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奪花戰

高台下,隨著時間的流逝,不斷有體力不支的天兵栽倒。劉威的後營兵紛紛上前拖走,帶到軍營救治。不少意誌薄弱的天兵一見能有這樣的待遇,很幹脆的倒地,被拖走。

前後一個小時內,那些來參加閱兵的外部天兵,已經寥寥無幾。對此,那些神將和傳承者臉上很是掛不住,好在公孫策本部士兵也是堅持不住的,多少替他們挽回了一點臉麵。

圍觀的民眾也多少猜出了這次的閱兵方式,對於這種新奇的閱兵式很是不滿。他們想看的是無數甲士排成方陣,邁著步伐,形成的那種排山倒海的氣勢。不過,他們隻有看的權利,沒有建議資格。

“擂鼓,吃午飯!”公孫策一聲令下,高台兩側的大鼓響徹,令人熱血沸騰的鼓聲喚醒了本部天兵的意識,紛紛在本部幡旗的帶動下,邁著僵硬冰冷的軀體,返回後營吃飯。

後營中,外來的神將和傳承者各自紮堆,都在沉默中吃飯。他們沒想到,一場新奇的閱兵式中,自己這批人會輸的這麽慘,心中的那份自傲不見了。對於公孫策的殘暴和其麾下的精銳天兵,多了一份深深的畏懼。

兩個小時後,三點左右鼓聲再次響起,高台下已經是一片空地,各部士兵列在外圍,中間空地上擺著幾排箭靶還有一根根的木樁。

“今日之比武,分步戰與騎戰!”高台上,公孫策的聲音傳出,他聲音渾厚,傳播極遠。

“步戰分近身搏鬥和弓術兩種;騎戰隻有騎射和金花爭奪戰兩種!金花爭奪戰為首場,場中有木樁百根,每根木樁頂端都釘著金、銀、銅三種花,分數比例一比三,最後得花分數高者勝!”

高台下,參加騎戰的兩方武將已經做好了準備,這些都是之前通知過的,並沒有變動。公孫策本部將領毫無例外的一身白,外部將領則是與之對立的全身黑。

他們一個個抓著韁繩,緊握手中兵刃,眼神相互間掃過,最後的目光落到了前方二百米處的木樁,隻有一百根木樁,每根粗細不一,高低不同。

“木樁可以搶奪,但不得傷人!一炷香之後,統計分數!”公孫策說罷,高台下三根大香被點著,插在地上。

大鑼被敲響,刺耳的聲音傳的好遠好遠。

雙方武將聽到鑼聲響,神情一振,狠抽座下戰馬,徑直衝向木樁處。白袍騎士隻有十人,黑袍騎士整整三十人。四十騎都是神將或騎術極為優異的傳承者,所以人數雖少,但猛地奔騰時,也有一分千軍萬馬,所向無敵的氣勢。

“子龍!騎戰,最厲害的那個人隻能是我馬孟起!”馬超一騎領先其他白袍騎士,對身後緊隨的趙雲吼道,很是豪氣。論騎戰,馬超臉上的自負,洋溢而出,不可抑製。

“不到最後,誰能預料勝負?”趙雲聲音清朗,快馬加鞭,隱隱有趕超馬超的趨勢。

“那好,我馬孟起拭目以待!”二百米的距離,剛夠騎士起步加速,眨眼間就衝到了木樁前,馬超一槍刺出,立在眼前的木樁被他一槍從中刺穿,馬超持槍一抖,木樁被炸成上下兩截。

“多謝孟起!”趙雲淩空一槍,將半空中的木樁紮穿,牢牢釘在槍頭。趙雲不忘回頭感激馬超一聲,馬超隻是一笑,反正時間還很長。

“不要錯過,都撿起來!”華雄縱馬在木樁之中奔馳,手中大刀飛舞,一個個木樁被削斷。身後跟著李蒙、王方二將,他們雙手隻是一個勁的將半空中的木樁頭接住,放進早已準備好的竹籠裏。

白袍騎士坐騎優良,領先黑袍騎士一截,等黑袍騎士幾秒後趕來,已經有近半木樁被白袍騎士收割。他們哪會落於人後,紛紛操起手裏的家夥,加入了收割的行列。

在四十名騎士的如旋風一般的掃過,百根木樁斷裂成兩截,無有遺漏。衝過木樁區域,所有騎士紛紛勒馬,眼神在其餘騎士的竹籠裏打量,搜尋目標。

“先把白袍搶完!”一個黑袍騎士高喝一聲,縱馬衝向馬岱。餘下黑袍騎士哪能不知道這個建議的好處,紛紛響應,直衝白袍騎士而去。

“妄想!”馬岱一槍撥開對方兵器,縱馬繞著平地奔馳。身後五六名黑袍騎士緊隨,不肯舍棄。

“跟著我,將他們引開!”華雄帶著王方、李蒙也是跑開,近十名黑袍騎士追上。華雄三人收獲的木樁不下十個,是一塊大肥肉。

“不自量力!”馬超躍馬挺槍,衝向黑袍騎士,見他衝的凶猛,氣勢雄烈,沿途黑袍騎士紛紛躲避。馬超一槍挑斷一名黑袍騎士的竹籠,半空一槍挑住,縱馬長笑而去。

“還我!”被搶了竹籠的黑袍騎士哪裏願意?大吼一聲,追著馬超而去。

“我可是常山趙子龍,你們可要想好嘍!”趙雲勒馬,對著幾名想對他下手的黑袍騎士朗聲笑說。

幾名黑袍騎士趕緊勒住坐騎,相互望一眼,看到彼此的猶豫,心中更是惴惴不安。一個大胡子在馬上咬牙說道:“惹不起,咱換個目標。撤!”

四名黑袍騎士一溜煙殺向伏曉光,他們四個都是傳承者,認出伏曉光也是傳承者。秉承柿子要撿軟的捏的最高法則,他們鎖定了伏曉光。

對於趙雲這個,從小到大就在耳邊回**的無雙神將,他們敬服的同時很是畏懼。

整個平地上黑白騎士往來縱橫,戰馬長嘶,武將暢懷大笑,或者咬牙大罵。一時間無比熱鬧,看的台下的觀眾熱血激昂,隻是苦於疤臉之前的立威,心中的亢奮不敢用聲音宣泄出來,個個臉憋得通紅。

高台上,公孫策目光在黑袍騎士之間遊**,他要尋找好苗子。至於悠閑的縱馬漫步的趙雲,他隻是一笑。趙雲的名頭太響亮,這一戰無論最後誰贏,聲望上還是比不上趙雲。

“趙雲太酷了!別人都在爭搶,就是沒人敢去動他!”安夢是趙雲的粉,揮舞著拳頭,對身旁姐妹興奮說道。

“會有人去找趙雲的,不過不是現在。”劉雅蟬不喜歡安夢,因為她是一個很傳統的女子,而安夢有非主流傾向,這個讓她不喜歡。而且府邸上五百白袍劍婢,都被安夢名義上管著,她更是不喜歡。

“不就是馬超麽?這次來參加的外來武將最強的一個,就是那個!”安夢指著台下正和華雄搏鬥的一名雄壯傳承者繼續說道:“那家夥獲得明末陝西鎮總兵官虎大威傳承,叫虎熊。勉強能和華雄平手,在馬超和趙雲兩個人形暴龍麵前,根本沒有可比性。其他人,最強也就和伏曉光一樣,在其他的,就是來混經驗的。”

劉雅蟬望著虎熊與華雄搏鬥,兩把大刀你來我往,砍的不亦樂乎。不過都留了手,不然馬上比武,拿木製武器都很危險,更別說真家夥。隻要一個馬前失蹄,就是一條人命。

“能和華雄對砍,這個虎熊應該能和郭亮比肩。”劉雅蟬做出了自己的評價。

公孫策聽了兩人的討論,搖頭說道:“不,真刀真槍的幹,虎熊可以和管亥比一下,但要比郭亮強一些。郭亮屬於技巧型武將,現在的武技還沒有磨礪成熟,郭亮能和華雄打平手,就像我能和高順打平手一樣,摻水。”

“虎熊,居然還有姓虎的?”安夢對於虎熊的興趣,隻在於這個奇怪的姓氏。

劉雅蟬在智商上感到一陣優越,她望著安夢,神情悠然自得,緩緩說道:“虎姓現在是一個稀少姓氏,但在曆史上也出過一些名人,漢代有一個名叫“虎旗”的太守。蒙元以後,中國曆史上出現了虎子威、虎大威、虎臣等名人。”

“你怎麽知道?”安夢知道劉雅蟬對自己的不善,但她並不介意。不是她大度,而是她是跟公孫策,又不是跟劉雅蟬的。她想的很簡單,她並不是一個喜歡複雜的女子。

“問他吧,他也知道。”劉雅蟬並不想和安夢說太多話。

公孫策苦笑,想了想說道:“我以前有個同學叫虎龍,晉州太原郡人。他的姓很奇怪,我們那時候很好奇。他就給我們科普了一下,虎姓源自上古舜臣“八元”之一伯虎的後人,以虎為氏。據古史傳說,伯虎,又名白虎,是帝嚳高辛氏的大臣。八元,就是八個大部落首領的合稱。”

“這一支是姬姓虎氏,和我公孫家也算隔了幾千年的同宗。我們是姬姓公孫氏,可以肯定的是虎龍和虎熊應該有關係,因為他們都是太原郡人。太原古稱晉陽,是虎氏的郡望。另外還有幾支虎姓,都是遷入神州的胡人改姓而成的,還有祖先被封為虎威將軍,改姓虎的。”

“虎熊得到虎大威的傳承,可見兩人是有血緣關係的。虎大威是明末太原郡人,原本是塞外降卒,勇敢有戰略,從軍數年隨盧象升同後金作戰中多有戰功,累官到山西參將。崇禎年間多次隨軍同農民起義軍作戰,擢為陝西總兵官,署都督儉事,其所率軍兵雖僅有數千人但卻被指揮圍剿張獻忠的總督楊嗣昌、楊文嶽等視為主力。”

“由於農民軍多采用流動作戰,以及朝廷在對農民軍剿與撫舉措失當,所以他戰功不大。在1642年李自成第三次圍攻開封戰役中,與總督楊文嶽在援救開封之戰時,同農民軍作戰中,被李自成農民軍火炮擊中身死。可以說是明末很能打的幾個將軍之一,比什麽左良玉、王樸之流強太多。”

公孫策等人談話間,平地上的黑白騎士越來越少,隻要落馬就失去資格。半柱香的時間裏,就剩下四騎,三白一黑,與剛開始的比例徹底倒轉。

“華雄,要不要我幫你將他弄下去?”馬超長槍搭在肩上,遛馬來到還在搏鬥中的兩騎近側。

“不用!”華雄喘了一口粗氣,拒絕了馬超。他體力已經衰竭,但虎熊更是不濟。華雄自認再有十回合,就能將虎熊一刀拍下戰馬。

“何必呢?”馬超慢悠悠的靠近,一槍輪圓,磕飛了虎熊的大刀,反手一槍又將華雄的大刀挑飛。

“如果不是華將軍留手,我早就敗了。多謝華將軍指點,我虎熊認輸。”虎熊沒了手裏兵器,大大的喘了一口氣,抹了一把臉上熱汗,抱拳說道。

見虎熊很識相的將竹籠裏的木樁丟給自己,馬超笑了笑,扭頭又望著華雄。

華雄將兩朵金花拋給給馬超,餘下的死活不給。馬超無所謂的笑了笑,打了個口哨,很是歡快,輕揣馬腹,縱馬離去。

留著華雄兩人暗自傷心,白白打了這麽半天。

看到馬超如此明顯的強盜行徑,公孫策和父親碰了一杯。

平地上隻剩下兩名白袍騎士,趙雲將自己的竹籠甩下戰馬,持槍立在馬超馬前。馬超舔了一下嘴唇,也將自己的竹籠丟到馬下,持槍與趙雲默默對視。

“都是五虎上將,都是用槍高手,這一戰熱鬧了!”葉輕舟很是興奮,所有人都和他一樣。所有人都想知道,到底是馬超厲害,還是趙雲更強。

劉威直接無視了葉輕舟,他專心望著戰場,他也是用槍的,這一戰很難得,他要好好學習一下。

“趙雲贏了,贏在心態上;馬超也沒有敗,他的氣勢比趙雲要雄烈!”公孫策起身,站到高台欄杆前。

“擂鼓!”公孫策大手一揮,鼓聲響起。

鼓聲中,趙雲和馬超縱馬拉開距離,相距二百米,做好了交手的準備。