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辭述以為他們隻是鬥嘴, 擔心莊錦突然殺過來,拖著莊澤野讓他和自己一起去接他。

在莊澤野的字典裏,就沒有接他爸這個概念。

莊錦平時要麽不出現, 出現就甩給他錢安撫兩下,你說他不好吧,他知道問孩子要什麽,你說他好吧,多的他什麽也不做。

不過莊澤野也沒多依賴他, 因為從小有爺爺奶奶陪著。

小時候他奶奶特別慣著他,要星星不給月亮, 爺爺稍微嚴厲點, 但基本也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後來他長大了才慶幸,在這種父母不管、長輩溺愛的環境下成長,沒長歪真是個奇跡。

也是意識到這一點之後, 他對自己狠心了許多。

不再因為小事情哭鬧, 逐漸變得有擔當起來。

莊錦可以說是對他的成長毫無作用,說實話他也沒用過莊錦給的錢, 因此在這個父親麵前硬氣的像個刺頭。

溫辭述在醫院門口張望,問道:“你爸說幾點到?”

莊澤野看了眼時間,嘲諷一笑:“按理來說應該是兩點, 不過他十有八九到不了。”

溫辭述說:“那我們等到兩點半吧。”

他還是不太相信, 莊錦都已經從機場出發了, 怎麽可能無緣無故不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秋天的洛城有些涼意,溫辭述穿著薄外套, 裏麵是一件圓領T恤, 外套的袖口半遮住手, 顯得瘦削好看。

莊澤野忍不住說:“我老婆就是漂亮, 隨便穿什麽都好看。”

他靠近道:“當然,不穿的時候肯定更好看,你什麽時候在我麵前不穿試試?”

溫辭述臉色發紅,假裝沒聽見。

他們自從在一起後,要麽是在錄節目,要麽在準備錄節目的路上,或者像現在這樣分開兩地,根本沒有機會進行某種親密接觸。

正是二十來歲的年紀,怎麽可能沒有一點遐想。

莊澤野用隻有兩個能聽見的聲音說:“等你回去考試的時候,我們就能一起住了,我買了幾件很適合你的衣服……”

溫辭述匆忙打斷他:“住嘴,不準說話。”

門口人來人往,虧他也能把這種事說出來。

莊澤野有個優點,那就是老婆說一不二。

不讓說就不說。

他開始打字。

溫辭述感覺到口袋裏的手機嗡嗡震動,臉色愈發紅潤。

其實吧,同樣作為男人,他不是對這種事沒有好奇,也曾經私底下搜索過一些相關資料,當然大部分都是點開莊澤野發來的鏈接。

那些鏈接無一不露骨,無一不直白,原來現代人對性的需求這麽開放。

他腦袋裏浮現出某種奇奇怪怪的衣服,這種想法愈發不可收拾,臉紅得一塌糊塗。

真是要完,他用手背試圖給臉頰降溫。

白日**,傷風敗俗。

萬一待會兒要是被莊錦看出來,那就太糟糕了。

莊澤野揚起嘴角:“你臉紅彤彤的真可愛。”

“滾。”溫辭述沒好氣道。

莊澤野也不生氣,嘿嘿地看著他笑。

等了大概十幾分鍾,溫辭述打開手機。

“你爸怎麽還沒來。”

莊澤野也看向手機,沒一會兒說道:“他來不了了,你看熱搜。”

熱搜第一是#前搖滾天後爆老公拋棄家庭內幕#,赫然一個巨大標題。

溫辭述震驚:“這是什麽?”

為了阻止莊錦,不至於吧?

莊澤野說:“別太驚訝,我爸這次回來一是因為我的事,二是我媽要和他離婚,他們倆分居很久了,因為離婚會影響公司股價,一直隱忍了二十多年。前幾天他們一見麵就吵,我媽早就想搞他了。”

溫辭述:“……阿姨這樣做,不怕他還擊嗎?”

莊錦光聽聲音就不是省油的燈,肯定不會輕易罷手。

莊澤野嗤笑:“他還擊的也不少,他們你來我往鬥了十幾年了,甚至為了不被彼此抓到把柄,分居十多年都沒有一方出軌。”

溫辭述:“……”

他還以為莊錦不回家就是因為出軌,萬萬沒想到是這種情況。

莊澤野習以為常,已經能像講故事一樣如數家珍了。

“前些年有一次,我媽派的私家偵探拍到我爸身邊有個女人,我媽高興壞了,以為抓到他把柄,結果收集好資料之後,才發現那女的是他花錢雇的,因為那段時間我媽躲在國外不回來,故意引她上鉤呢。”

溫辭述嘴角抽搐:“我怎麽覺得……他們也沒那麽不和。”

甚至有點秀是怎麽回事。

莊澤野聳了聳肩:“要說一點感情沒有,那肯定是假的,要說有感情就能一起生活,那也是假的。我爸媽骨子裏都是極度自由自傲的人,很難為彼此低頭,一開始是看不出來,柴米油鹽之後才發覺不合適,本質上性格有衝動,誰都不願意為對方改變。”

溫辭述理解了,點頭道:“我父皇和皇後也是這樣,觀念性情都不同,聊不到一起去。”

他點開熱搜,裏麵是蕭瀾的一段采訪,外加各種作證。

莊錦上車還沒多久,就被一群媒體給跟上了。

他氣急敗壞地打電話給蕭瀾,隻能選擇讓司機圍繞洛城轉圈圈。

司機跟隨他多年,聽著他第一百零一次硬邦邦地對著電話說:“離就離!明天就去離,誰不離誰孫子!”

司機耳朵都快起繭子了,幽幽地歎了口氣。

最終莊錦還是沒來醫院,主要是怕把記者引過來,他找了個酒店暫時住下,打了十幾通電話給莊澤野。

莊澤野沒理他,專心在醫院陪嶽父下棋。

溫長盛還念念不忘地說:“小莊,我找個什麽時候去見見你家裏人吧,春節怎麽樣?”

莊澤野知道他不放心,隻好說:“叔叔,我不是阻止你見他們,但前提是在你身體情況允許下才能……”

“知道知道,”溫長盛說道,“你們都把我當玻璃人了,我沒那麽容易受刺激,況且你們兩個年紀小,很多事情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還得我們商量著來。”

莊澤野想了想說:“那就春節吧,到時候我們一起過年。”

那會兒他爸媽應該成功離婚了,估計莊錦也不會再有精力來操心他的事情。

拖拖拉拉這麽多年,也該是時候給鬧劇收場了。

這些話莊澤野都不敢當溫長盛的麵說,怕他覺得自己家裏太亂——當然確實亂。

*

在醫生和溫辭述的照料下,溫長盛的身體漸漸硬朗了許多,雖然還是瘦得不行,時不時咳血,但好歹能出院走動走動了。

與此同時,鍾可欣也來接替了溫辭述的班。

他快要藝考了。

溫長盛還是沒選擇把這個消息,告訴溫辭述的母親,比起讓她來陪同照顧自己,他更加願意她滿世界跑,無憂無慮地自在生活,最好永遠忘記他這個前夫的存在。

十二月中旬,溫辭述現身燕中參加藝考。

今非昔比,他剛下飛機就被堵得水泄不通。

這一堵直接上了熱搜,當然不是什麽好事。

公司不希望他們在考試期間得到太多關注,那樣不僅給自己壓力,也會引得輿論出現負麵評價。

熱搜詞條都是#溫辭述回燕藝考#,#溫辭述藝考被圍堵#,#溫辭述機場秩序混亂#之類的形式,有些黑粉趁機唱衰吐槽,評論區烏煙瘴氣。

因為溫辭述要和林南之一起備考,所以下飛機後打算直奔公司的宿舍。

然而他想得太輕鬆了,根本連機場都擠不出去。

除了粉絲之外,還有混在其中的記者,拿相機懟他的臉問問題。

“辭述,我想問一下你為什麽這麽久不回燕中?Flora要解散的傳聞是真的嗎?”

“你好,請問你是要在高考後和公司解約,單飛成立工作室嗎?還是已經有下家公司了?”

鏡頭裏溫辭述戴著帽子口罩,穿著風衣兩手插兜,全身上下幾乎隻露出一雙眼睛,被娛記推著擠來擠去。

他在洛城的這段時間,網上各種傳言大爆`炸。

由於Flora最近都是三個人出席活動,有說他們即將麵臨解散的,有說人氣高的幾個要簽新公司單飛的,其中對溫辭述的猜測最多,甚至有部分團粉直接來微博罵他。

這些本就是無稽之談,公司統統予以不回應的冷處理方式。

但沒想到的是,這些人直接堵到機場來了。

溫辭述沉默著低頭,身邊的新經紀人黃盛推開記者道:“麻煩讓一讓,我們要出去。”

黃盛是公司新配的助理,和鍾可欣小陳一起工作,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脾氣很爆長得很壯,看起來不像經紀人更像保鏢。

有個記者大聲問道:“溫辭述,聽說你這段時間是在照顧你父親,請問他生了什麽重大疾病嗎?現在身體還健康嗎?你就這樣回來是不是代表他已經康複了?”

溫辭述抬起頭,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記者舉著“北中工作室”的話筒。

他還沒說什麽,黃盛就先炸了,指著記者鼻子說:“誰讓你這麽說話的,再攔著路我叫保安了啊。”

記者更來勁了:“這麽說傳言是真的?聽說溫先生也從學校離職了,是正常退休還是因為生病呢?”

黃盛怒道:“我說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溫辭述將他攔了下來,摘下口罩看向鏡頭。

他這段時間忙著準備考試和照顧溫長盛,臉頰清減了許多,整個人看上去愈發清冷耐看,惹得粉絲和記者一頓瘋狂拍照。

他瞥了眼記者的牌子,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北中今年報道了六起虛假新聞,已經被五家工作室起訴了,對此你怎麽看?”

此話一出,現場傳來一片唏噓和嘲笑。

粉絲們早已經對這幾個娛記不滿,吵吵嚷嚷地說話。

“他家就喜歡造謠,根子上爛透了。”

“就是,沒事詛咒人家爸爸,腦子有病吧。”

“我說你們能不能別堵在前麵啊,讓開條道行不行?”

那個記者麵色不太好看,還是不服氣地說道:“你說的我沒有聽說過,請你正麵回答我的問題,你在洛城是不是照顧你重病的父親?”

溫長盛是非常不願意外界知道他的病情的,不僅不希望引起輿論,更不希望溫辭述的母親看見。

溫辭述淡淡地說:“你連自己公司的事情都不了解,還想試圖了解別人的家事?胳膊未免伸的太長了點。”

周圍一陣哄笑聲,記者被瞬間堵得麵紅耳赤。

他像是想磨到底,仍然沒有讓開道。

沒等他再次開口,溫辭述便說道:“五起官司五起敗訴,有空別堵著我了,多去給你們法務部招招人吧。”

一擊即中,圍觀的眾人笑得更大聲了。

那個記者徹底待不下去,隻得灰著臉讓開。

於是當天的熱搜又加了一條。#溫辭述懟媒體#。

[@晴山的小蝴蝶:哈哈哈哈哈哈,樂死了,北中之前堵過好多藝人,現在碰到鋼釘了。]

[@阿辭老婆:我懷疑wcs是不是學瘋了,演我期末的精神狀態。]

[@一隻飛天小豬:哈哈哈哈,樹樹:本來準備考試就煩,是你自己撞上來的。]

[@烏漆嘛黑好喝: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好喜歡他冷冰冰地懟人,但是又好怕招黑啊。]

[@星耀小公主:有什麽招黑的,別人當麵咒你家裏人,你能給他好臉色?]

[@野述的狗:就是,完全不招黑好嘛,別pua自己,有人這麽說我家人我直接給他一拳。]

[@小撲棱蛾子:真解氣,今天上了三個黑熱搜了,團粉還罵他背信棄義什麽的。]

[@wcs高考順利:笑死,趁著人家高考造謠的,那不叫團粉,那叫披皮黑。]

[@快樂的小刺蝟:解散個錘子啊,他那麽愛團,連帽子上都是團徽,造謠的死了。]

[@野述是真的:嗚嗚嗚,我是真的不希望他們有解散的一天,五個寶貝一定要一直走下去!]

莊澤野刷到熱搜,立馬動身去了公司。

溫辭述上飛機的時候給他發了消息,特地叮囑他不用過去,因為公司今天肯定也被圍堵。

莊澤野本來答應了他,但看見鏡頭裏麵他被擠得走不了路,那記者還問那麽傻逼的問題,當即坐不住了。

他視頻隻看了一半,在車上心急如焚。

溫辭述一定很難過吧?該死的記者問那麽影響心情的問題。

他不會哭了吧?

莊澤野給他發消息,半天沒有回複,又給顧鳴赫發消息,問他現在那邊什麽情況。

顧鳴赫回複說:[他和小南之在房間裏,門反鎖了,我也不知道什麽情況。]

莊澤野更著急了。

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肯定心情低落到穀底了。

外麵的天空陰沉沉的,宿舍裏開著暖氣。

溫辭述和林南之兩人坐在**,旁邊的小桌板上放著奶茶栗子之類的零食,盤腿對著打牌。

林南之說:“剛才顧鳴赫來敲門,我還以為是黃盛,嚇死我了。”

他們兩個考試已經準備的很充分,想打牌放鬆一下,但黃盛死活不讓,說是臨近考試了不要玩這些,兩人隻好偷偷關起門來玩。

溫辭述說:“別管他,一對A,要麽?”

林南之叼著酸奶袋:“要不起,你怎麽全是大牌啊,有沒有小一點的?”

溫辭述手上隻剩三張,他手上隻出了三張,快被打抑鬱了。

“唔,那出個紅桃K吧。”溫辭述勉為其難讓步,本來已經穩贏了。

林南之抓狂:“我也要不起!你還剩兩張什麽?”

溫辭述攤牌,還剩兩張K。

林南之:“……你出老千。”

溫辭述說:“我沒有。”

“肯定有,不然為什麽每次我都是爛牌,你全是好牌。”

溫辭述不動聲色地說:“洗牌有技巧,你不會洗罷了。”

林南之叫喚起來:“啊啊啊,果然是這樣!我就知道洗牌的時候有鬼,這次換我來洗!”

他還沒摸到牌,門口就響起了咣咣咣的敲門聲。

和顧鳴赫的敲門不同,這次顯得來勢洶洶,像要把門給砸開似的。

兩人登時慌了手腳,連忙把牌藏到枕頭底下,零食也統統塞到床墊和床下麵。

溫辭述火速拿出一本書攤開,林南之踩著拖鞋下去開門。

門大開後,莊澤野一臉焦急地出現在門口。

他徑直走進來道:“辭述,你還好嗎?”

溫辭述茫然地抬起頭:“嗯?”

莊澤野看著他被小黃魚熏紅的眼睛,心疼得快要無法呼吸。

“你哭了?”

溫辭述摸了摸臉,我哭了嗎?

莊澤野咬牙道:“北中是吧,他們別想再幹下去了,一幫畜生。”

溫辭述鎖眉,這名字怎麽聽著那麽像剛才那家媒體。

莊澤野忽然看著他說:“你嘴角是什麽?”

他直接伸出大拇指抹上去,抹了一手紅油。

溫辭述心想,操,吃小黃魚忘記擦嘴了。

莊澤野抽了張紙插手,邊在**坐下邊說:“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林南之想阻攔,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他屁股被硌了一下,疑惑地伸手掀開床墊,露出裏麵的薯片、鴨舌、餅幹。

溫辭述:“……”

林南之:“……”

莊澤野拎起薯片,表情一言難盡:“……你們鎖門是在吃這個?”

他不小心碰到枕頭,裏麵的牌嘩啦啦掉了一地。

房間裏陷入沉默。

莊澤野彎腰想撿起牌,然後看見了床底下一堆一堆的零食:“…………”

溫辭述撓了撓鼻尖,感到有點尷尬。

莊澤野徹底沒了脾氣,本來以為他很傷心來著,沒想到躲在房間是在打牌吃東西。

他無奈地說:“這些零食上火,影響嗓子,少吃點。”

林南之趕緊擺手:“我們沒吃太多,就吃了點果凍。”

溫辭述望著他剛才擦手的紙,上麵還有麻辣小黃魚的油,放棄了自我辯解。

好吧,其實他鎖起門來吃這個,還有一點是覺得,身為王爺愛吃垃圾食品,有那麽一丟丟……拿不出手。

莊澤野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忍著笑道:“你們出來複習吧,別在房間裏待著,嘖,難怪我進來就聞到一股辣味。”

“三年級小孩嗎,還吃這種東西。”

說完,抿嘴笑著出去了。

林南之磨磨蹭蹭地說:“他不會跟黃盛告密吧?”

溫辭述則難以置信:“他剛才在嘲笑我?”

林南之嚴謹地補充:“我們,他在嘲笑我們。”

出去之後,溫辭述不大想理莊澤野了。

畢竟這事兒,好像真的蠻丟人。

但是莊澤野就像打開了某種開關,趁著沒人一個勁兒調侃他。

“我還以為你在哭鼻子呢,沒想到在吃小黃魚。”他悶笑道,“這麽愛吃,以後就叫你溫小黃魚好了。”

溫辭述想罵人:“你才哭鼻子,你才小黃魚。”

他沒注意到自己的語氣有多幼稚,惹得莊澤野哈哈大笑。

“你怎麽急眼了啊,我要告老師。”莊澤野模仿他的語氣說話。

溫辭述氣得不行,深吸一口氣繼續寫卷子。

莊澤野還在氣他:“第三題寫錯了,大靖的製度你都不知道?”

溫辭述終於忍不住爆發:“你有病吧,明明就沒寫錯。”

沒承想莊澤野又是故意逗他,看了一眼說:“哦——我看錯了。”

溫辭述抄起課本砸在他身上,莊澤野閃躲道:“哎我曹,家暴了,這麽久沒見,見麵第一件事就是打我?”

“你欠抽。”溫辭述毫不客氣。

莊澤野一把握住他的手腕:“那你回家抽我,為什麽不回去?”

溫辭述發現了他的真實目的,抽回手道:“這不是不想把記者引過去嗎,你也看到多少人在機場圍堵了,公司下麵也都是人。”

莊澤野眨巴眼睛看著他:“跟我回去吧,我給你看個東西。”

“不行,肯定會被追的。”溫辭述皺眉。

莊澤野笑道:“我有辦法不被追上。”

十多分鍾後,兩人穿上保安的衣服,出現在停車場。

溫辭述壓低帽簷:“真的行得通嗎?哪有保安坐保姆車的。”

莊澤野戴著墨鏡,指向旁邊:“誰讓你開車了,騎那個。”

很快,他們騎著共享單車離開了公司。

神奇的是,粉絲竟然一個都沒發現。

平時保安都是騎著共享單車巡視園區,因此沒有人感到意外。

溫辭述中途歪歪扭扭,好幾次差點摔倒,得扶著莊澤野才能得以繼續。

兩人樂不可支,騎到公司外麵之後,停下車打了個車回去。

天上開始飄小雪,等到他們回家的時候,地麵上已經鋪了點零星的雪屑。

溫辭述伸手接住雪花:“下雪了。”

莊澤野也不催促,等著他看完雪,才拉他一起進屋。

火鍋已經長得膀大腰圓,渾身的毛發細密漂亮,跟顆籃球似的滾到莊澤野腳邊,伸出舌頭一頓咩咩叫。

溫辭述把它抱起來,親了一口:“火鍋長大了。”

莊澤野酸道:“它就那樣,長不大,最多長胖,你怎麽不親我。”

溫辭述看見阿姨在廚房裏麵,對他做了個“噓”的手勢。

莊澤野拉他:“走,帶你上去看個東西。”

他牽著溫辭述上樓,中途蒙上了他的眼睛,在耳邊道:“慢慢往前走……對,到了……我數三二一就睜開眼睛。”

溫辭述聽見開門的聲音,莊澤野數到最後一位的時候,他緩緩睜開眼。

在看見麵前的房間後,忽然愣住了:“這是?”

莊澤野笑道:“喜歡嗎,專門給你布置的書房,本來想讓你複習用的,但沒想到你在洛城複習了。”

麵前的書房和他一千年前的一模一樣,漆成紅色的牆麵,古色古香的風格,純檀木的書架和書桌,上麵放著筆墨紙硯、文房四寶。

置物架上的十幾個玉石擺件,全都是莊澤野親手一點點雕刻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