卿卿垂頭喪氣的回家,泗景看著她說:“葉大夫還沒死呢,你別一臉哭喪了。”
李卿卿這話就不愛聽了,連忙反駁:“這話說的也太難聽了吧!周婉詩那個賤女人她該打,要是我的話,就不是把她打傷那麽簡單了,我要把她打死。淺予才不會有事呢!那個賤女人都沒死,老天不會瞎眼的。”
泗景直接就將匕首遞給李卿卿。
李卿卿接過匕首,一臉茫然:“幹什麽?”
泗景說:“能動手就少動嘴,直接去醫院把周婉詩殺了,一了百了。”
李卿卿可從來沒殺過人,一聽泗景這話,心抽抽的:“我怎麽殺她啊!肯定有人守著她的呀!”
泗景又說:“要想殺一個人還不簡單嗎?我告訴你一個方法,你潛入醫院,穿上護士的衣服,然後進入她的房間殺了她,這在我們殺手行業當中,是最常見的手法。”
“咦~”李卿卿一臉嫌棄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