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了要墨寒炫,
輸了,她嫁。
滿朝文武都被這個不要臉的公主弄的異常無語。
可大峪國使團的眾人卻根本不管,頗有一種無賴上臉的勁兒,
更有一種,你們不樂意那就開戰的無所畏懼。
皇上的臉都黑了,葉沉也皺起了眉頭。
就在所有人都覺得局麵難堪的時候,秦之顏卻站了起來,一手提著裙擺一手端著酒盞,身姿嫋嫋地走向文吉公主。
文吉公主冷笑一聲,環抱雙臂擺出了接受跪地認輸的姿態。
在這種場合,絕對是對雲國最大的羞辱。
她正得意,滿滿一杯酒卻猛地拍在了她的臉上。
驚呼聲剛起,秦之顏就像個炸了毛的小老虎,撲過去拽起了她的頭發,猝不及防地將人壓在了地上,一邊薅頭發一邊隨手拿起被撞翻在地上的碗碟盤子一股腦的往她身上招呼。
動作又快又精準,仿佛身經百戰的市井潑婦。
“你個臭不要臉的女人,還好意思稱自己是公主,竟然當街搶別人的夫君,你有本事別用武功啊,我撓死你。”
學武之人對決有一種天然的氣場,可女人打架也同樣有。
無論是市井潑婦,還是內宅婦人,一旦幹上了,舞刀弄槍的那些招式還真的沒有用武之地。
更何況這個時候的秦之顏還騎在了文吉公主的腰上,雙腿還纏著,整個人幾乎是緊趴在她身上,什麽損招都用上了,自己也打的披頭散發。
大殿內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能參加宮廷酒宴的,最低也是三品。
帶去的要麽是嫡女,要麽是正妻夫人。
哪一個不是端莊的夾著尾巴不敢有半點鬆懈,就怕被人說一字不好。
皇後抬手擋在鼻尖,眼中透出幾分嫌棄,側頭看向皇上,卻發現剛剛還皺眉不悅的男人此刻眉宇竟然舒展開來,甚至透出幾分愉悅。
她愣了一下,頓時恍然大悟。
文吉公主故意挑事,秦之顏的行為看似粗鄙不堪,實際上卻是以暴製暴,鬧到最大也不過是內宅婦人吃醋發瘋,大峪國根本不能借此挑事。
“你還敢還手,你搶人家夫君還敢還手,我要撓爛你這張臉。”
秦之顏再次嚷嚷起來,這一次嘴巴都用上了。
眼看差不多了,皇上低咳一聲。
“寒炫,還不把郡王妃拉開,成何體統。”
墨寒炫憋著笑,迅速過去將人拽到了自己身後。
從地上爬起來的文吉公主,滿身都是酒水菜汁,腦袋上還頂著半個碎掉的小番茄,流出的紅色**從歪掉的月牙額飾上往下滴答。
“你個瘋女人,我要殺了你!”
她擼著袖子去找鞭子,卻發現鞭子被墨寒炫踩在腳下。
“你給我讓開。”
墨寒炫冷冷勾了勾唇角。
“文吉公主,你這是準備在我雲國的皇宮內,當著皇上和滿朝文武的麵殺了本王的王妃嗎?”
比武是比武,殺人是殺人。
他們想找事,卻不敢找這麽大的事。
使臣嚇得立刻拉住了暴走的文吉公主。
“公主殿下慎言。”
文吉公主哪裏咽的下這口氣,指著躲在墨寒炫身後衝她翻了個白眼的秦之顏,火都快竄到了頭頂上。
“你們就是這麽對待使臣的嗎?她這是對我大不敬!”
秦之顏立刻竄了出來,插著腰將潑辣進行到底。
“你怎麽有臉說大不敬的?先不論咱倆的品級相差無幾,你去問問街上買菜的大嬸,誰敢當麵搶她夫君,她不上去抽兩個大嘴巴子?”
“我知道我家王爺英武不凡、生得俊俏,讓你一見鍾情再正常不過,可身為一國公主,也得要點臉,上趕著往人懷裏紮,我不打你打誰?還有,你打輸了!”
這勁兒看的在場不少人都有些憋不住想笑。
文吉公主被懟的張不開嘴。
皇上再次開口。
“郡王妃今日殿前失禮,實在不該,來人,帶她去偏殿換身衣服,宮宴結束再行責罰。”
立刻有小太監上前領旨。
皇上又看向文吉公主。
“公主的衣服也髒了,不如也去換一換吧。”
文吉公主本想拒絕,眼珠子一轉卻痛快的答應下來。
等會沒人,她一定要好好修理一下這個瘋女人。
秦之顏卻衝著皇上遙遙行了一禮。
“皇上,妾身不敢耽誤國宴,想請方副將守在偏殿外,他是個盡職盡責之人,若文吉公主要對妾身不利,他定然不會不管。”
墨寒炫低頭看了她一眼,這女人,心眼兒倒是小。
本來方滬的事,皇上都快忘了,聞言又想了起來,大手一揮準了。
秦之顏和文吉公主一前一後進了偏殿,有宮女拿了衣服進來。
“本公主不用你們伺候,都下去。”
文吉公主氣勢洶洶的模樣嚇得宮女看了眼秦之顏沒敢多待。
偏殿的門開了又關。
秦之顏歪在軟榻上也沒換衣服,蓬頭垢麵的看著對方。
“我勸公主還是別動手的好,外麵守著的那位方滬方副將,可是我雲國出了名的高手。以你這三腳貓的功夫,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黑色的鞭子已經回到了她腰上,文吉公主猛地抽出在空中甩了一下,發出獵獵風聲,殺氣騰騰。
“這條鞭子是我皇兄親手為我做的,我曾用它絞死了一頭黑牛。你覺得你白嫩嫩的脖子能撐得住幾下?”
秦之顏朝著她的方向伸了伸脖頸。
“你試試。”
“你別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文吉公主氣的跳腳。
秦之顏彎起眼角。
“哎呀,方副將,公主要抽死我。”
殿門被一腳踹開。
方滬黑著臉站在門口。
文吉公主反手一鞭子甩了過去,“滾出去。”
方滬不敢對抗,隻能側身避開,陰沉著臉警告,“請公主不要在皇宮內動武。”
他特意咬重了“皇宮”兩個字,可惜文吉公主根本沒聽出來他的提示,滿肚子的火氣終於有了發泄的出口。
再次揮動鞭子甩了過去。
方滬隻能再次躲開。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秦之顏悠然開口,“雲國是禮儀之邦,方副將一介男兒,豈會跟你動真格的,公主殿下,你就別自取其辱了。”
她話音落下,方滬已經躲開了第六鞭。
本來文吉公主的氣已經消了一些,聞言再次上頭。
兩個人打的不可開交,秦之顏慢條斯理的整理著發髻,還招手叫了個宮女進來,端了水幫她清理。
期間不忘衝著已經打到了外麵院子裏的二人喊道,“方副將,公主可是使臣,你莫要傷了她,挨幾鞭子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方滬在心裏已經罵娘。
這鞭子哪是那麽好挨的,上麵有倒刺,甩在身上絕對能拽下來一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