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一年後。

寒酥正式從實驗大樓這個巨大的‘監獄’出來。

每年草藥班都要去山上挖草藥,寒酥這次要跟淩霄帶隊。

她們的目的地不是別的地方,而是仙昆山。

寒酥一行六人,飛機先在京都降落,後自駕前往仙昆山。

她們抵達仙昆山腳下的度假莊園時,天色已晚,準備暫作修整。

仙昆山腳下的仙境度假莊園,堪比五星級酒店水準。

來這裏的人也是非富即貴,好在淩霄提前打通了路子。

她們剛來就有人前來接待。

莊園院落裏很美。

寒酥巡視周邊風景時,突然在碩大的噴泉邊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即便他背對著寒酥,但寒酥還是一眼將這個半年未見的男人認了出來。

江梟。

“淩師兄,你們先上去,我一會上去。”寒酥把手裏的背包遞給淩霄道。

淩霄順著她的視線望了一眼,眉心微動:“行。”

寒酥朝那道身影走去。

而越靠近,她越看清了站在江梟身前的女孩模樣。

是一個擁有碧藍瞳孔的混血美女。

棕色的卷發隨意的搭在肩側,一襲淡藍色改良旗袍襯得她身材極好。

中西結合的美感在她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梟哥,你這麽說就沒意思了,我都跟我爸爸說好了。”女孩上前牽住了他的手撒嬌。

她的聲音很甜,甜卻不膩,精致的五官好看的讓人挪不開眼。

“明天我真有事。”江梟語氣清淡,溫柔,像哄小孩一樣。

寒酥一怔,頓住了想要靠近的腳步。

他從來沒有見過江梟除了她還對誰有過這麽好的脾氣。

這個女孩跟他的關係並不簡單。

女孩噘著嘴靠近他,聲音很輕的說了一句話。

寒酥離得有些遠,沒有聽清。

隻聽見江梟笑起來:“鍾離曦月,你這就有點太過分了。”

鍾離曦月,很好聽的名字。

鍾離曦月彎著眼睛笑起來:“那我不管,明天你必須跟我回家。”

江梟歎了口氣:“行,回去吧,外麵冷。”

鍾離曦月不撒手:“我還想去那邊看看,那邊的建築物也很有意思。”

江梟任由她牽著走:“好。”

寒酥站在原地,終於感受到了山腳下已經微涼的風。

這股涼沒有冬日的刺骨,卻讓人……忍不住想打寒顫。

寒酥不記得自己站了多久,直到聽到有人喚她:“寒酥?”

寒酥回頭,看到江亦行也是微微一驚。

他們怎麽會在這裏紮堆。

“你怎麽在這裏。”寒酥下意識的問。

江亦行沒說話,隻是用一雙深深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寒酥。

不過一年多沒見,寒酥就好像突然褪去了原來的青澀。

原本就精致的五官更是精雕細琢了些,就連那雙純澈無辜的眼神都犀利了不少。

但她還是一如當初那般耀眼。

說起來,寒酥還真是狠,說離開京都就離開,說不聯係所有人就不聯係。

“鍾離家的小姐來調研,我們負責接待。”江亦行說話時,眼睛一直緊緊盯著寒酥。

“鍾離家。”寒酥沒有聽過。

“你可能沒有聽說過,鍾離家在數十年前曾在北城很出名,後來他們選擇去國外發展,如今他們在國外的地位就相當於我們江家,甚至……更強。”江亦行解釋。

“原來是這樣。”寒酥剛才就猜到鍾離曦月不是個簡單的女孩,沒想到背景如此強大。

“外麵有點冷,先把衣服披上吧。”江亦行把外套取下來披在了寒酥身上。

寒酥下意識的去取:“不用。”

“穿著吧,我們還是朋友不是嗎?”江亦行微笑道。

寒酥盯著他看了半晌,想到和鍾離曦月手牽手離開的江梟,心裏突然很複雜。

“你沒帶寒嬌嬌來?”寒酥側麵提醒。

“我準備跟她退婚了。”江亦行道。

寒酥愣了:“為什麽?你當初……”

他當初付出那麽大的代價跟寒嬌嬌訂婚,如今還沒有達到目的就要退婚?

“當初是當初。”江亦行沒有說太多:“要轉轉嗎?這裏風景還不錯。”

寒酥搖搖頭:“不轉了,我今天想早點休息,明天還有事。”

江亦行終於忍不住道:“江梟也在這裏,你不去見見他嗎?”

寒酥抿唇,半晌笑道:“他可能目前不太方便吧。”

江亦行瞳孔地震:“你見到鍾離曦月了?”

寒酥點點頭。

江亦行輕嗤一聲:“當初江梟對你海誓山盟,甚至不惜吞下聞人前輩所謂的毒藥,我還以為……”

“他這幾個月跟鍾離曦月走的很近,鍾離曦月也一直上趕著討好我爸媽,正好前段時間……江家遇到點麻煩,也是她出手擺平的,看的出來……她很喜歡江梟。”

寒酥怎麽會沒有看出來呢。

她也是個女生,她太清楚女生對一個男生那麽主動意味著什麽。

她知道,江梟……應該也知道。

想到江梟因為江亦行跟他鬧吃醋,此情此景隻覺得有點好笑。

不過他也理解。

江梟這樣優秀的男人,怎麽會為了點新鮮感一直給她守活寡。

“你不用跟我說這些。”寒酥道。

不知為何,寒酥現在非常不想聽到關於江梟和鍾離曦月的事情。

這些事情讓她心裏很不舒服。

她去年一年是跟江梟隻見過一次,但彼此都是在忙彼此的事情。

而且,她們是有經常打電話,發短信的。

她們好像……一直……還跟以前一樣啊。

至少寒酥覺得,她們的感情非但沒有減輕,反而更熟悉更讓彼此依賴心安了。

為什麽……

會變成如今這樣。

“我隻是想讓你清醒一點,畢竟……我已經傷害過你一次了。”江亦行聲線沉下來。

寒酥心裏咯噔一聲,沒有說話。

兩人身後,江梟拍著手上的外套突然頓住了腳步。

夜麟撐大眼睛:“我草,我看錯了?梟哥,我是不是看錯了,那是不是寒小姐。”

江梟盯著那個化成灰他都認的出來的背影,隻覺得一道驚雷從頭頂劈了下來。

不是她又是誰。

可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還跟江亦行在一起。

她的肩膀上,還披著江亦行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