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辭述眨眨眼, 意外地問:“你在哪兒買的?”
莊澤野輕描淡寫道:“下麵入口處有家店,我問過老板了,他家不賣茶包, 得找其他老板買。”
溫辭述沉默半晌,說:“那麽多台階,你下去就為了給我買杯奶茶?”
他內心十分複雜,即使過去身居高位,也沒有哪個人會因為他無心的一句話, 立刻二話不說去把他喜歡的東西捧回來。
何況莊澤野還不舒服,走兩步就要吸口氧。
那麽多台階, 也不知道他是怎麽用力氣爬上爬下的。
莊澤野在說完剛才的話後, 又吸了一口氧:“還好吧,也不算累,剛好閑著沒事幹。”
他的表情很真誠, 並不是在表麵說辭, 也不是故意邀功,而是真的打心底覺得沒什麽。
仿佛在他心裏, 隻要是溫辭述想要的東西,別說走兩步路,就是登天的難度他都會毫不猶豫地去做。
說話間, 還衝他露出愉快的笑容。
溫辭述心髒陣陣發熱, 咬住嘴唇道:“你真是……不讓人省心, 別再亂跑了,本來就難受, 還不抓緊時間休息會兒。”
他接過常溫奶茶, 不燙不冰, 很適合現在的溫度, 紙杯外麵還帶著莊澤野的體溫。
感動居多,更多則是心疼他跑來跑去。
莊澤野卻一點也不心疼自己,興致勃勃地說:“你喝一口,看看是不是剛才那個味道,要不是的話,我再下去找那個老板。”
溫辭述哭笑不得,隻得當他麵喝了一口。
事實證明,旅遊景點的東西確實坑爹,沒有剛才的好喝不說,味道還特別淡。
有股奶腥味。
稱得上難喝。
然而溫辭述笑笑說:“比之前那杯好喝誒,我很喜歡。”
他咕嘟咕嘟地吸著奶茶,臉上帶著誇讚和驚喜的表情。
莊澤野徹底開心了,跟著嘿嘿地笑,像個傻小子一樣。
傻小子嗬嗬笑兩聲,舉起瓶子繼續吸氧。
狼狽又好笑。
繼續往上走的時候,莊澤野臉上一直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如同在搖著尾巴炫耀自己終於做了件讓喜歡的人高興的事。
顧鳴赫滿臉荒唐:“你走這麽快幹什麽,不難受了?”
兩人背著氧氣罐走在最後,活像登高探險隊的。
莊澤野笑著說:“難受啊,胸還是很悶,下次再也不來這破地方了。”
顧鳴赫像看神經病一樣:“那你一路上笑個屁啊,我以為你高反到出現幻覺了。”
莊澤野壓低聲音,確保沒人聽得見:“愛情的滋潤,你不懂。”
顧鳴赫:“……”
你們同性戀,真讓人大受震撼。
彈幕:
【樹樹在往後看什麽?】
【看野哥吧哈哈哈哈,聽師父講話還不專心,小心被罵哦。】
【嘿嘿,他回頭看野子好幾次啦,被抓包咯。】
【等會兒,樹樹手上什麽時候多了杯奶茶?】
【啊……我沒記錯的話,這中途應該沒有賣奶茶的吧。】
【我記得,他在車上說自己很喜歡喝來著,可能是來的時候買的。】
【不可能,上來這一路根本沒有奶茶。】
【嘶,我去過那裏,奶茶好像隻有下麵有的賣。】
【我曹,剛才野子消失了那麽久,該不會……我有個大膽的想法。】
【……我……我也有個大膽的想法,但我不敢說。】
【什麽意思,是野子跑下去給他買的奶茶?】
【認真的嗎,一來一回加起來一千級台階了吧。】
【草草草,我真的哭死,野子你別太寵。】
【…………離大譜,他倆該不會是真的吧?】
【真的很離譜,男女朋友都做不到這樣。】
【家人們我好害怕,嗚嗚嗚,感覺好像磕到真情侶了。】
野述超話裏鎮圈之糖,立馬又多了一條“跨越千級台階的奶茶”,盡管無從考證。
上午的時間,大家都在參觀宮殿,中午在附近吃了本地特色菜。
莊澤野上去的時候還挺活潑的,下來的路上徹底萎靡,動彈不得地倚著溫辭述的肩膀。
“我頭暈。”他哼哼唧唧地說。
溫辭述沒去管他的姿勢,也沒管是不是在直播,表情顯得有些著急。
他摸摸那隻毛茸茸的腦袋,說:“你已經吃過藥了,也不能吃太多,要不叫醫生過來看看?”
莊澤野有氣無力地說:“不用,我休息一會兒就好。”
溫辭述不由皺眉:“下午的放羊活動你別去了,好好在住的地方休息。”
莊澤野挺想去的,和他一起在草原上牽著牛羊走,雖然……糞便可能挺臭,但想想應該會很浪漫。
他張了張嘴,卻被禁止發言。
“聽我的,不要再瞎跑了,你好好睡一覺。”溫辭述語氣嚴肅道,“他們說到晚上高反會更嚴重,你可能想睡都睡不著。”
他認真起來不像是開玩笑,如果再不聽勸的話,估計他要生氣了。
莊澤野撇嘴,隻好不情願地妥協。
【啊啊啊啊,飯桌上,這麽多人,你們怎麽靠在一塊兒了!】
【救!樹樹一板起臉,野子立馬投降了,我真的會磕到瘋。】
【QAQ我不會站反了吧,野子來高原後像個小媳婦一樣。】
【站反倒不至於,他隻是單純在撒嬌。】
【是的……沒見過這男的這麽撒嬌的,可能忘記自己的rapper身份了。】
【話說小野從來沒在鏡頭前這麽難受過,下午真的別去了,好好在家休息。】
【我看著都覺得呼吸不過來,謝謝小溫幫忙勸他,不然都不知道誰能勸得動。】
【抱抱寶貝,不舒服別去幹活了,身體最重要。】
吃完午飯,莊澤野和顧鳴赫被強製送回去休息。
兩隊人前往牧場,這個季節正是放羊高峰期,節目組提前溝通過,讓當地居民手把手教他們如何驅趕羊群放牧。
牧場主打開羊圈,濃烈的氣味撲麵而來,幾百頭或黑或白的羊擠在一起,大家都看傻眼了。
夏夏驚歎:“我從來沒見過這麽多羊!怎麽顏色還不一樣……啊啊啊,那隻羊拉屎了,拉了好多!”
徐涵笑道:“哈哈哈哈,你不要這麽大驚小怪,注意用詞。”
夏夏捂嘴:“不好意思,我比較沒見識,它們拉得好突然啊。”
徐涵說:“羊是這樣的,走到哪拉到哪。”
江丹青感慨:“這些都是錢啊,這麽多羊得多少錢。”
“一隻羊最少一千,你們自己算算。”宋真說。
牧場主笑著說:“那個片區還有牛,你們想看的話待會兒可以過去看看。”
大家都圍著羊圈各種參觀、拍照,感歎牧場主有錢。
林南之招呼溫辭述過去看:“辭述哥快來,這裏有小羊羔,好小好可愛。”
牧場主問他們:“你們倆要抱小羊羔嗎?”
“可以抱嗎?”溫辭述驚奇道。
這羊和一千年前的中原羊長得不太一樣,身上都掛著十分厚重的羊毛,多以綿羊為主,而洛城以山羊居多,看上去沒有這麽多毛發,他看得津津有味。
事實證明,人類大多是幼崽控或福瑞控。
盡管他小時候抱過小羊,被母山羊用角追著頂,但還是躍躍欲試。
牧場主說:“可以抱,沒事的,我幫你們把它抱出來。”
他抱起小羊放到溫辭述懷裏,小羊的鼻頭粉粉的,毛發蜷曲濃密,驚恐地發出類似“啊啊啊”或“咩咩咩”的叫聲,聲音無比洪亮。
溫辭述:“!!!”
林南之:“!!!”
可愛炸了!
兩人對視一眼,溫辭述忍不住說:“這聲兒得有b5了。”
林南之噗嗤笑了出來,小心地用手撫摸它的腦袋。“你還真有作為主唱的職業素養。”
夏夏他們全都圍過來,一個個伸手輕輕摸小羊,這隻小羊漸漸停止掙紮,縮在溫辭述懷裏,不停地發出刺耳的叫聲。
溫辭述讓向晚給他拍了張照,就把小羊放下了。
向晚說:“你不是挺喜歡嗎,怎麽不繼續抱著?”
溫辭述揉揉耳朵:“快被吵聾了,分貝太高。”
眾人都笑了起來,上前去摸其他小羊。
溫辭述躲到鏡頭外麵,把剛才拍的照片給莊澤野發過去。
他不太相信這人能老實睡覺,一個人呆在房間裏也怪無聊的,外麵的風景這麽好看,他不能來真是太可惜了。
點完發送才想起來,在家裏的不止莊澤野一個,還有顧鳴赫。
這兩個人待在一起,絕對不會無聊。
溫辭述有點後悔,因為一連發了幾十張照片,不知道會不會打擾他。
這裏的網絡信號原本不太好,這會兒卻很快發出去了,他不好再撤回,隻得把手機裝回兜裏。
牧場主教會他們使用鞭子,給大家指路道:“先把羊群趕去那條河喝水,然後再趕到山上去吃草。”
夏夏有點緊張:“我好怕把它們弄丟啊,不會跑不見吧?回來是不是還要清點一下?”
徐涵安慰:“不會不會,人家牛都是散養的。”
牧場主說:“這些羊就交給你們了,我在那邊的小房子裏,有事隨時來找我。”
大家吵吵嚷嚷地趕著羊群去河邊,蝗蟲過境一般嘈雜。
凡是羊群走過的地方,都會留下一顆顆黑色的羊糞,氣味確實和之前料想的一樣不好聞。
一行人趕著一大群羊,晃晃悠悠地走著。
溫辭述跟在大部隊後麵,正想偷偷看一眼手機,忽然宋真出現在旁邊,像是特地放慢了腳步在等他。
宋真看了他一眼:“在幹嘛?”
溫辭述忙收起手機,不知為什麽,有種被教導主任抓包的錯覺,他不太想讓宋真知道自己在給莊澤野發消息。
“看一眼時間。”他胡說道。
兩人的站位離鏡頭很遠,宋真看了看周圍,確定無人在意他們。
壓低聲音說:“你幫我個小忙怎麽樣,很簡單的事情,做成之後你想要什麽跟我說。”
他這話沒頭沒腦,聽得溫辭述一愣。
宋真天花亂墜道:“隻要是國內綜藝,你想上哪個我都能幫你介紹,以後你們開演唱會,我也可以免費過去當嘉賓,還能請上我的老朋友們。哦對,國內的音樂製作人我也大多都認識……”
溫辭述迷糊了:“等等,您先暫停,您想讓我幫什麽忙?”
宋真這才說:“過幾天是你師父的生日,剛好要舉辦歌會,我想請你和你的小夥伴們,幫我一起給她個驚喜。”
溫辭述奇怪:“師父的生日不是下個月嗎?”
“陰曆生日,她的任何日子我都記得很清楚。”宋真說,“不光她生日,她爸媽的,她哥哥的,我都一清二楚,不會記錯的。”
溫辭述驚歎,看來他是真的對師父情根深種。
他好奇道:“我當然可以幫您,不過我想知道,您和師父之間到底怎麽回事,方便說說嗎?”
他們越走越慢,身邊幾乎已經沒有工作人員,隻剩下幾頭比他們還慢悠悠的老年羊。
宋真望著前方閃爍的河流,歎了口氣。
“我和你師父認識的時候,兩人都剛十七`八,你師父十六歲就考上燕傳了,她是新生級的校花,而我是樂團負責人,也是她直係學長,剛好在入學那天幫她提行李,一來二去就相熟了。”
溫辭述豎起耳朵聽著,潘慧從來不跟他說這些,簡直是難得的機會。
宋真繼續說:“後麵就是普通的校園愛情故事,她演出我去伴奏,她上課我去當助教,在她生日的時候買了一堆玫瑰花,鋪在宿舍樓下告白,還為此被宿管追著碾。後來她答應我了,我們也在一起了,成為燕傳人人羨慕的佳話。”
溫辭述想到那個畫麵,忍不住微微笑了起來,是美好的愛情。
宋真說:“再後來臨近畢業,她父母讓她回山城教書,而我進入了娛樂圈。你應該聽說過吧,我那時一夜爆紅,脾氣也很叛逆,被狗仔追著拍……那個年代的狗仔和現在不一樣,他們不管你給不給錢咖位多大,歌迷也非常堅決地抵製,完全沒有人祝福。總之負麵新聞鋪天蓋地,她和她的家人因此受到很大影響。”
他說得比較籠統,但溫辭述能想象得出來,在那個時候被曝光戀情,絕對會受到全世界的阻撓。
別說幾十年前了,大靖也流行過這種風氣,受歡迎的戲子有曖昧對象後,上街甚至會被扔菜葉子。
溫辭述問:“所以您因為這個,和師父分手了?”
宋真搖頭:“我沒有提過分手,我打算跟她求婚來著,但是她家裏不同意,私自把她送出國了。”
溫辭述詫異:“她怎麽會出國,你們沒有說清楚嗎?”
宋真苦笑:“你年紀小,不了解當時的社會,她媽媽騙她說我劈腿,到現在她都還以為是真的……不過老人家已經過世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跟她解釋。那會兒沒有智能手機,隻能靠電話和書信聯係,她媽媽把我寄過去的信全都扔了,這也是我後來去她留學的學校,才知道的。”
“我那時候氣不過,以為她拿我的真心當草芥,所以後來很多年都沒再找過她。直到幾年前,聽說她回燕中教書了,才慢慢動了心思去了解到這一切。”
溫辭述唏噓不已:“你們真是堪比梁山伯與祝英台,羅密歐與安吉麗娜朱莉。”
宋真怔住:“……不是朱麗葉嗎,安吉麗娜朱莉是個明星。”
溫辭述麵露歉疚:“不好意思,我對外國文化不是很了解。”
宋真的情緒被打破,隻得擺了擺手:“算了,我們確實沒比這兩對好到哪裏去。這段時間我已經想通了,人生短短幾十年,我們已經蹉跎了大半輩子,再不抓緊就沒機會了,況且你師父現在還是單身,那就說明她沒遇到喜歡的人。”
“師父是在意你的。”溫辭述篤定道,“她對你和對別人不一樣。”
他了解潘慧的為人,從她的肢體動作和眼神變化就能看出,宋真在她心裏占有特殊的地位。
宋真點頭:“謝謝鼓勵,答應你的事我一定說到做到……”
他話還沒說完,忽然感覺腳趾一陣涼颼颼,接著有什麽滑滑濕濕的東西舔了上來。
低頭看去,頓時爆發出一陣慘叫。
國內著名男高音果然名不虛傳,這一嗓子直接吼得半個草原都聽到了。
溫辭述被他的高音嚇了一跳,所有人都轉過身來看向這邊。
溫辭述一低頭,隻見他的布鞋被一隻老羊啃得隻剩下幾片布料了,老羊還在不停地舔他的大腳趾。
不知是誰發出一聲笑,隨即整個節目組都開始瘋狂大笑。
江丹青笑得眼淚都出來,趕緊轉過來給他拍視頻,連潘慧都笑了。
“哈哈哈哈,宋老師,羊群都看不慣你走這麽慢。”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已經想好熱搜了,宋老師竟和羊群發生肢體衝突,叫這個怎麽樣?”
“老宋真是太逗了,轉過來讓我拍個正臉,我好發朋友圈。”
彈幕也笑成一團:
【你們音樂漫步是人均喜劇人嗎,放個羊都能鞋被咬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得好大聲。】
【看樹樹的表情,更搞笑了,樹樹:我該怎麽辦,我不能笑出來。】
【wcs反思一下,怎麽每回出現這種事,你都剛好在旁邊。】
【不是,他倆為什麽走在最後啊?還能被咬破鞋子都不知道。】
【宋老師在走神吧,咬成這樣才發現。】
【舉報溫辭述也在劃水,宋老師的布鞋由我來守護。】
宋真的鞋徹底不能穿了,節目組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沒有準備備用鞋,他隻能提著那隻鞋子,一瘸一拐地繼續放羊。
最後還是安導看不下去,讓他先回小房子等待。
趁著趕羊吃草的功夫,溫辭述終於有時間看手機。
不看還好,一看被嚇一跳,莊澤野發了幾十條消息過來。
[S**回複[圖片]:這張草原漂亮,裁剪一下可以做成壁紙。]
[S**回複[圖片]:哈哈哈,你手抖什麽,都拍歪了。]
……
[S**回複[圖片]:向晚又在開車?看見好幾張他的後腦勺了。]
[S**回複[圖片]:什麽啊這是,糊到看不清。]
[S**回複[圖片]:前麵看見雪山了,你們要上山嗎?]
……
每一張圖片,他都一一回複。
最後一張是溫辭述抱著小羊羔,照片是向晚拍的,水準比之前那些都要高,照片裏人和景都賞心悅目。
[S**回複[圖片]:小羊可愛,你也可愛。]
溫辭述的臉有點發燙,胸口更燙。
他還以為莊澤野在打遊戲或者寫歌,沒想到他全都認真看了,回複也寫的很認真,絲毫不帶敷衍的意味。
什麽叫他也可愛?這人會不會用詞啊,肯定是高中語文沒學好——他胡亂想道。
回點什麽好呢?
“你別胡說”——顯得他好像很在意這句話似的。
“你才拍糊了”——這個回複在很前麵,好像沒必要單獨回。
“你怎麽不好好休息”——可是是他主動給別人發的照片哎,這麽說不太好吧。
他正糾結中,屏幕上出現新的消息。
[S**:看見你在輸入,你們放完羊了?]
溫辭述總算找到了回複的話:[沒有,中場休息一會兒。]
他打完字就不知道該說什麽,那頭也沉默了,上方顯示正在輸入。
溫辭述想了想,問他:[好點沒有?]
莊澤野很快回道:[躺了一個小時,好多了。]
[S**:對了,我沒有說你拍的不好的意思,你願意拍這些跟我分享,我特別高興。]
兩人仿佛變得客套起來,生怕一句無心的話,會讓對方有一點點不開心。
溫辭述的心情又愉悅起來:[那我等下再給你拍別的,現在羊群都上山了。]
[S**:好(/可愛)]
[S**:你喜歡那隻小羊嗎?我們回燕中後可以養一隻。]
[星耀小公主:哈哈哈,不用,養在院子裏多麻煩。]
[S**:不麻煩啊,想養就養,我也喜歡小動物,那隻羊看著粉嫩嫩的,戴上蝴蝶結肯定很好看。]
[S**:洗澡喂食打掃什麽的,我都能包攬,你負責擼它就好了。]
[S**:我回頭問問牧場主,看他賣不賣。]
溫辭述眼見他開始較真,剛想勸阻,忽然被林南之的聲音打斷了。
“辭述哥,幹嘛呢,別玩手機,快過來。”他招呼道。
溫辭述這才發覺,自己已經脫離群體有一會兒了,趕緊關掉手機走過去。
“抱歉,剛才在回消息。”他欲蓋彌彰地說。
林南之賊笑:“給誰回消息呢,笑得那麽開心。”
聞言,向晚看向他,眼神變得有些耐人尋味。
溫辭述脫口而出:“跟我爸。”
說完他才反應過來,似乎沒必要撒這個謊。
林南之露出理解的表情:“是叔叔啊,難怪。”
溫辭述眼神飄忽,恰好對上向晚探查的視線,勉強故作鎮定地對他笑了一下。
向晚溫和道:“走吧,繼續上山了。”
彈幕:
【跟你爸?你最好是。】
【我猜是和某個男人。】
【我也猜是某個男人。】
【那個男人吧,嘿嘿嘿嘿。】
【好家夥,半天沒來,已經看不懂彈幕了。】
【哈哈哈哈哈,剛才房管說他們磕的太猛,讓收斂一點。】
【zzy不在你們都能磕,野述姐牛啊,還得是你們。】
【zzy:哥不在江湖,江湖卻又哥的傳說。】
【情侶發消息而已啦,一分鍾不見都會想死彼此而已啦,恨不得24小時當連體嬰而已啦,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666】
【沒錯,我們說的是真的。】
大家在山上放羊放了一下午,每個人都弄得灰頭土臉,傍晚前趕著羊群回到牧場。
牧場主很是高興,經過大半天的引流,他的肉幹訂單激增,於是說要請節目組吃羊肉鍋。
因為還有兩個人沒來,安曉本想拒絕,但架不住牧場主太過熱情,直接把食材收拾好了,讓他們帶回去吃。
回到住處後,在樓下院子裏搭張桌子,弄了桌全羊宴。
顧鳴赫聞著香味趕來,口水嘩啦嘩啦分泌。
莊澤野跟在他後麵,主動跟前輩們打招呼:“不好意思,我們身體不舒服,沒幫上什麽忙。”
顧鳴赫也回過神來,連忙說大家辛苦了,給前輩端茶遞水。
江丹青笑道:“其實不怎麽辛苦,就是有點臭,我想先去洗個澡再吃飯。”
“我也是,褲腳上都是羊糞。”夏夏哭笑不得。
安曉說:“那大家先上去洗洗換身衣服,收拾好了再下來開飯。”
這個提議得到一致的讚同。
潘慧在跟溫辭述現場教學:“在這種高原可以練聲,我之前有個朋友,他在這裏跑五公裏都不帶喘的……”
溫辭述聽得正專注,胳膊被杵了一下。
他扭頭看見宋真,頓時明白他有話要和潘慧單獨說。
“那個,師父,我也上去換件衣服。”他找了個借口道。
潘慧冷下臉來,沒什麽好臉色地打量宋真。
溫辭述想遠離這個是非地,趕緊拽著莊澤野走了,到樓上之後,他才反應過來好像不需要把莊澤野帶上來,是他自己換衣服又不是對方換。
他尷尬道:“不好意思,順手牽羊了,你先下去吧。”
莊澤野笑著說:“沒事,我上午也出了汗,準備換一件。”
他走進房間,直接把外麵的衣服脫了下來,一邊換一邊順口問:“下午放羊好玩嗎?看你玩得挺開心的。”
溫辭述沒想到他連浴室都不去,直接就開始脫衣服,當即紅著臉別過頭去。
“你怎麽說脫就脫!”他忍不住道。
莊澤野回過身,才發現他耳朵紅透了,笑了下說:“都是男的,你怕什麽。”
這句話仿佛驟然點醒了溫辭述,他忽然想到莊澤野的性取向——這人好像喜歡男的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