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國講究禮製,無論是皇家還是普通人家,祭祀祖祠,無一不是男兒。
柳汝媚已經不是秦家婦,自然魂歸柳家。
若秦之顏是男子,此事好辦。
可她是女子,而且已經嫁人。
想從秦家宗祠將柳汝媚接走,秦家人能拿捏為難之處,太多太多。
“王爺心細如發,臣妾佩服。那我需不需要在臉上裝扮一下,以假亂真。”
“扮成林東那模樣?”
墨寒炫的表情似笑非笑,秦之顏想起那日情景小臉微紅,低著頭抱著衣服去了屏風後麵。
她並不知道,那屏風是皇上所賜,用一種極為昂貴的絲線織成,因為織功特殊,一側清晰,一側模糊,屏風側麵有一個拉動的暗扣,可隨意調整兩麵。
屏風隔絕了辦公和睡覺的區域,暗扣可以讓墨寒炫無論在哪邊都能清晰地看到對麵的情景。
而此時,屏風所處的狀態,正好將秦之顏那一麵的場景映的無比清晰,他甚至能看到肚兜上繡著的含苞待放的芍藥花。
一股難言的燥熱感讓墨寒炫立刻背過身去,喉嚨上下滾動了許久,剛剛壓下,忽然聽見秦之顏在屏風後喚他。
“王爺,衣服太長了,你進來幫我一下。”
墨寒炫直接被嗆得咳嗽起來,卻半天沒敢挪動腳步。
等他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秦之顏已經站到了他身後,小手扯了下他的袖口,輕輕拉了拉。
“腰後掖一下。”
長衫大了許多,長度和肥瘦是最難處理的。
秦之顏便在腰間束帶上做了文章,隻是後腰的位置她弄起來有些費力。
簡單解釋了一下怎麽弄,秦之顏又往後蹭了蹭。
纖瘦的少年郎模樣,發髻改成了束發,歪在肩膀上,每動一下都像一隻討歡的貓兒。
墨寒炫沒忍住,噎好衣服後在她腦袋上擼了兩把。
“你做什麽?我剛弄好。”
秦之顏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又將發間束帶紮緊了一些。
“等到了南浦,如果秦家找事,也給你裝扮一下,扮做柳家的護衛,實在不行就打。”
她想通了一切,又恢複了之前冷靜的樣子。
檢查了一遍妝容以後,她去屏風後收拾換下來的衣服,剛收拾完,忽然發現不對勁,衝著屏風來回看。
墨寒炫不自然的低咳一聲。
“怎麽這麽慢,本王看你是半點不著急。”
說著便往門外走。
秦之顏忙收回懷疑,快步跟了上去。
兩個人同乘一騎,墨寒炫技術很好,又擔心她不適,在馬鞍上特意加了軟墊。
快馬疾馳的時候,並不會摩擦大腿。
初始,秦之顏還有些興奮,風吹過臉頰的時候,有一種自由灑脫的暢快感。
可行了一個多時辰,她就有點受不了了。
脊背挺不起來,歪在了墨寒炫的懷裏,最後直接腦袋一歪,就那樣靠在了墨寒炫的胸口睡了過去。
從京城到南浦,正常腳程要大半天。
墨寒炫沒有叫醒秦之顏,經過馬車的時候,也沒有停,可即便如此,到了南浦的時候,天也已經黑了。
城門關閉,除非有公文通牒,否則不能進。
這時候秦之顏也睡醒了,精神奇好。
石川駕著馬車找了個寬闊的林子休整,秋月和翠兒去撿柴燒水,秦之顏前世也未曾有此經曆,甚是興奮,追著翠兒非要幫著撿柴,還對滿山的蘑菇生出了好奇心。
她用衣服兜著,撿了一大包,興衝衝地拿去火堆旁讓翠兒熬湯喝。
墨寒炫瞥了一眼。
“你是準備把我們都毒死?”
石川三人沒忍住噗嗤一聲全笑了出來。
秦之顏愣在當場,看著那堆花花綠綠的蘑菇一臉呆萌。
“不能吃?”
翠兒有些嫌棄的將她拉到一邊。
“小姐,您還是去馬車上休息吧,做飯燒水的活兒交給我們就好。”
秋月從隨身的布包裏翻出一個小油紙包遞了過去。
“小姐,奴婢弄了些肉幹,你若餓了先吃著,那邊的河裏有魚,等會奴婢去抓一條肥的烤了給您吃。”
秦之顏再次興奮起來。
“你還有這本事,帶我一起。”
她挽著袖子,興致勃勃,卻被墨寒炫一把拽到身邊。
“林中有野雞,本王帶你去抓。”
“可我想抓魚。”秦之顏不想跟墨寒炫單獨一起,她總覺得怪怪的。
翠兒的目光在二人之間看了看,立刻勸道,“小姐,你身體現在不宜沾水,還是跟著王爺抓野雞更有趣。秋月帶了香料,烤起來味道定然極好。”
她說著還輕輕推了秦之顏一下。
秦之顏猶豫片刻,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被墨寒炫拽進了林子裏。
“哪裏有野雞?”
她環顧四周,剛剛摘蘑菇的時候,並沒有聽到動靜。
“你要如何抓?徒手?”
她腦海中浮現出英挺俊美宛若仙人之姿的墨寒炫張牙舞爪的生撲野雞,那畫麵瞬間把她逗樂。
下一刻人就被摁在了一個碗口粗的大樹上,所有呼吸瞬間被噙住。
“唔……”
這人怎麽回事,怎麽不分場合的親。
她抬手奮力去推,男人卻紋絲不動,大手甚至扣在了她的腰上,力度幾乎將她嵌進身體裏。
秦之顏被親的喘不上氣,可憐巴巴的樣兒,眼淚都快掉了出來。
墨寒炫這才將她鬆開,勾著她的下巴逼著她跟他對視。
“在我懷裏睡了一路,不該給點酬勞嗎?”
秦之顏感覺到嘴唇都是麻的,呼哧呼哧喘著,蒙蒙的腦袋根本想不出反駁的話。
好不容易把氣喘勻了,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又被親住。
如此反複三次,秦之顏真的快哭出來了,小手攥著墨寒炫的衣領,軟在他懷裏,像一個熟透了的水蜜桃。
“本王發現,你親起來很舒服。”
這是什麽孟浪羞恥的話,這男人是在哪裏學的這些東西。
秦之顏這一次學聰明了,喘勻了呼吸後直接用雙手捂住了嘴巴,迅速從墨寒炫懷裏竄出來後退了好幾步,滿臉警惕。
“我嘴巴都要破了,你不要太過分。”
墨寒炫也不知怎麽了。
這一路抱著她看著她,想要親她的衝動,強烈得難以控製。
他並不願意壓製這種情感,既然她不願意有更深一層的關係,那這些親密的舉動,應不算越矩。
“好,本王不親了,你過來,我抱抱你。”
秦之顏一臉驚悚。
“墨寒炫,你是不是被人奪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