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對一,暗衛竟然不占上風。

謀士心急如焚。

“殿下,屬下去叫增援,今日斷然不能讓這賊子逃竄。”

可惜他還沒走兩步就被來人用暗衛手裏被踢飛的兵器砸中了膝蓋,疼得根本沒法站立。

一人團滅所有。

墨涵幀看著黑色布巾之外的那雙異常熟悉的眼睛,疑惑低語,“堂哥?”

回應他的是一陣幹脆利落的拳打腳踢。

自始至終,來人沒發一言,打完之後瀟灑離開。

謀士艱難地爬到墨涵幀身邊,“殿下,來人真是郡王爺嗎?”

墨涵幀一張俊臉此刻根本沒法看,一動就疼得齜牙咧嘴,氣急敗壞的瞪了一眼,“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是他?”

謀士噎住。

除非將人抓到摘掉麵巾,否則就算跑去皇上麵前,也沒辦法告狀。

“難不成我們要白挨這頓打?”

謀士氣的捶地。

墨涵幀眼中閃過陰戾。

“把墨振南偷偷給本王帶來,不要驚動任何人。”

“是!”謀士已經明白墨涵幀要做什麽,眼中興奮難掩。

一品武侯顧律始終不肯站在瑞王這邊,若能拿捏住墨寒炫,瑞王在軍中的勢力就可大肆延展,到時候起事之日,文武兩方,皆是手到擒來。

這一夜,秦之顏睡得並不安穩。

許久不曾沉溺的夢魘再次出現。

她迷迷糊糊中似乎看到了死後的場景,柳家眾人被以莫須有的罪名抄家下獄,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而顧彥昭牽著葉雲湖的手受萬人朝拜。

夢境的最後,她看到墨寒炫穿著金色戰袍,手持長槍踏馬而入。

他身上帶著血,眼中帶著恨,似自屍山血海中歸來的閻羅……

身後無兵,一人對萬敵。

必死之勢!

“不要!”

她猛地驚醒,坐在**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外麵的天還沒有大亮,陰沉沉的壓得人難受。

前世的記憶紛雜而來。

瑞王死了,幾個爭權的皇子全都死了。

新帝登記,戰功赫赫的墨寒炫隻有兩條路能走,要麽臣服,要麽永駐邊塞,若他入京,必死無疑。

為何還要回來?

夢裏的那個場景看得她心中又酸又脹,實在睡不著了,索性起身披了件外衫打開門去了院子。

她需要冷靜冷靜,再去想秦玉斌的事情該怎麽處理最為妥帖。

“王妃有事?”

陳七悄無聲息地落在她身側幾步之外。

“沒有,睡不著了,你不必守著,去休息吧。”

此刻的王府寂靜安寧。

陳七抱著劍沒有走,最近跟秦之顏相處多了,他很喜歡這個王妃,忍不住多了個嘴。

“王爺昨夜去給王妃報仇了。”

“啊?”

秦之顏的思緒被打斷,轉頭疑惑的看著他。

“報什麽仇?”

陳七一想到自家王爺能幹出這事,就憋不住想笑。

“瑞王燙傷了您。”

秦之顏立刻反應過來。

“你是說,王爺夜探瑞王府了?他做了什麽?可有受傷?”

陳七微微揚起下巴,滿臉傲嬌崇拜。

“怎麽可能受傷。王爺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就瑞王府中那些暗衛府兵,根本不是王爺的對手。當時陳珂就站在牆頭上看著了,王爺把瑞王的臉都快揍爛了,想必最近他不會再來茲擾王妃。”

秦之顏抿了抿唇,不知道該說什麽。

沉穩如墨寒炫竟然會做這種事情,還是為她,她有些感動又有些想笑。

腦海中忽又回憶起昨日在馬車內被男人緊緊抱著擁吻的場麵,一張小臉有些發燙。

陳七沒有看到,自顧自說著,“不過瑞王也沒閑著,竟然想學王爺來郡王府生事,我本想把人打出去,沒成想,來人竟然去了錦和苑,把墨振南給偷走了,實在有些過於滑稽。”

“偷墨振南?”

秦之顏搖頭輕笑出聲。

“他們若是報複,也應來聽雨閣,怎麽可能連住所都能搞錯……”

散落在角落的記憶片段,陡然閃過,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凝滯。

“陳七,你確定來的是瑞王的人?”

陳七被她的語氣驚了一下。

“我確定。”

“不對,這不對。”秦之顏的臉色變得異常凝重,小手攥著外衫在原地踱步。

陳七撓撓頭,並沒有覺得哪裏不對。

“王妃,您是不是……”

秦之顏抬手製止了他,眸光陡然變得淩厲起來。

“王爺現在何處?”

“書房。”

秦之顏立刻往書房走,走了兩步又折返回來。

“陳七,我有事讓你去辦。”

陳七立刻抱拳一禮。

“請王妃吩咐。”

這個時候,秦之顏也顧不得會不會暴露了。

“東城有家賭坊,在蘭平路上,掛著個洪字旗,你找人連夜端了,記住蒙著麵巾不要暴露郡王府的身份。至於為何,你暫且不要問。”

陳七的心裏有些發怔。

洪字旗?

那不是瑞王暗中經營的產業嗎?

這賭坊他還派人去盯過幾日,並未發現其他異常,難道另有玄機。

可這事,王妃怎麽會知道。

“快去,天亮之前一定要讓消息傳到瑞王的耳朵裏。”

秦之顏說完轉身往書房走,走了幾步已經小跑起來,看起來是真的著急。

陳七不敢耽擱,立刻出了府。

書房外,秦之顏敲了三下,門就開了,同樣披著外衫的墨寒炫眉宇之間有些倦色,一見是她,明顯愣住。

“你這是……”

“進去說。”

秦之顏拉著他的手腕快速閃了進去。

書房分內外兩室,外麵是墨寒炫辦公的地方,書案上堆著些文書,牆上掛著的是京城地形圖,書桌前方不遠處還有一個演練的沙盤。

“出了何事?莫要著急,一切有本王在。”

墨寒炫還是第一次見她如此模樣,反手握住她微涼的小手包在了掌心。

秦之顏沒有掙脫,仰起頭看向墨寒炫,“王爺可曾參與過售賣私鹽?”

“私鹽?”墨寒炫眉心皺起,雲國售賣私鹽是違法的,不過各地方對這事卻是屢禁不止。

他搖搖頭,“本王從未經手私鹽,王妃為何有此一問?”

秦之顏鬆了口氣。

前世她挖了很多皇子的料,還真沒有一個皇子是幹淨的。

畢竟要謀事就要用到錢,誰也不會嫌棄銀子燙手。

“看來是墨振南借了你的名義參與了這件事。剛剛陳七說,瑞王派人連夜擄走了墨振南,若隻是為了報複你上門挑釁的事情,絕對不會擄走墨振南,我有預感,他一定是因為私鹽的事情,擄走墨振南必然是為了構陷你,王爺需盡快處理。”

消息來得有些雜。

墨寒炫反應了一下,忽地附身逼近。

“你知道本王揍了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