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接我妻子。”

甘棠的眉眼中閃過一怔, 他的兩句話在腦海中肆意回**。

雨聲“啪嗒啪嗒”的響在頭頂,她稍揚起下顎看著他的眼睛裝著半分的不解。

他就知道。

她從來沒打開看過。

是什麽意思。

她沒看過什麽,甘棠目光閃爍, 張開唇, 聲音如舊:“你什麽意思。”

裴青止朝著她走進, 手上的傘被他扔落, 甘棠眼疾手快的在那一刹那間,將傘舉過他的頭頂。

眸子裏流露出久違的擔心, 幸好她手快。

他沒被淋濕多少,裴青止似乎是早就預料到一般, 嘴角心機的勾起,節骨分明的手指憐惜的觸碰著她的臉頰。

“一年二十個節日,農陽曆生日,二十二個禮物, 五年來一百一十個, 你從來沒有打開瞧過一眼, 對嗎?”

不知道為什麽,他的聲音突然淒涼起來,嘴角掛著笑, 卻沒有一點高興的模樣。

連帶著甘棠看著都有著些許的不舒服。

她聰明,一下子就了解到他話中的意思。

甘棠張了張嘴,一句話都沒說出口,裴青止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從我給你寄禮物的第二年起, 我就知道, 你沒打開看過。”

他給她寄過禮物?

她腦子裏飛速運轉, 思索好久都沒有想到有他給自己送過的禮物, 甘棠作為上京市首富的千金, 上趕著巴結的人不少。

連帶著品牌方都是一月一季一堆又一堆的新品送進甘家大宅,她一般不會看去一眼,除非有她喜歡。

那麽多年來,她收到的禮物足足可以堆下好幾間屋子,可她不看也會記賬。

每逢生日佳節她都會回禮,可這些事情也不是她在做,但是裴青止連續送來兩年,她就算是沒有看,也會知道禮物單上有他。

可是她不知道。

一點都沒有聽說過有他。

甘棠被他那句逼問的話懟的有些啞口無言,她沒話說,她確實沒有打開看過,甚至都不知道。

一瞬間,她腦海裏閃出很多畫麵過來,她有些混亂,更加的想不通。

想不通他為什麽會這樣做。

明明她當年把他拒絕的那麽徹底,當著她朋友的麵肆無忌憚的把他尊嚴踩踏。

他該恨她的,就算是不恨也不會這樣。

她薄唇輕啟,哆嗦的都有些說不出話來,她盯著他的眼睛:“裴青止,我們不是分手了嗎,你為什麽還會給我準備這些。”

“你,你不是不愛我嗎。”她眼眸閃爍,不知道是被感動還是為什麽,眼睛開始有些亮晶晶的發閃。

誰嘴裏說著不會愛她利益婚姻,背後又默默的愛了她那麽多年,給她準備著那些東西。

五六年下來,她這邊隻字不語。

他那邊還是默默的該為她準備還是準備,他應該很難熬吧,那麽多年的日夜裏。

雨聲“啪嗒啪嗒”未曾停歇,甘棠眼裏的積閃始終沒能壓製下去,它順著她的臉頰滑落。

裴青止心疼的擰上一雙眉頭,節骨分明的手指觸碰在她的臉頰上輕輕幫她拭去:“不哭。”

他補充:“我說這些不是讓你哭的。”

他是想解釋不讓她亂猜忌。

裴青止什麽都沒回答,可是甘棠卻什麽都懂。

他不會把感情表現在言語之中,他往往都是行動派,那麽多年的所作所為。

她今天如果沒有發現。

他可能這輩子都不會知道,他送的禮物會如同其他禮品一般被堆積在小屋子裏,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

更不會知道,是他送的,他送過。

“裴青止,你怎麽那麽嘴硬,怎麽什麽都不說。”雨裏寂靜一陣,她看著他那副表情有些氣急敗壞。

他之前一幅幅嘴硬的麵孔在她腦海裏閃現,她都在懷疑,他上輩子是不是鴨子,不僅上輩子嘴硬。

這輩子也是。

“有什麽好說的。”裴青止斂回手,撿起剛剛被他扔掉的傘從甘棠的傘下走開。

她還以為他要幹嘛,剛走兩步他很快回過頭:“甘大小姐不願意跟我回去,那我先走了。”

甘棠看著他那副模樣,眉頭稍擰,抬起腿準備跟他一起,腳還未伸出一步,她很快壓製住。

她站在原地,冷不丁的應下一字:“嗯。”

裴青止:“?”

他側著的身子剛側回去,她那聲“嗯”字在他的耳邊飄**的格外明顯。

他僵著身子像是沒聽清楚一般怔了兩秒。

再次側過來的這次臉色明顯比剛剛難看好多,他盯著她站在那裏沒有一點想走的心思,瞬間有些咬牙切齒,隱隱約約還帶著半分的不悅。

“甘棠。”他咬緊她的名字。

大雨傾盆下,兩把雨傘匯成一把,傘下擠著兩個人,一黑一白在閃耀的路燈下格外耀眼。

二樓的書房裏,甘楠把一切斂入眸中。

她隨著那輛黑色奔馳開走轉過身,目光不鹹不淡的落在書桌上:“小林,我最近心髒有些不舒服,聽說人民醫院最近海歸一個專家,幫我預約一下。”

小林是一直跟在甘楠身邊的總助。

當年裴青止的身份還是他親自調查,她如今說起這個事情,他自然還是印象深刻。

隻是沒想到,當年甘楠那麽惡劣禁止的行為,甘大小姐不聽話,又犯了。

他點點頭應下。

隻怕是,她沒看病的那麽簡單。

甘棠走的急,連帶著手機都沒拿上,後來差人送過來的時候已經充滿電,手機裏有二十多個未接電話全部來自於裴青止。

看著時間,是他下班的時間。

他對於她的那句話沒有過多解釋。

冷冰冰的隻有一個“?”回複,其餘的都隻是未接的電話以及取消的電話。

也不知道他是問了誰,跑來老宅。

甘棠的心情不錯,那天晚上的事情過後不管裴青止的嘴再怎麽硬,她都堅信著他心裏有她。

裴青止的別墅很大,請來了六個傭人。

兩個負責院內衛生,一個院外,一個西餐一個中餐,還有一個親近一些是從安城那邊過來的,聽說是從小帶著裴青止長大的阿姨。

那個時候她才知道,他小時候也很孤寂。

父母工作繁忙沒時間顧及他,甚至他還不如她,她至少有個弟弟,他卻什麽都沒有。

裴青止提了禮物的事情,甘棠幾乎是連夜吩咐老宅裏的傭人在眾多的禮物中大海撈針。

不僅她沒有印象,連帶著一直牽收禮物的管家也沒有,兩三天的搗騰下。

管家把一車大大小小沒有姓名的禮物全都送到她現在住的地方,他送禮,沒有任何姓名,難怪她不知道,難怪她不知道。

不過她有一丁點印象,似乎是在前幾年這個禮物頻繁出入老宅的一次,管家問過她。

她當時也挺納悶,不過沒管,想著誰喜歡匿名贈禮就贈好了,後來就再也不知道過。

想必也是她的態度,管家知道怎麽做。

裴青止一開始送的禮物就一張寫著幾個可憐字的賀卡,和店家包好的禮物,其餘,沒有其餘。

甘棠隨著送禮的日期一件又一件的拆開,紛紛跟裴青止的購買記錄對上。

起初,他的賀卡上沒有任何語言,後來到連賀卡都不是他親手所寫。

到第二年的時候,她才清晰的看出是他親手寫的字,就連包裝好像也是,他弄的有些笨拙,看上去不太好看。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他弄的有模有樣。

賀卡千篇一律,什麽節祝她什麽快樂。

甘棠撇撇嘴,一點都不懂得情趣。

唯一不同的兩條是,今年他臨近回國的最後兩件禮物。

賀卡上不再是什麽快樂。

他換成了一條是:“想你。”

另一條是:“想見你。”

他說到做到,他果然回來見她了。

裴青止送的禮物種類很多,每一件她都很喜歡,他似乎早就在那短短的幾個月把她摸的透透。

前些年香奈兒流行的春季新款,她很喜歡的那一件,也在他為她準備的禮物當中。

甘棠蜷縮在地毯上,心裏說不出來的高興和心酸。

一百多件禮物被她放在一邊擺的整整齊齊,她嘴唇彎彎,橫過手機拍過照片發進“湯臣一品戶主群。”

她自豪的揚起下顎:“我老公給我這五年準備的禮物,羨慕嗎。”

周詞衝浪,回複的最快:“前幾年的舊款他也送?”

宋裏離:“羨慕羨慕。”

陶困困:“他眼光還行,就是送的有些晚,我記得他送的那幾件禮服你都很喜歡。”

甘棠垂頭打字:“他沒送晚,是我打開的晚了。”

甘棠:“這些禮物都是他前幾年送的,是我一直沒發現,一直都沒打開。”

周詞:“???”

周詞:“你說什麽?”

陶困困:“單走一個6”

宋裏離:“五年,年年都在送?”

甘棠:“對,一次沒差。”

周詞:“我也單走一個6”

裴青止是專家號,難約。

甘楠約到已經是三天後。

辦公室裏,裴青止看著下一位病患的姓名稍稍皺上眉頭,這個名字他再熟悉不過。

他扇動著長睫,同名同姓的人不少。

他很快壓製住心裏的那層異樣,等著病者推開門。

甘楠包裹的很嚴實,一身價值不菲,帶著墨鏡口罩,他隻見過她四次,她這麽一遮,他更加認不出來。

裴青止斂回目光:“哪裏不舒服,不舒服多久了。”

甘楠沒有說話,他再次抬起頭來看向她。

她緩緩地摘下口罩眼鏡:“裴醫生的號有點難約。”她一頓,“其次裴醫生有點不太懂禮貌。”

裴青止挑起眉頭,甘楠的那張臉露在她眼前,甘棠跟她有著六分相似,一些舉動都像。

他一眼就認了出來,抿著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他知道甘棠結婚的事情她還沒來得及跟她說,或許是不知道該怎麽說。

她今天會找上他,他不意外。

隻是沒想到會那麽快。

“作為女婿,那麽多天也沒見你個人影。”她掀起眼眸,語氣不太好:“裴家長輩就是這麽教你的?”

裴青止稍稍闔首:“是我不懂禮數。”

甘棠閑的無聊,她在**撲騰的腿。

原本的社團聚會被一拖再拖,一直到現在終於有了消息。

美術社社長:“不不好意思上次耽擱了,這次我們打算訂在後天下午六點,你有時間嗎?”

美術社社長:“棠棠之前答應我參加,不會不來吧?”

甘棠看見這條消息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她裹著浴巾從浴室裏出來。

她眉心輕輕一皺,有些猶豫,不過在看見他第二條消息的那一刻,她傾下腰拿著沾了些許水漬的手點出一個“嗯”字。

如果她沒記錯,後天下午,她有時間。

答應人家的她也不好再反悔。

裴青止不在家,拉著窗戶她在臥室裏可以隨心所欲,浴巾本就鬆懈,她現在還沒走幾步它就毫不猶豫的掉下,她懶得伸手去拉扔由它掉落。

傾過身子在一邊的架子上拿起她準備好的衣服想往身上套,她的身材很好,該有肉的地方沒少一點。

不該有肉的地方,一點都沒有。

她對自己的身材還是很滿意,她側過身,一邊是一麵全身鏡,她的身體出現在那一麵鏡子上。

她側著頭剛看兩眼,臥室的門忽然被人推開。

甘棠拿著衣服還沒穿上,可以說是一覽無餘。

甘棠:“……”

剛剛推開門的裴青止:“……”

他風塵仆仆的站在門口,推開眼就是這麽一幕。

她的長發被挽在頭頂,雙手捏著一件小衣。

其餘的地方,連個遮擋都沒有。

甘棠的眉頭皺起,有些不知所措的轉過身剛準備把掉在地上的浴巾圍上。

裴青止已經關上門大步向前。

他的手臂迅速的攬在她的腰上,將她攬進懷裏。

她剛洗完澡,全身上下滑滑的似乎還是用的他的沐浴露,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梔子清香。

他湊在她的脖間,摟著她的手用了點力:“擋什麽。”

裴青止的聲音低沉沙啞,似乎是被他故意壓低的一般,他學著甘棠側過頭看向鏡子。

鏡子裏的畫麵同他所想,他攬在她腰上的手用力一帶,逼迫著她正對著那麵鏡子。

“要不然,試試看著做?”

過了兩天。

甘棠都還記得他的問句。

明明是詢問,到最後等她說出“不”的那一刻。

裴青止理直氣壯的告訴她:“不有什麽用,現在可不是你說的算。”

啊對對對。

他說的算,然後這兩天他睡了兩天的地上。

重點不在於兩人幹了事,重點在這兩天隻要看見鏡子,她都能想的起來那些畫麵。

裴青止真的幹得漂亮,讓她一次難忘終身。

甘棠的臉皮可是有些薄度在的,她搖搖頭從全身鏡前走開。

她翻動著手機,甘楠這幾天有心把持家業,她輕鬆好多。

早早下的下班坐在車上準備晚上的聚會。

她出門蜷縮在外麵的沙發上,陽光照射進落在她的臉上,她隻不過輕輕咧過一絲嘴角,就格外的耀目。

甘家世世代代的大美女大帥哥,她自然也不會遜色。

“棠棠,吃點葡萄。”陳姨端著水果放在她麵前,她年歲不大,三十七八歲左右。

聽說在她很小隻有十七八歲的時候,就被裴母送到八歲的裴青止麵前照顧,可以說是一直照顧到他十八歲才結束。

她和裴青止感情也很不錯。

聽說這邊需要她,她一點都不帶猶豫的過來。

她也是在這個時候才知道,那天他打電話是打給裴母是想讓陳姨過來照顧她。

“謝謝陳姨。”甘棠坐直身體,拿了一顆葡萄塞進嘴裏,眼眸彎彎的笑起。

陳姨有些含蓄的笑笑沒說話。

她斂回目光刷動著手機,“湯臣一品戶主群”這個群聊開始閃動著信息,她跟著點進去。

周詞:“這個問題我怎麽覺得那麽眼熟呢。”

周詞:“截屏jpg.”

甘棠點進截圖,本來還在嚼著水果的動作恍然一怔,就連著扇動眼眸的動作也在這一刻結束。

後麵已經開始有人回複。

陶困困:“我怎麽也覺得這麽眼熟??”

陶困困:“@甘棠棠,出來解釋一下。”

甘棠差點沒被葡萄給噎住,她艱難的吞下,有些不敢相信的發出疑問:“你在哪截的。”

周詞:“還真的是你啊草。”

周詞:“推送啊。”

她截屏的不是其他問題,正是她前些日子在某藍色軟件上提出的問題。

一個關於“五天夜夜三次會被榨幹嗎?”的問題。

甘棠突然有一種,衣服都被人扒了的感覺。

不過還好,隻有她們幾個知道。

周詞:“喲,還有後續啊。”

周詞又是一個截屏,這個截屏正是她嚐試第一晚後回複的評論。

宋裏離:“哈哈哈哈哈哈,裴青止行啊,幹得漂亮。”

宋裏離:“怎麽樣怎麽樣,結果怎麽樣。”

甘棠撇著嘴,眼神淡然有些無語:“不怎麽樣,後麵我們開始有點鬧別扭就結束了。”

這是真的,甘楠的事情被捅出來。

這件事就暫時耽擱,也沒個答案。

周詞:“要不然今晚再繼續試試?”

甘棠:“滾。”

裴青止行,她可不行。

宋裏離:“要不這樣吧,我晚點給你送點藥過來,你彌補一下我們的好奇心。”

甘棠:“……”

甘棠:“滾蛋。”

她肯定知道她要送個什麽藥,她可不需要。

她身體好得很呢,隻是那天出了點意外而已。

甘棠準時赴宴,她來的比較遲,桌子上幾乎已經坐滿了人,連帶著鬱書晚也在。

她沒給她好臉色,看見她的那一刻很快撇過頭。

“喲,甘大小姐來了啊,還以為你不來呢。”之前社團的朋友都很熱心,一個個的打趣。

甘棠看向社長:“社長邀請,怎麽能不來呢。”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燦爛的狠。

她長得好看,美術社裏不缺男生,之前好幾個就對她產生過心思,隻不過那個時候她和裴青止在一起誰都沒說罷了。

現在她單身那麽多年,她剛一坐下,就有人問道:“甘棠聽說你單身很久了,怎麽不考慮再談嗎。”

她認識那個男生,當年長得清清秀秀的,隻不過現在看著有些稍微的發福,已經沒有當年的清秀。

甘棠撇過頭,盯著他眼睫一眨一眨,還沒來得及等她開口,倒有人幫她回答。

“王書,你在想什麽呢,你看看你那啤酒肚,人甘大小姐看得上你嗎。”坐在一邊同樣有些大肚子的男生提著聲音道。

他這麽一說,王書倒也沒有不高興,他回答:“我隻不過是問問,哪敢肖想甘大小姐啊是吧。”

那位男生說的確實不錯。

這點大家都知道甘棠的眼光那叫一個高,不過她本身就很優秀配得上,要說配不上也隻有別人配不上她。

她之前談的戀愛,哪個不是人中龍鳳。

他們倆這麽一對話,她沒有插嘴,在一邊暗暗笑著。

她坐在社長旁邊,對她挺照顧,他湊在她旁邊:“王書他倆的嘴就是那樣,你肯定也知道,別往心裏去。”

“沒有,我哪有這麽小氣。”甘棠搖頭。

她確實不太在意。

鬱書晚坐在她對麵,看著她這麽和社長交頭接耳,轉過頭湊給一旁的女生道:“真做作,勾搭男的本事確實有一套。”

那個女生甘棠知道,跟鬱書晚走的挺近。

她看著她的眼神她就知道,肯定沒說她什麽好事,不過她不在乎。

人到齊,開始一邊交談一般吃著飯。

這裏大多數的人都已經結婚,有的連二胎都有了,唯一單身的不剩下幾個。

“甘棠,聽說前陣子你們盛意鬧了一檔子事,沒什麽關係吧?”王書已經喝的有些臉紅,又開始問她。

甘棠喝的少,她一隻手捏著筷子把麵前的餐食送進嘴裏,一邊搖頭:“沒什麽大事。”

“那就好,要是有什麽事你跟我說,我現在做的就是媒體工作,那個時候太忙沒來得及顧及。”王書。

“那先謝謝你了。”甘棠沒有客氣,她隔空跟他碰撞一杯,她還記得他這個人還是不錯的,就是有時候有點憨憨的。

整個飯局還比較和諧,一向跟她不對付的鬱書晚在今天什麽都沒說,倒顯得有些稀奇。

九點左右開始有人陸陸續續的往外走去吐。

甘棠還好喝的不多,神誌還在。

“誰沒來啊。”王書剛剛吐完回來,他看著門前那個空位有些好奇,一開始還沒發現這個位置是空的。

很快有人注意到,今兒個有誰沒來最是好看。

一眼就知道缺了個佼佼者。

“副社長沒來,不過他是大忙人也不喜歡參加這種聚會,不來很正常。”有人答到。

甘棠來問過他,他今晚有手術走不開,就沒來。

鬱書晚握著筷子看向她,開始陰陽怪氣,她喝了酒臉色緋紅:“甘棠,怎麽今天你來裴青止沒來啊,你不是跟他最要好了嗎。”

要好到裴青止結婚,她們還搞著地下/情膩歪。

她這麽一句陰陽怪氣到話任誰聽著都是倒吸口氣,她這說的是什麽話。

當年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確實所有人都知道他們要好,但是分開她們也是都知道的。

鬱書晚又是一個和裴青止一起出國留學那麽多年的人,怎麽可能會不知道這些事情。

她這麽一開口,無非就是想讓甘棠難堪罷了。

社長的眉心稍稍一皺,轉移話題:“青止太忙了我問過,不管他,他來了也坐著不說話沒什麽必要,我們喝,我們喝。”

本來都已經成功的讓他們舉杯。

鬱書晚輕嗤,她看了一眼其他人:“你們不知道吧。”

大家似乎都好奇,她這麽一插嘴,其他人又安靜下來看向她:“裴青止結了婚還跟她一起搞著地下情呢。”

甘棠原本還以為她消停了,原來是沒找到時機在這裏等著她呢。

她臉色沒有多大變化,靜靜地看著鬱書晚在那裏說,她似乎也沒意識到她會這麽穩重,看著她的眼裏帶了半分的嘲諷。

這一下就像是要上演好戲一般。

大家都靜悄悄的沒說話,她們是知道甘棠和裴青止談過,但是也知道,鬱書晚喜歡過裴青止。

好像喜歡的挺久,就連出國留學的名額都是她努力爭取,就為了跟他一起。

誰知道後麵殺出個甘棠,她會不甘心也很正常。

鬱書晚挑眉,一臉的挑釁。

“咚咚——”

甘棠還沒來得及說話,門被敲得響。

這顯然就不是包間裏的人,包間裏的人誰會敲門啊,直接推進來就是。

王書剛好站在門口,他轉過身問了句“誰啊。”

很快把門給拉開,王書還以為是眼睛花,他一下子提起笑意:“好啊你,怎麽現在才來,我們都要結束了你來幹嘛。”

裴青止站在門口,他的目光瞥過一眼王書很快斂回捕捉到甘棠的身影。

他語氣沉著:“來接我妻子。”

作者有話說:

家人們,喜歡男二上位的可以收收俺的《冬日雪》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