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趙小姐送我的,說是可以養氣血正適合我這種身子虛弱之人,硬是要給我戴上。”

說話之間她依舊在費力地取手鐲,結果依舊差強人意。

“她送的東西,我可不敢要。”

東西弄不下來,孟雨萱心裏有點焦躁,跟江延懷說話也有些沒遮掩。

見她如此自然地吐露心聲,江延懷便知曉她確實是不知道這東西的作用,心裏的芥蒂也當下大半:“我來。”

他坐在她身側。

盯著那手鐲打量,仔細看了一眼後,江延懷篤定這東西跟自己之前想的沒錯:“這東西雖價值不菲,可當年皇後曾經就因為血玉鐲子,而被陷害流產過。”

孟雨萱突然拉住了他想要幫忙的手。

她抽回自己的手,改變主意了:“這東西我且留著吧,或許有這東西在手上,我會減少很多麻煩。”

趙霽月想要嫁給江延懷的那點小心思,太明顯了,她就算是想假裝不知,都不行。

江延懷眸光一冷,心間沒來由地一陣不悅。

她居然戴著會流產的玉鐲,就那麽不想要他的孩子嗎?

一旦她若是懷孕,這手鐲是可要了他們孩子命的東西!

轉念一想,是自己過於在意了,本就那麽太在乎她。

氣氛有點詭異的低沉。

兩人各自心裏都有各自的心思。

孟雨萱想的是,這手鐲既可以讓趙霽月放心,那自己就省事很多,如此心思就可花在繡坊那。

更何況,江延懷也說過對她沒想法。

她不想自己自作多情。

萬漾尋了過來,神神秘秘的邀江延懷私下談。

孟雨萱便接著給江延懷去廚房拿糕點的契機,暫且離開了焦灼詭異的氣氛現場。

“何事?”

江延懷心情不悅,表情肉眼可見的不佳。

萬漾姨娘也不敢囉唆,直接說主題:“世子,是二皇子說要見我,我這是去還是不去啊?”

如今她要去見二皇子,不敢不稟報給江延懷。

她住在侯府,這裏到處都是江延懷的眼線,她隻要離開,就會被人盯著,主動告知,算是自保。

對她的識時務,江延懷甚是滿意:“自然是要去的,還有,記得透露一點他想要知道的消息過去。”

“您指的是?”

萬漾雖心知肚明,可不敢明言。

“嗬!”

江延懷發出一聲冷笑:“你很清楚我要說的是什麽,關於我這個江延懷身上的疑點啊。”

萬漾尷尬又巧妙地答道:“明白。”

見麵之際,萬漾的一切都是按照江延懷說的做。

二皇子很信任自己的這個棋子,自以為抓住了把柄,高興的讓萬漾繼續盯著她。

一來一去,幾乎要了萬漾半條命。

這個侯府,萬漾是不想待了。

她隻想尋一處安靜的地方,穩穩當當的過後半生。

稟報完畢自己見二皇子的事情後,萬漾支支吾吾地詢問:“世子,我應該做的事情都做了,不知道我何時可離開侯府?”

“想走?”

江延懷淩厲一掃,萬漾立馬低垂了頭。

她‘嗯’了一聲:“我隻是一個小女子,你們主子們之間的事情,小人摻和不起來,還請您饒我一命。”

江延懷並不打算放她走。

這棋子他還用得上:“既然你已入局,就沒有輕易離開的道理,不過你放心,等事成之後,自然會還你清靜。”

也就是目前走不掉咯。

這一幕被孟雨萱聽到,她看著萬漾失望離開的背影,想著自己跟她也是差不多的境遇。

都是入局之人,都暫且離不開。

可她跟萬漾又有一些不同,她某種程度而言,還能算是個局外人。

這一場紛爭太過複雜,她自認為自己無力參與其中,隻期待自己可以盡快遠離紛爭。

繡坊那邊的生意,已經開始運作。

賬目有人盯著,她也會時常過去。

礙於她的身份,也不好整日都在繡坊待著。

可那是她的店,她的繡品才是最大的賣點,如此,隻要閑著孟雨萱便在屋子裏心無旁騖地專心繡花。

一想到每日都有銀子入賬,她便不覺得辛苦。

她的繡坊,被越來越多的官員親眷知曉,不少人都隻認定她繡坊裏的東西。

之前關於偷人的事情,也不知道從何時起,就無疾而終了,街頭巷尾半個議論她的人都沒了。

其實這是江延懷暗中使了手段,這才平息了那一場風波。

孟雪琴得知如今孟雨萱在官員親眷中的聲望,很是不悅:“不過是繡幾樣東西而已,竟然還被人誇上天了,這日後怕是我要管不住她了。”

“夫人,孟姑娘也確實是不知好歹,作為一個妾,開枝散葉才是重點,她卻日日繡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咱們侯府有了經濟問題,就靠著她繡花養著呢。”

一側的嬤嬤,很是有眼見力,孟雪琴想聽什麽,她便說什麽。

“可不是嘛!照我說,她就不應該繡東西。”

孟雪琴氣得太陽穴突突突地顫。

那嬤嬤眼冒邪光:“這好辦,隻要她的繡作被毀掉不就好了。特別是在快完成的時候,那時候毀掉,才讓她傷心呢。”

孟雪琴眼睛發亮,之前的頭疼也好了:“快,讓人立刻去辦!”

嬤嬤尋了個平日裏能進夢雪琴院子裏的丫鬟,叮囑她找準機會,就毀壞孟雨萱的繡作,

那丫鬟本不太敢。

她好幾次見到,江延懷看孟雨萱的時候,眼裏含著柔光。

世子爺看重的人,她不敢。

那嬤嬤一句:你要記得誰才是你的主子,你的賣身契在哪!

一語點醒夢中人,丫鬟當即應了下來。

她躡手躡腳來到孟雨萱屋中,找準拿著剪刀就要動手,孟雨萱正好及時出現大聲嗬斥:“住手!”

她快步上前護住自己的繡品:“你為何要壞我的東西?”

“奴婢沒有。”

丫鬟顫抖著雙唇,手下意識往後放。

孟雨萱這一次也不隱忍了,繡品是她的**啊,有了第一次怕是要有第二次,她不得不鬧大。

她讓春桃拽著那丫鬟,直接告到了江槐麵前:“將軍,這婢女一心要毀我的繡品。之前您讓我繡的東西,差一點就被她毀掉了。”

“大膽!”

江槐怒氣衝天:“一個丫鬟也敢動主子的東西,成何體統!侯府規矩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