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顏愣住,有些氣惱的跺了跺腳。

“王爺,臣妾在與你說正事。”

墨寒炫被她嬌嬌的表情逗樂,伸手勾了下她的下巴將人放開,轉身走到茶水爐前用鐵鉤子撩了下火舌。

“你認為瑞王真的會拿墨振南做文章來構陷本王?”

秦之顏有些著急地跟在他身後,

“販賣私鹽本就違法,現如今王爺又被皇上針對,瑞王若真要做文章,你一定會被牽連。如今既然知道有這個可能,應當防患於未然,找到證據自證清白,占得先機。”

墨寒炫放了茶壺,又取了茶餅,悠然轉身看向秦之顏。

“王妃覺得,本王應去哪裏尋找證據?”

“查墨振南從哪裏購來的私鹽,又轉去了哪裏,隻要將整條線扒出來,定然能找到問題所在。”

女人明亮的眸子,透著滿滿的擔憂。

墨寒炫的心尖再次傳來酥麻的悸動,無法遏製。

他抬手將人攬進懷裏,黑沉的眸子牢牢鎖住,“墨振南出售私鹽的事情,本王都不知道,王妃是從何而知?”

“我……”

秦之顏知道今夜暴露太多,可若是墨寒炫在皇上麵前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問題,帝王之心誰也把控不住。

“此事臣妾之後會跟王爺解釋,現如今最要緊的……”

“你很擔心我?”

男人啞聲打斷她的話。

秦之顏抿著唇瓣,不知該如何作答。

“昨日你跟瑞王說的話,可是真的?”

男人俯下身,說話間氣息與她糾纏在一起,似乎下一刻就會親上來。

秦之顏渾身不自在,扭著腰想掙脫,腰間扣著的大手卻如有萬鈞之力,她根本動彈不了分毫。

“王爺,臣妾隻是……”

“我信了。”

男人的話如重錘擊在她的心口。

“秦之顏,我信你說的話,你莫要……”

剩下的話墨寒炫沒有說完,薄唇便已壓了上去。

他吻得動情,滋滋冒起的水汽都不曾驚擾。

秦之顏隻覺胸口的氣息都要被男人一並吸走,雙腿一陣又一陣的發軟,她無措的攥住男人的衣領,外衫早已掉落在地。

理智告訴她這不對。

可身體似乎並不排斥,迷迷糊糊中,她循著本能笨拙的回應著,惹得男人的呼吸更重,大手順著腰線不受掌控的揉捏,力道有些大。

“不……不行。”

秦之顏有些吃疼,慌亂地往後縮了縮。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

墨寒炫有些不解。

軍中有妻之人說過,男女之事,應男子主導,若女子主動,會更添情趣。

若不主動,強行所為,中途也會得到女子回應,亦是滋味不凡。

他少年時期便在軍中成長,雖性子沉穩,可對於情事,卻有著軍中糙漢般的直接。

剛剛秦之顏回應了他的吻,那便是答應了。

說話間已經去解自己的束帶。

“不,不要。”

秦之顏嚇壞了,雙手捂住他解束帶的那隻手,被親得微紅的唇瓣被貝齒咬著,那雙眼睛裏卻盈著水霧,潮紅的眼角和輕顫的睫毛皆是抵觸和驚懼。

男人的動作停了下來,染了情欲的眸子漸漸歸於冷靜。

他有些不自在地往後退了兩步,別開身平息著燥熱。

“你回去吧。”

秦之顏攥著小手,“私鹽的事……”

“本王自會處理。”

墨寒炫再沒回頭看她。

氣氛有些怪異,秦之顏沉吟片刻,也沒有再說,撿起外衫披在身上開門走了出去。

清晨的風很涼,將她滿身燒起的滾燙很快吹散。

她剛剛差點應了墨寒炫。

若沒有古月兒,也許她們真的可以試試。

思及此,秦之顏的內心浮起幾分酸楚,輕輕晃了晃頭將這不該有的情緒甩開。

她離開不到一刻,墨寒炫就出了府。

清晨的陽光將一切黑暗撕破。

秦之顏歪在軟榻上昏昏欲睡,卻偏偏又睡不著甚是難受。

她在等陳七回來,卻遲遲沒有等到。

珠兒打著哈欠進來伺候,看到她在軟榻上躺著頓時嚇了一跳。

“小姐怎麽了?”

秦之顏搖搖頭,“昨夜噩夢,睡得不好。”

珠兒甚是心疼。

“自從您接手王府內務,這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費腦子,奴婢給你點上安眠香,你再進去睡一會兒吧。若府中有事,奴婢幫您攔著。”

“不了,幫我梳洗吧,我想吃東城蘭平路上的餛飩了。”

“啊?”

珠兒聽得一臉懵。

“小姐你什麽時候去那裏吃過餛飩,奴婢怎麽不知道?”

“我昨夜夢到的。”秦之顏沒好氣地瞥她一眼,惹得珠兒咯咯笑了起來。

“看來小姐是真的餓了,做夢還能夢到吃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忙活起來。

翠兒很快也進來了,手裏端著一碗剛剛蒸好的燕窩。

“今日小姐想吃什麽,奴婢去準備。”

秦之顏結果燕窩小口喝著,任由珠兒溫柔地給她束發。

“你做些跟石川一起吃吧,我帶珠兒去趟東城。”

珠兒笑著附和,“咱家小姐昨夜夢到了吃食,饞得睡不著覺了呢。”

“就你多嘴。”秦之顏伸手在她腰上捏了一下。

主仆三人正笑鬧著,外麵忽然傳來喧鬧聲。

“少夫人,王妃還沒起身,您稍等片刻。”

“等什麽等,再等要出大事了。”

陳蕊急乎乎地衝了進來。

“王妃,我……”

秦之顏將碗遞給翠兒,擺了擺手讓她們下去,自己坐在梳妝台前繼續整理發髻。

“嫂嫂這般魯莽,若王爺在我房間,豈不是衝撞了?”

陳蕊心道,王爺哪裏會跟你同房。

不過麵上卻沒敢造次,福身行了一禮,“王妃莫怪,實在是事出蹊蹺,昨夜我夫君睡在我身邊,半夜我起來喝水,他竟然不在……”

“你夫君沒了,你來尋我要?”秦之顏側頭看向她,眸光沉沉。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陳蕊連連擺手,

“他平日也有半夜出去的時候,可昨晚,他的外衫還在,怎會穿著裏襯就出門的道理,定然是出了什麽急事。我去問了門房,門房卻說不曾見他出門,此事太過蹊蹺,我這心一直跳個不停。王妃可否叫來府兵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